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熟悉的网址一看就是霹雳霹雳网的，因为创始人喜欢放炮，所以也被戏称为炮站。

虽然电影上的链接还没打开，但张晨、炮战、好玩的三个关键词联系到一块那就是鬼畜了。

一个个张伟的鬼畜片段挤在一个屏幕播放。

有细心的还注意到，这鬼畜视频还不是搬运的，而是张晨专门找人用“张伟”的素材，将原本张晨最火的几个鬼畜视频，重新复刻了一个张伟版本的。

观众见过翻拍电影的，还是头一次见翻拍鬼畜的。

街上。

张晨低着头，两个姑娘说着悄悄话，并眼神谨慎的观察着张伟有没有看过来。

“这不就是那个《偶练》的张伟吗？”

“听说有后台。”“对，我都气死了，都是因为他，正前哥哥差点被带翻车。”

“还好淘汰了。”“嗯。”

“他好像在看我们？”“嗯？”

两个姑娘看到张晨的目光，立马愣了一秒，然后装作指着一家奶茶店。

“这家的咖啡不错。”

“嗯嗯嗯。”

看到这一幕，不少张晨的小黑子（铁粉）感觉画面有些似曾相识。

对了，是《自恋刑警》那一幕。

当时女同事在天台说自恋刑警的闲话，结果被发现后，自恋刑警马上戴上耳机装作没听到。

只不过现在的角色反过来了，是两个女生被发现后，然后装作讨论咖啡。

当时他们在《自恋刑警》的一段是笑喷了，但现在看到似曾相识的画面，却有种难以言喻的心情。

“你不就是偶像张伟嘛，给我唱一个呗。”一群人中的自来熟突然上前起哄着让张晨来一段。

“我还有事。”张伟找了借口。

“别呗，就一段，耽误不了多少的时间，就跑音那一句，哈哈哈。”自来熟自以为很幽默的笑了出来。

“没空。”张伟冷着脸说道，然后打掉了这人的手。

“还真以为自己是偶像呢，啧啧，就是一个小丑。”自来熟被抹了面子，在背后阴阳怪气道。

张伟的身子停留了一下，还是离开了。

房间内。

张晨抱着自己蹲在角落，黄昏金色的光洒进来，张晨就像是被这个世界孤立的孩子一样。

张晨无论什么时候出现在镜头前，都是开朗阳光幽默的样子，但此刻看到张晨蜷缩的样子，观众心中有种五味杂陈的感觉。

原来没心没肺的张晨也是会伤心的。

表面越开朗若无其事的人，越容易得抑郁症，不少人又想起了张晨被造谣自杀时，很流行的一句话。

观众这一刻都忘了这只是一部电影，张晨只是扮演的里面的张伟。

或许是观众太过相信张晨的为人，“视频不能造假，所以是真的”，所以会把这个电影当记录片看，以为现实中的张晨在某个时刻，也曾坠入黑暗。

一个妇女路过一个饭店，里面有很多学生，而屏幕上正播放着张伟的鬼畜，学生笑得不行。

妇女突然像发疯了一样，把电视机关掉。

“哎呦，你干嘛~”中学生正看得高兴，这阿姨就突然把电视给关了，顿时不忿的抗议。

“这位大姐？”老板也被妇女弄懵了，以为这妇女是神经病，也不敢生气就小心翼翼的问道。

妇女红着眼睛什么也不说，又跑出了饭店。

“我叫张伟，如果我这样的人是偶像，那人人都可以成为偶像。”

“我终驴——昂啊”画面上是张晨破音然后和驴的叫声视频接到了一块。

妇女走在街头，周围的显示屏都在放张伟的鬼畜，妇女捂着耳朵像是要逃避一样跑回了家。

台下的飞天螳螂看着幕布，脸色变了，虽然还没介绍妇女的身份，但他已经猜出来，这妇女就是张伟的妈妈。

原本他做张晨的视频纯粹是为了好玩，完全没想到会有母亲看到儿子在网上被恶搞的视频会伤心。

一时间，螳螂心生愧疚。

电影中张伟的鬼畜视频，也是张晨把电影素材发过来让他们一群鬼畜up主做的，螳螂记得张晨和他谈的时候，就说让照着他最著名的视频做一个张伟版的，给的钱也挺多的。

等真正电影上映时，螳螂心中还挺震撼的，因为他做张晨第一个鬼畜视频时，看了张晨在《偶训》的全部素材，做的时候也用了很多素材包括张晨的采访。

但电影中张伟在《偶练》中的片段除了海选时其他都是一笔带过，但明显电影中海选和现实中张晨的海选完全不一样，孙渤也更不可能去参加选秀节目。

但张晨给他提供电影中的素材却非常多，也就是说，张伟专门为他们鬼畜up拍了这么多选秀的素材，这都不是为了一瓶醋包一顿饺子了，这完全就是为了一个鼠标垫开了一个网吧。

但电影上映后，曾经多被重视，现在看到这个母亲心疼儿子的样子，心中就有多愧疚。

妇女回到家后，在老版的智能手机上的一个视频网站，颤抖的用手写输入法写下了张伟的名字。

搜索栏下面，显示一排都是张伟的鬼畜。

“啪嗒。”女人的眼泪一下子都掉下来，捂着嘴抽泣起来。

“啪啪啪。”飞天螳螂直接给了自己三个大逼兜。

影院里，看着突然有人发狂，不少观众好奇侧目。

可能是想起自己的妈妈吧。看着这个白净的小伙，眼镜下泛红的眼睛，他们不约而同的想着，完全没想到这平平无奇的小伙就是张晨鬼畜文化的创始人在忏悔自己的罪行。

除了这个影院，其他眼窝浅的观众，看到这妇女的流泪样子，也忍不住被感染落下小珍珠。

即使没有一点小珍珠的观众心中也不平静，这种孩子被欺负，作为父母却无力挽回的无力形象确实是太作弊了。

蜷缩在房间角落里的张伟听到外面动静，突然站起来。

“妈，你怎么了？”张伟看到母亲低声抽泣的样子，慌张的问道。

张母完全没注意儿子已经到了身后，等儿子开口后，突然惊慌得去关视频。

哪知想被泪水打湿的屏幕灵敏度降低，不小心就点了进去。

“我终驴——嗯啊——”

屏幕上又出现了张晨唱破音后出现一头驴叫的视频。

张伟张大了嘴巴。

本来电影院中看到张母落泪的画面，心里都很沉重，但看到张晨看到母亲看自己鬼畜的视频时张大嘴巴惊诧的样子，又忍不住笑出了声。

不行，又要扣功德了。

但不行，实在忍不住了。

心中的声音“咚咚咚”

心中的弹幕“功德+1”“功德+1”。

……

“妈，你这是？”张伟歪着脑袋看着视频狐疑的问道。

“这、这……”张母立刻慌了，想要关视频，但沾了水的屏幕根本不灵了，手指摸上去，不是快进就是快退，就算不是鬼畜的视频，这样播放也挺鬼畜的。

“我这是看你这么受欢迎，我高兴的。”张母眼看关不了，马上想出了理由，擦了擦眼泪挤出了勉强的笑容。

张晨先是愣了一下，像是脑袋里灯泡突然亮了一样，嘴上也露出了“我悟了”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