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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温暖人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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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响起的刹那,房门也被“吱呀”一声,缓缓从外面推了开来,我吓得直接从床底下滚了出来,忙将这尊五通神像及木匣子给护在了身后:“出……出什么事了?”

“村里又死人了,这次,所有挖了那古墓的村民死了一半,活下来的疯的疯,病的病,全说见到村支书回来索命了!”小叔担忧的走进屋内,那本算清秀的外表,写满了愁容。

“村支书?”我惊得直接瞪大了眼,要知道村支书死后还被剥了皮,尸体正停在村里的义庄还没敢下葬呢,现在出了这事……

难不成是村支书死的太凶,冤魂不散?

可他就算冤魂不散找的也该是杀他的人啊,找上这些和他一块儿挖坟的村民,算个什么事?

“小唯,咱们下墓的事,不能再拖了,你赶紧收拾收拾,我们去一躺义庄看看尸体,子时之前,必须进坟!”小叔急道。

连一丝反应的机会都没给我,留我一个人坐在地上发呆,望着手中的这只五通神像,手里早已紧张的溢满了湿汗,即便感觉到这五通神像有问题,却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将云深的名字刻在神像底座,随后将自己的舌尖血,滴在了神像的眉心之上。

就在我的舌尖血,滴在神像眉心的瞬间,四周的温度忽然低了几度,一阵阴风更在这时,忽然在闭塞的屋内刮起,刮在我身旁的刹那,冻的我寒毛直竖,就像有什么人,从我身旁经过似的。

更诡异的是,滴在神像眉心处的那滴舌尖血,竟在阴风吹过的刹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直接被吸进了神像之中,就好像我轻描淡写的这么几个动作,达成了什么仪式似的,本就活灵活现的神像,现在更像是活过来了似的,那双炯炯有神的双眼,直勾勾的望着我,嘴角更以一个诡异的弧度轻轻弯起,就像是在笑……

我被吓得直接把神像从手里丢了出去,只听“哐当”两声,神像落地,等我再看向神像的时候,它已经恢复正常,就好像我之前看到的,不过是自己心理作用产生的错觉罢了。

小叔的声音,再次从门外传来,催促我快些出去,我只能硬着头皮,将神像拾起,包裹在一个围巾里面,藏进背包之中。

小叔、玉虚道长、我妈、堂弟以及一些前来报信的村民,正坐在我奶奶的灵前,一见我出来,急忙迎了上来,小叔与玉虚道长眼中尽是焦急,我妈的眼中却是满满的担忧,显然是我在屋里的时候,小叔已经和我妈打了招呼,说了他们要带我下坟的事了。

“小唯……”我妈开口,像是想对我说点什么,不知为何,欲言又止,直至那些前来报信的村民不断催促,我跟着他们离开,正要踏出老宅门槛儿的时候,我妈这才又道:“我知道这事事关你奶奶的死因,你想出一份力,我不能阻拦你,但我希望,等你查明了你奶奶的死因就收手,别陷太深,妈妈这辈子不求你出人头地,成龙成凤,只求你能平安。”

我妈话音落下的刹那,我愣了两秒,回头看了我妈一眼,对她点了点头,来不及深思她话中的意思。

可惜的是,等我听懂她话中的意思之时,已经为时已晚。

村里的义庄距离我家老宅不远,还没等我们靠近,便传来了道道凄惨的哭声,一股难以言喻的恶臭,更在周围蔓延了开来。

我正诧异,这人儿才刚死,哪有臭的这么快的道理,小叔和玉虚道长已经快人一步,冲进了义庄,小声的在村干部耳旁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村干部脸色大变,忙阻止着其他村干部,将这些家眷从义庄里拉了出来。

等我进去的时候,义庄里除了小叔、玉虚道长,和一些村里的骨干之外,已经没有其他人了。

小叔坐在长椅上,一脸忧容,从口袋里拿了包烟,点上后,狠狠的抽了几口,这才出声:“说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村干部们支支吾吾好久都说不上话,目光却盯在最角落的一块石台上都快要急哭了,小叔和玉虚道长对视了一眼,忙起身朝着那块石台走去,刚把盖在上面的白布一掀,便见到一血肉模糊,没皮没脸的无头尸首躺在上面,这具尸体,我前儿个不久刚见过,正是先前剥皮被杀的村支书。

“皮呢?”小叔开口,那些村干部一见村支书身上的白布被掀开,吓的个个脸色苍白,哪有人敢回答我小叔的问题?

