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菀几乎要落下泪来。
她眼中的谢朝一直是骄傲的,意气风发的.......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脆弱而无力的谢朝。
仅仅看一眼,江菀就感受到了他身上巨大的悲伤,仿佛海洋般,将她淹没。
江菀险些窒息,情不自禁的喃喃:“朝……”
唐诺伊和德蒙望着台上的那个白衣少年目瞪口呆。
两人已经被美得说不出话。
但他们笃定,这人就是1901。
擦去脸上的碳灰,1901身上那种冰雪般独特的气质还是没有变。
清高而孤远。
直到花妩的声音响起来,众人才从惊艳里回神。
青灵二州的人纷纷露出志在必得的神色。
这个人他们一定要到手!
“诸位大人,这就是我们今天最后的压轴宝物,旧帝国难民1901!还没有赐名,等最后竞拍得的大人给他赐名。”
唐诺伊回过神来,原来那臭小子长得这么好看?
那自己还要不要害他呢?她面色纠结的想。
德蒙见唐诺伊一脸茫然,立刻点醒她,“现在不弄他,等他以后发达了,不会放过我们的!”
唐诺伊想起了少年临走前望她的那一眼。
黑色眼瞳泛着紫光,里面翻滚着无尽的怨恨与阴森。
她立刻稳下心态。八壹中文網
1901绝对不能翻身!
花妩话音刚落,青州的人立刻拍板,“我们出一百万锡币。”
一百万!?
要知道一个普通的难民也就几千而已!
青州真是财大气粗啊!
花妩明显也呆住了,呐呐的说:“请问是一百万吗,不是十万?”
花妩在给他们反悔的机会。
肖家少爷直接拍板钉钉,“就是一百万。
说着,他又瞄了一眼台上的谢朝,嘴角挂着风流的笑,“他值得。”
江菀握紧了拳。
真想把那个男人的眼睛挖了。
七七手舞足蹈的鼓励她,“宿主我觉得可以!加油加油!杀了他这种小人物不会怎么样的!”
江菀一巴掌拍在他头顶,“你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灵州的那个小姐一下站起身,“我出一百五十万。”
拍卖场的气氛一下热到了极点。
一百五十万!
要知道可以活死人肉白骨,十年长一瓣叶子,百年成形的极品芝水神花也才一百五十万!
肖家少爷眯了眯眼,手中的折扇转了个圈。
半晌,就在花妩要拍板钉钉的时候,肖家少爷大声开口,“两百五十万。”
直接加了一百万!
这是势在必得啊!
拍卖会加价有规则,不能随便加。
灵州要是还想加价,只能加到300万以上。
灵州小姐闻言,皱紧了眉头,她心中思索了一番,知道自己的家族加不了价了。
她抿紧了嘴唇,讥讽的说道:“竟不知肖家继承人还好男风,呵呵。”
看来这人应该是属于青州的了,不然灵州小姐也不会语言攻击了。众人心里想道。
肖家少爷也不是个性子软的,立刻嘲讽回去,“原来偌大的灵州连三百万都拿不出来啊,啧啧啧。”
说着,折扇半遮住脸,一脸遗憾。
灵州小姐脾气很暴,听到这句话,她血红的眼里立刻翻起滚滚火焰,周身术法流转。
她身侧的男子拉住她的手,皱着眉,“琴儿,别意气用事,我们的资金只有一百五十万。”
灵州小姐“哼”了一声,重重瞪了肖家少爷一眼,“等我们灵州踏平青州,我再把这美人抢回来!”
这句话一出,灵州少爷立刻变了脸色,“你怎么说这样的话!要是被有心之人告去帝都怎么办?”
帝国一直讲究的是九州和平,不允许内战,发起内战的州城会被帝国军队踏平。
但是九大州之间一直蠢蠢欲动,根本不安宁。
灵州小姐也有些后悔,心虚的说:“不会吧……这里又没有帝都的人……”
就在此时,江菀一下站起身,举起了手里的牌子,“我出一亿。”
这句话就像水掉进了油锅里,会场被炸燃,所有人都在寻找出价之人。
待发现出价之人是位于后排的一个普通少女后,众人脸上不免带上了嗤笑,只当是这少女疯傻了。
花妩轻声劝慰江菀,“这位小姐,乱出价会受到惩罚哦。还请你收起你的话语吧。”
江菀摇了摇头,“不,我就出一亿。”
说完这句话,江菀向笼子里的谢朝望去。
谢朝白衣胜雪,纤细的脚腕上锁着厚厚的铁链,正缩在金笼一角。
只露出一头如瀑的青丝,和半张明媚的侧脸。
谢朝原本是垂着眼帘的,此刻不知为何,他竟然抬起了眼,转身望过来。
那双仿佛笼了烟雨的潋滟双眸,正和江菀视线撞在一起。
江菀心里一疼。
谢朝,何曾有过这样胆怯,小心翼翼的眼神?
他哪个时候不是神姿高彻的?
花妩见劝诫无用,开始示意会场里的保安,想把这个疯魔的女人抓出去。
她都坐在最后一排了,肯定家世普通,怕是根本不知道一亿锡币是什么概念!
一亿锡币可以吧整个难民区铺一层。
江菀抱着双臂,眉梢微扬,“我说了我出一亿,没听见吗?既然没有人和我竞拍,那这个人就是我的了。”
小家少爷和灵州小姐这时候倒是一致对外了,一个普通的平民竟然敢和他们抢东西?
两人脸上都挂着讥讽的笑,肖家少爷连扇子都懒得挥了,冷声说:“别说一亿,你现在拿出一万给我看看!”
灵州小姐抱着手臂,“像你这种不知礼法制度的平民,就应该抓去兽界喂蛇!”
“你就这么自信我拿不出来?万一我拿得出来,你给我下跪道歉,在学狗叫爬一圈怎么样?
江菀看这青州少爷早就不顺眼了。
他看谢朝的眼神宛若毒蛇一般黏腻恶心。
肖家少爷被气笑了,他扇子一挥,看不清的锡币便向四周撒去。
一时间,场内那些平民全都疯了一般去争抢。
肖奎挑了挑眉:“你怎么敢和我比啊……怕是我撒钱的时候跟着抢钱把头都挤掉了吧,一条烂命也敢和我们叫板。”
谢朝躺在金笼子里,攥紧了雪白的衣衫,那双凛冽的长眉微微蹙起。
不知怎的,冷血无情的他不愿意看到那个纯洁善良的少女被这样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