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福市是一个县级市,是茶城市所辖的唯一一个工业城市。
这些年因为天福市发展得很快,城市的规模与茶城已经不相上下。
张达领着庄严和叶玫住进了洒金大酒店。
洒金大酒店因洒金谷得名,洒金谷是天福市郊的一处自然风景名胜,它是鱼梁江、诸梁江与沙河三水切割形成的三道峡谷,风光幽、奇、险,四季的景致与韵味也各不相同,是名符其实的小三峡。诸梁江上流有一座古老的石桥,叫洒金桥,故将这峡谷取名洒金谷。
“达子,住这么好的酒店你们报社能给你报销吗?”
三人进了电梯,庄严戏谑地问张达。
张达笑着说:“这个就不用你操心了,只要你能够帮我查出事实的真相别说是洒金大酒店,你就是想住凯宾斯基都没有问题。”
叶玫说道:“下午我先去一趟天福市局,你们有什么打算?”
张达看着庄严,看来他并没有什么打算。
庄严想了想:“我打算四下里走走看看,了解了解情况,明天再到向家去。”
对于庄严的这个想法叶玫还是认可的,不打没把握的仗,先熟悉了解了情况之后再去向家才不会被动。
她点了点头:“发生这样的事情街头巷尾总会有人议论,没准你们还真能够有收获,晚饭前咱们再碰头。”
张达和庄严一个房间,关上房门,庄严便四仰八叉地倒在了床上。
张达过去拉开了窗帘,房间里一下子敞亮了许多。
“来一支?”张达递过来一支“福贵”,这一路上可是把他给憋坏了。
庄严坐了起来,接过烟,张达马上帮他给点上:“我知道你为叶玫的事儿生气,我也是没有办法。”
庄严吐出一口烟雾:“行了,我没有怪你,有个警察跟着也不是什么坏事,不过说老实话,我不喜欢这个女人,太自以为是。”
张达尴尬地笑了,他知道叶玫的出现小小的打击到了庄严的自尊心,庄严向来自诩神探,却从没有机会一展身手,他的本事只停留在理论水平,而叶玫却是真真正正地办过几桩漂亮案子,这让他感到了不小的压力。
叶玫没有和他们一起吃午饭就先离开了酒店。
庄严和张达在离酒店不远的一家小面馆随便对付了一顿。
“现在我们去哪?”从面馆出来张达一边用牙签剔着牙一边问庄严。
庄严打了个嗝,问张达要了支烟点上后猛吸了一口,喷出烟雾,一副很享受的样子。张达白了他一眼:“德性!”
庄严问道:“秦慕飞不接受采访,那汤茹呢?”
张达摇摇头:“天福集团高层以上都不许接受媒体的采访,所以你就打消这个念头吧。”
庄严也就是随口问问,这个答案在他的意料之中。
“我记得你给我的资料里有提到向天笑是天福市保龄球俱乐部的会员?”
张达应了一声:“嗯,没错,他还曾经获得过俱乐部内部比赛的第一名,向天笑的爱好不多却都很健康,除了保龄球他还喜欢下围棋。”
“哦?一静一动,他倒是动静皆宜。他的围棋水平如何?”庄严饶有兴趣地问道。
张达回答道:“业余五段,也算是高手级别了。”
庄严微微点了点头:“平时他都会找些什么人对弈?”
张达愣住了:“这个……”显然他并没有做足功课,他回答不上来庄严的这个问题。
“您是省报的张记者?”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
庄严和张达一齐向那个女人望了过去。
女人大约二十七、八岁,一米七出头,这个子在南方女子中算是高的了。瓜子脸,柳眉杏眼,高高的鼻梁,薄薄的嘴唇抹了淡淡的口红,一副典型的东方女子的相貌,长长的黑发用一张丝帕简单地扎起。红色的风衣里是一件黑色带荷叶边的衬衣,黑色的西裤配着一双红色的高跟鞋。
她的气质优雅,脸上却带了几分的憔悴与不安。
张达很快就认出了女人是谁:“我想起来了,你是陈蕾,天福药业销售部副经理对吧?”
陈蕾轻轻地点了点头:“是的,张记者居然还记得我。”
张达笑道:“像您这样美女总是能够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他的嘴上这么说,心里却不禁有些狐疑,前几天在采访向志强的时候他是见过这个陈蕾的,她当时的那份自信从容哪去了?
对于张达的恭维陈蕾的心里还是有些开心的,脸微微泛红:“张记者,你有时间吗?”
张达看了庄严一眼,庄严点了下头。
张达说道:“陈小姐是有什么事吗?”
陈蕾望向了庄严有些迟疑,庄严笑了:“需要我回避吗?”
张达忙道:“陈小姐,他是我的铁哥们,值得信任。”
张达这么一说陈蕾有些不好意思:“对不起,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有些语无伦次,庄严感觉到她有些紧张,主动微笑着伸出手去:“陈小姐你好,我叫庄严,是茶城宏大律师事务所的见习律师。”
陈蕾犹豫了一下,伸出手与庄严轻轻一握便松开了,她抿了抿嘴:“我们能找个地方坐坐吗?”
前面不远处就有一家咖啡吧,三人进了咖啡吧,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陈小姐,给您来杯卡布奇诺?”张达问道。
陈蕾说道:“我喜欢喝黑咖啡。”
三人点的咖啡都送上来后,便只听到勺子在杯里搅拌的声音,三个人都没有说话,气氛一下子有些沉闷。
大约几分钟后,陈蕾与张达几乎是同时开口,发现对方也准备说话的时候又同时都闭上了嘴,也许是这样的情形有些滑稽,两人都笑了起来。
庄严静静地打量着这个女人,直觉告诉他这个女人找上张达应该与向天笑转世的事情有关。
“你先说吧。”张达很是绅士地说道。
陈蕾一边用勺子在咖啡杯里搅着,一边说:“张记者,你可知道我在去销售部之前在公司里是做什么的?”
其实她喝的是黑咖啡,不加奶也不加糖,根本就不用搅拌,她这么做是为了缓解内心中的不安。
张达摇摇头,他与陈蕾只是一面之缘,能够记住她也是出于记者的职业习惯,他对自己见过一面的人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是不会忘记的。
陈蕾叹了口气:“我之前是向总的秘书,向总走了以后我才被调去了销售部。”
庄严插话道:“你说的向总应该是向天笑吧?”
“是的。”陈蕾肯定地回答,还用力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