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话刚说完,突然他的脖子一歪,一把斧头直接砍了上去,血水喷溅而出。他伸出手,想要拼命捂着伤口,但是没用了。“啊!”若馨被完全吓傻了,捂住嘴巴,我将她的头埋在怀里。“快走。”身后,那母亲拽着我,就要往便利店里面走,几个小年轻也都被眼前这一幕吓傻了,叫了半天才挪动身子。我们几个气喘吁吁地跑进了便利店。走进了店铺里面,我才回头。却发现又一双眼睛紧紧盯着我。四目相对!我不禁打了个寒颤,是那个大巴司机,他拿着一把斧头砍掉了男人的半个脖子,倒地而亡。他舔了舔嘴唇,冲我冷笑。我赶紧收回目光,背靠着墙壁。“你没事儿吧?”若馨看到我一脸惨白,有些担心我,抚着我的脸。她的手,也没有任何温度,像是一块冰。两个小孩泣不成声,那个三十来岁的母亲搂着自己的孩子,她的眼眶里也充斥着泪水,只是忍住了。店内,还有那个死去的黄毛的弟弟。他有些着急,朝着店内的柜台拳打脚踢,像是发泄着心中的不满与恐怖。听歌的女孩和玩游戏的男孩掩面而泣。“我要回家!”那个女孩担惊受怕,像是一只无助的小羔羊。“都他妈别吵吵了。”黄毛的弟弟发怒了,在货架上抄起一个铁钳,就要往门口冲。我们几个都拦不住。“那个家伙不是人,是鬼,有本事,你们去拼命!你要出去送死,就不要连累我们!”我歇斯底里吼道。所有人都怔住了,若馨估计是没有见我发这么大的火,也有些害怕。“那你说现在该怎么办?”“等!”我看了看时间,本来我们打算报警的,但是这时候他们的手机完全没有信号了,根本拨不出去号码。“等天亮!”这也是我抱的唯一希望了。突然,我想到了赵小柔。如果那丫头在我身边的话,我应该不至于那么害怕吧?真是奇怪,我怎么会想到她,我摇了摇头,想到,我一定要保护好若馨。我猛然想起赵小柔告诉我的,若是见了鬼,一定不要慌张,它们会用各种迷惑人的方法来对付你,而要对付鬼,要找到他们的弱点。其一,搞清楚怎么死的,生前害怕什么。其二,找到尸首,或者火葬掩埋,这样它没有躯体了,就无法和人斗了。我看了看外面。大巴司机不见了,外面又恢复了安静。可地上那个男人的尸体也不见了,我猛的回过头,盯着屋子内,玻璃门用好些货物挡住了。那大巴司机想要进来,也应该会大费周章。“那大巴司机为什么要杀你们?”我不解,突然问道。这时候,我发现,就在刚才大巴司机躺着的地方,有一件衣服。大伙儿都没有说话。也许是过于恐惧了,我走过去,拿着那件粗布的绒衣,上面还有一股子的腥味。一掏那兜里面,却有一个钱包。“钱包?”我有些纳闷儿。我随后就翻开,却发现里面没有钱,也没有卡,只有一张照片。这大巴司机和一个女人的合影。那女人面貌倒是漂亮,可是与这旁边的男人简直画风就不一样,俩人这么一站,看上去,极不协调。女人擦着血红色的口红,涂脂抹粉,一头卷发,媚眼如丝。看上去倒是挺轻浮的。而大巴司机,则大相径庭。灰头土脸,灰色如抹布一般的衣服上还有些污迹。“戒指?”突然我发现那女子搭在司机肩上左手无名指上戴着一枚宝石戒指,约莫3克拉。这戒指怎么这么熟悉?我猛的一想,突然明白过来,那戒指,不就是刚才黄毛手上戴着的吗?我就过去问黄毛的弟弟,说,照片上的女人你认识吗?他一看那女人,神情就有些变了,瞳孔放大,赶紧摇头,“不认识,我不认识!”说完,还挪了一下身子。像是害怕什么。“你撒谎!”我见他瞳孔微微放大,而且双手不自觉的后退,显然,他应该是见过这女人,我便说,这戒指显然就是刚才黄毛手里戴着的那一枚。黄毛死了!高杆也死了!如果真的和这个女人有关,那么下一个死的可能会是你!我对黄毛弟弟说道。“不,不管我的事儿。”他弟弟看上去才十七八岁的样子,一脸惊恐,拽进我的裤腿,说真的不关他的事儿。我问那个女人认识吗?他想了一会儿,重重地点了点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儿?”我问他。
他稍微平静了一下,才瘫坐在地上,眼神拉直了,显得很呆滞,失魂落魄。他说,他叫毛军,和黄毛高杆都是兄弟。今年刚毕业,高考完之后,就到城里来找他哥哥黄毛了。他哥是一个混子,成天不务正业,在小吃一条街收保护费,作威作福。他们仨经常在街上,到半夜才回家。
不过有天,半夜一点多钟,街上也没多少人,正准备回去,仨人就看到不远处巷口有俩人在争吵。是一个身着时尚的女人和一个中年大叔在吵架。“玲子,我错了还不行吗,最后一次,我马上收手回家了。”那大叔说。女人拿着手提包拍在男人肩上,似乎很生气,“你的东西,我不要!”“哎,那包里我给你拿了个东西,可别摔坏了,这样,你别生气了,我走,我走还不成吗,明儿个再来找你,你消消气。”大叔有些心疼,连连后退,转身就看到黄毛三人,似乎正看着热闹。“看什么看,没见过夫妻俩吵架的!”大叔瞪了仨人一眼,然后就走了。高杆儿那暴脾气,就准备追上去,不过黄毛突然拦住了他,不过这时候他的目光落在了那个女人手里。女人将手提包拉开了,拿出来的东西,正是那一枚宝石戒指。女人似乎注意到三人,正看着手里的戒指,就匆忙上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