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映兰的鬼魂跑掉了,老妇人的脸颊上也恢复了平常的模样,更也是一副慈祥的面容。
依着家传的技艺,总算是在规定的时间里边,给老妇人化了一个漂亮的定魂妆。
这样的兼容,可以让她平安离世,不会祸及家人。
我的工作室是一座独立的建筑,这里等闲也不会有人来,就算是殡仪馆的人,也都不会轻易来到这里。
所以这里发生的事情,无人能知。
当我通知老妇人的家人,前来接尸体的时候,却发现,月黎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了,在老妇人家人的连声感激声中,我离开了殡仪馆。
可我刚刚走出殡仪馆大门,一辆跑车朝着我疯狂地驶来,我赶紧纵身一跳,跳到了路边的绿化带,避开了这一撞。
我惊魂未定,手指车子,就想破口大骂。
车门打开,月黎一个闪身就冲到了我的身前,左手一伸,一把抓住我的肩头,我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她右手在我后背上一拍,强大的冲击力之下,我的惊呼声中,自己身子不由自主,扑进了车子。
我扑在了驾驶位旁边的座位上,关门声响起,车子迅速前行。
我抬起头来瞪着月黎,愤怒斥责,“你这个女人神经病啊!”
而也就在我的骂声当中,月黎转过头来,对我冷眼一瞪,那双眼中蕴含着杀意,我下意识地缩了缩身子。
车子飞速前行,没有绑安全带的我,被颠簸得左摇右晃,而相对于我来说,旁边的则稳如泰山,毫不受影响。
终于我吐了,我也不得不承认我最大的缺陷,那就是晕车,晕地铁火车之外所有的车!
想当年,离开老家的时候,也是我第一次离开大山,踏足这尘世的时候,坐了一拖拉机,结果是我吐得差点连胃都给吐出来了,从此之后,我是见车就晕,坐火车地铁的时候,不看窗外,还能够勉强克制得住,但都会有一丝晕眩感的。
最终车子在别墅山的一幢别墅前停了下来,我还没有来得及吁一口气,月黎就已经拉开车门,一把就将吐得昏天暗地的我给拽下了车。
所有发生的一切,都不在我的意料当中,而月黎的所作所为,更也是令我感到猝然之极。
我被月黎用剑架在我的脖子上,将我拉进了别墅,看着月黎转般去关上房门,并且又用钥匙反锁,我怒从心头起,挥拳就想要攻击。
可就在这会儿,这别墅的大厅摆设,一下子就吸引住了我的目光。
别墅山,顾名思义,就是全是别墅的山,这里所有的别墅都是极其奢华的,同样也是我所为之奋斗的目标。
但是,这幢外表奢华,透过富贵气息的别墅,在内部的大厅里边,却与外部所在,有着一种鲜明的差别。
入眼处,给我的感觉就是两种色泽……红与白!
大厅悬挂着红色缎带,地面铺着红地毯,墙壁上挂着大红的喜字,四处都透露着喜气。
而在正对大门的那堵墙壁上,贴着最大的红双喜字,在红双喜字下方,摆放着一张八仙桌和两张椅子,桌上摆着数个牌位,椅子上,各摆着一个牌位。
而且,这八仙桌椅,以及牌位,全都是白色的!
在牌位的前边,摆着香蜡,这一切,也是白色的!
生祭?
我的脑子里边,突然间跃出这样的两个字眼来。
道门里边的生祭,并不是什么真正的用活人活物去祭拜先人,而是一种极其特殊的道法,利用牌位,请来先人之灵,告之一些大事的方法!
我还在震惊当中,月黎走了过来,一把就擒住了我的脖子,我刚要挣扎,她用力一推,我踉跄向前,扑通声中,跪倒在了八仙桌前。
身边风声袭来,月黎也跪倒在了我的身侧,与我并排跪立。
我瞪视着月黎,苦笑摇头,“你个神经病,又要做什么?”
月黎一言不发,由怀中掏出一个东西来,随手一扬,居然是一根红绸,一把就将另一头塞进了我的手中。
然后,月黎抓住红绸的另一端,趴在地上砰砰砰地就磕了三个响头。
我再想骂人,却看到月黎的一双眼睛红通通的,已经是泪流满面了,并且因为刚才磕头过于的用力,此时她的额头上,都是一片血红。
惊讶而疑惑间,我下意识伸出手来,轻轻地落到了月黎的肩头,“你怎么了?”
我不问还好,话音刚落,月黎哇地一声大哭起来,又是趴到了地上,泣然而语:“爹、娘、爷爷、奶奶、二叔、二婶……月黎今天结婚了!”
听着月黎念着一个个的名字,看着牌位上所写着的那些姓名,我瞬间头皮发麻,这是不是月黎一家,全都在这里了?
一股冷风在屋中突然吹来,那些牌位一阵哗啦着响。
我惊慌之极,瞪着这些牌位。
牌位似倒未倒,就如是全在点头一牌。
月黎却抬起了头来,带着泪花的脸颊上流露出欣喜来,“爸、妈,是你们回来了吗?你们来见证黎儿的婚礼了吗?”
可是,就在月黎的这呼唤声中,牌位的摇晃渐渐停止了下来,一切都恢复了平静。
“哇……混蛋啊,为什么这样?既然你们都走了,为什么还要把我留在这个世上?”
月黎哭泣着,趴在了地上,哭成了一个泪人。
虽然这个女人又凶又恶,但好歹也救过我两次了,并且现在看来,她也有够惨的,所有的亲人,都死掉了。
我伸出手来,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头,我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安慰的话,月黎抬起头来,一双眼睛凶狠地瞪着我。
我为之一愣,惊慌间,想要解释,“我……”
刚说一个字,刘珊却双手伸出,一把就扑进了我怀中,放声大哭,“哇……”
感受着月黎的柔软身子,因为职业原因,几乎与活着年轻女子零交流的我,心中不由一颤,双手颤抖着,抬了起来,终于,在深吸了好几口气息之后,轻轻地落于月黎的肩头,却不敢再进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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