“我他妈的,问你们被剥下来的人皮哪去了?”小叔将嘴里的烟一扔,狠狠的瞪了他们一眼,这才有村干部浑身打颤的回道:“我……我们不知道,本来放在这里好好的,天刚一黑的时候,看着义庄的小伙就见到村……村支书的人皮忽然立了起来,把他吓得直接昏了过去,等他醒来的时候,那些跟着村支书下墓撅坟的村民,就死了大半,剩下没死的,也都疯疯癫癫的说见到村支书索命来了!”

听到这话,别说这些村干部被吓的不轻,就是我都感觉浑身发毛,人死后尸体诈尸的倒是听说过,可一张被剥下来的人皮都能活过来的还真是没听过。

小叔和玉虚道长对视了一眼,俩人迅速的将义庄里其他被白布盖着的尸体给掀了开来,就在白布被掀开的瞬间,本就恶臭无比的义庄之中,更是臭的令人头脑发昏,一些个素质比较差的村干部,直接恶心的跑到外面吐了。

我没被这臭味熏吐,却被这白布下的尸体,恶心的干呕不断。

望着这一张张,有些还在白天的时候见过的面容,此刻面色发青的躺在义庄之中不说,个个脖子上都出现了巨大的咬痕,浑身上下的血液,就像被吸干了一样,干瘪不堪,身上更是不同程度的出现溃烂,就像是中了什么毒似得,有些甚至溃烂的甚至到了全身,一摊摊黑褐色的污水,从这些尸体的身上落在石台之上,似乎就是恶臭的来源。

一个人死后开始液化,至少需要一个月的时间,这些村民不过才死几个小时,就溃烂到这种地步,也难怪这些村干部们会吓成这样。

小叔和玉虚道长认真的将这些尸体脖子上的咬痕检查了一遍后,脸色都无比难看,特别是其中一具尸体脖子上的咬痕处,还找到了一颗断裂的牙齿,嵌在伤口之中,更是应验了大家心中的猜想。

这些尸体,是被咬死的。

“现在怎么办?”我望着小叔和玉虚道长紧张的问道,话音刚落,还没等小叔和玉虚道长回答,一道有些熟悉的声音,忽然从门外响起:“林家老二!林家老二,你们来的正好,快救救村里吧!”

来人正是之前趾高气扬,威胁小叔的村长,此时的他一脸愁容,哪有上回的架势,见着我小叔在这儿,只差没当场跪下磕头救命了。

小叔本就不待见村长,一见村长上来就这么虚伪,脸色忽的一变,对他笑道:“要我救村里也行,你之前和村支书一块儿指挥大家掘坟,想必十分熟悉那墓中的一切,玉虚道长和小唯一会儿会下墓,了解情况,找机会封死那个墓穴,你就当个领头羊带路吧。”

村长本是想劝说小叔帮忙,根本没想到他直接答应,还提出这么个条件,被吓得整个人直接僵在了原地,一脸不可置信,结结巴巴的问出一句:“我……我带路?”

“你说我妈二十多年前救过全村人,我应该再救大家一次,你身为一村之长,是不是也应该尽个责任,给我们带带路?”小叔笑道,话语间的那两个应该咬的极重。

吓得村长狠狠的咽了咽口水,即便满脸写着不情愿,也根本找不到话来反驳:“你……你刚才说,玉虚道长和小唯下墓,那你呢,你不一起吗?”

小叔望着窗外的目光忽然有些空洞,用那意味深长的声音,缓缓答道:“村支书的人皮若是天亮之前没有找到,村里今晚,可不就是死人这么简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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