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严手里拿着周宏给他的那份卷宗,一脸无奈地往大街走去。
从这儿到大街上大概有两里路,要到大街上他才能够打到车。
不过他并不埋怨周宏,周宏给他的帮助已经很多了。相反他对周宏充满了感激,他也清楚周宏这么做的目的,周宏是怕他因为挫败而丧失了斗志。
一辆白色“路虎”在庄严的身旁停了下来。
车窗摇下,露出了一张小白脸:“哟,这不是我们的庄大律师吗?”这张脸庄严记得,正是张跃庭的儿子张小飞。
庄严淡淡一笑:“原来是你啊。”
张小飞打开车门下了车,三个看着流里流气的年轻人也跟着他下了车。
“庄严,我们来做个交易如何?”张小飞笑着说。
庄严眯缝着眼睛:“怎么?你想打官司吗?打官司可以找我,不过没折扣的。”
张小飞说道:“我打个毛的官司,你小子别和我揣着明白装糊涂。这样吧,开个价,要多少钱你才肯离开紫苏?”
这小子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看来他还不知道自己与向紫苏只是假装的情侣关系,而且就连假情侣的关系现在也已经不复存在了。
庄严诚心要戏弄一下这个公子哥。
“你以为有几个钱就了不起吗?再说了,紫苏不是商品,谁出的价高谁就能够得到。对了,你说如果紫苏知道你这么做她会怎么想?”
张小飞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变得有些狰狞起来:“姓庄的,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必须离开紫苏,她是我的,否则的话别怪小爷对你不客气。”
他说这话的时候斜眼瞟了一下自己身边的三个年轻人,三个年轻人都捞起了袖子,露出手臂上的纹身。
庄严冷笑一声:“张小飞,我倒真想看看你怎么对我不客气!”
张小飞被庄严气得牙齿直打劲,他一挥手:“兄弟们,给我打,打坏了我负责。”
庄严的脸沉了下来,他没想到张小飞还真敢动他。不过他也不惧,要知道这些年来他可是一直都坚持着锻炼,更是和一个退伍的特种兵学了一身散打的功夫。
三个年轻人就向着庄严冲来,庄严无奈之下只得与他们打了起来。
旁边一下子围拢了几十个看客,其中还有一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主。
庄严虽说练过,可是以一打三他也没占到便宜,那三个年轻人一看就是混混出身,打架对他们来说根本就是必修课,所以战斗力也不弱。
张小飞倒没有亲自动手,他在一旁叫得起劲:“给我狠狠地打,至少要打断他的一条腿,妈的,敢和我争女人,真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就在这个时候,两个警察拨开人群来到了庄严他们面前。
“住手!”其中一个警察大声喝道。
小混混对警察有一种天生的畏惧,见警察来了那三人赶紧停了手,庄严自然也不再乱动。
张小飞悄悄地退出了人群想要逃,庄严一把抓住了他。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为什么要打架?”
庄严便把事情说了一遍,其中一个警察扭头望向张小飞:“是这么回事吗?”
张小飞笑着对那警察说:“哪能呢,我们和他是朋友,大家闹着玩的。”
庄严却不依不饶:“警官,我要告他们蓄意伤害!”
张小飞气结:“庄严,别他妈给脸不要脸,真以为你是律师就了不起啊?我就算是进了警察局你也不会有好果子吃,再说了,就这点破事我不信警察还能把我怎么样。”
年长一些的那个警察把庄严拉到了一边:“小伙子,我看你也没受到什么伤害,我看这件事情不如就这样算了,要不我帮你和他说说,让他给你些补偿,这件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你们既然是朋友,以后低头不见抬头见,何必要把关系闹僵了呢?”
庄严有些不悦:“你不会认识他吧?”
那警察看了一眼张小飞,又看着庄严,他点点头,没有否认。
庄严也知道这顶多就是一个治安案件,拘留十几天就是极限了,再说自己也动了手,真要扯起皮来还说不准自己能不能占着优势。
他虽然倔,却不等于说他不懂变通,既然人家警察都把话说这份上了他干脆也就借驴下坡,不过他却不想便宜了张小飞:“好吧,就听你的,不过他得补偿我。”
“行,行!”
那警察又把和小飞拉到了一旁低声说了起来,另一个警察冲着那些看热闹的人说:“散了,都散了,有什么好看的。”
张小飞最终答应赔钱,他给了庄严三千块钱这件事情就算了了,不过他临走的时候狠狠地瞪了庄严一眼,如果目光能够杀人估计庄严肯定得挂在这儿了。
“小伙子,你这是要去哪啊?要不我们送你一程。”
估计是庄严识大体,没有让他们为难,所以那年长的警察很是和气地问。
能够搭这样的便车庄严当然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他跟着两个警察上了巡逻车。
“刚才听你说你是向紫苏的男朋友?”老警察递给他一支烟,和他攀谈起来。
庄严苦笑:“之前是,现在已经不是了。”
“为什么?不会是为了那个张小飞吧?”老警察有些好奇地问道。
庄严摇头:“那倒不是,他还没那本事,唉,我也不知道怎么说。”
见庄严不愿意说老警察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问道:“向天笑转世的事情你应该知道吧?”
作为向紫苏的男朋友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不知道,庄严点了下头。
老警察咳了一声,凑到庄严的耳边:“那你觉得转世这事情靠谱吗?”
要让庄严说的话这种事情当然不可能靠谱,不过他却不想和这老警察说太多,他只是笑笑:“这个就不好说了,我是个无神论者。”
他虽然没有回答,其实也已经给出了答案。
攀谈中他知道这两个警察都是平越驿派出所的,老警察姓蔡,叫蔡有为,他说他爹妈给他起这个名字是希望他能够有所作为,可是干到年近退休了却毫无作为,白瞎了这个名字。
庄严笑了:“名字只是个代号而已,再说了,人这一辈子能够平平安安就最好,其他的何必去在意呢?”
蔡有为咂了口烟:“是啊,不过这道理很多人都懂,真正又有谁能够做到呢,你说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