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年纪不大,是个小孩儿。
对于那种,新鲜的,从没见过的事物。
在恐慌畏惧的同时,也产生了一种,浓烈的好奇心。
眼前的三色符,我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再经过老叫花,这么刻意渲染的一番话。
我心中的好奇心,此刻也越发浓烈了。
看了看专心致志,摆弄符纸的老叫花。
又看了看他手里,这张奇特的符纸。
我抿抿嘴,索性坐在他身边,不再出声打扰。
而是就这么,静静看着他。
想要看看,他究竟如何,利用手里的符纸,找到问题的关键所在。
眼看我坐了下来,老叫花笑了笑,点点头,开始忙活。
他脸色一凛,急转为严肃。
随后,手持阴阳笔,以朱砂粉为墨水。
就在这三色符上,开始写写画画。
他画的符号,我一个都没看懂,毕竟,我不是他们这行的。
但是,我也看得出来,画这些符号,应该极为耗费,老叫花的精力。
这才画了两笔,老叫花的额头上,就已经冒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原本红润的脸色,也比之前,要苍白许多。
他画到第三笔时,老叫花停了下来。
他深吸口气,擦擦额头上的冷汗,抿了抿嘴。
随后,继续干活儿。
“献我精血,耗我阳寿,以三色符为媒,以阴阳笔为路...”
“以朱砂粉为墨,以炼炉命为辅...”
“今逢神农古墓,无法开启...”
“盼诸天神佛,显灵帮助...”
“如助我等,顺利开墓,见到棺椁...”
“我药酒黄,愿折去三十年阳寿!”
“盼诸天神佛,急急显灵...”
一边这么画,老叫花的嘴里,也跟着一边这么念叨。
那细密的冷汗,此刻如同泉涌一般。
从他额头,不停滴落到衣角。
苍老佝偻的身子,也跟着,在不停的发颤。
就连拿笔的右手,也在微微的打着摆子。
脸色,在用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变得惨白!
“老叫花,停下,快停下啊!”
见到他这种状态,身旁的我,再也忍不住,惊呼出声。
嗖的一下,一屁股站起身,眼睛发红,冲着他奋力嚷嚷。
虽然我不知道,这三色符到底有什么用。
但是老叫花嘴里,念叨的内容,我听得清楚明白。
再加上之前,有过好几次经历,所以此刻,我已经弄懂了。
老叫花,这是在动用自己的阳寿,来解开神农氏的古墓!
而且,还是三十年的阳寿!
三十年的阳寿,就是三十年的精血!
老叫花虽然寿命长,可是,也禁不住,这么样的折腾啊!
“老叫花,停下,停下啊!”
“咱们肯定,能想出其它办法,来解开这个关键...”
“从而,找到神农氏的棺材的!”
“你没有必要,拿自己的阳寿,来作为祭品...”
“这样,是很危险的呀!”
眼看身边的老叫花,脸色越来越白,身子越来越抖。
就连那拿笔的右手,此刻也开始,不停轻微,打着摆子。
我再也忍不住,眼睛唰一下,就红了。
泪水,此刻开始大颗大颗,往下掉。
我直接冲到老叫花身边,奋力扒拉着他的胳膊。
一边扒拉着,一边痛苦的哭喊。
希望这样,能够制止老叫花的动作。
“呵呵,一半,你省点力气吧,没用的...”
“从我在这三色符上,画下第一个符号开始...”
“这笔买卖,就已经开始了,你一个小孩儿,阻止不了的。”
眼看我要阻止,老叫花悠悠转过头,冲着我笑了。
苍白的脸上,也浮现出,一抹病态的红润。
“你不是好奇,这三色符纸,到底是干嘛的么?”
“呵呵,我现在,就告诉你吧...”
“这三色符,其实,算是祭典,典礼上,所用的一种,特殊符纸...”
“这三种颜色,分别代表了天地人,上为天,中间为人,下面为地...”
“这种符纸,有着能够通鬼神的效果...而且,效果作用,十分的明显...”
“但是呢,却一直在我们圈子里,流行不起来...”
“原因嘛,也很简单...”
“就是这三色符,每使用一次,就必须耗费,使用者的阳寿...”
“而且,往往还不小,最少最少,也是二十年阳寿起步!”
“有些修道捉鬼之人,道行不高,阳寿不长...”
“这要是用上一次,就是二十年啊...”
“所以,这玩意儿虽然好使,但是,所需要耗费的代价,实在是太大了...”
“这种原因在内,就导致这三色符,在我们圈子里,流行不起来...”
“今天,咱们好不容易,来到了这神农氏的古墓...”
“探访到了,古代先贤,大能,神农氏的墓葬...”
“眼看着,就差最后一步,咱们就能,找到棺材。”
“找到神农氏的尸体...”
“只要一找到,那么宣扬出去,绝对能够惊动,整个考古界!”
“老叫花我今天,就算是拼了命,也不想,更不愿意,功亏一篑!”
“反正,我已经是把老骨头了,活不了多久了...”
“再折去三十年阳寿,也无所谓!”
“毕竟,用我三十年阳寿,换来神农氏墓葬的开启...”
“这笔买卖,还是很划算的啊,哈哈!”
老叫花越是这么说,脸色就越发的苍白。
他语气无力,声音软绵绵的。
额头上的冷汗,此刻仍旧不停的滚落,并且,还越发的浓密。
可说到最后,他的脸上,却浮现出一抹,病态的红润。
随后,还奋力抬头,发出一阵,哈哈大笑。
笑声爽朗,畅快。
甚至于,我还能清楚感受到,他那笑声中,所包含的,浓烈的满足意味。
仿佛只要能够,打开神农氏的棺椁,这三十年阳寿,对他来说,是无关紧要的。
“可是,可是就算这样,你也不用这么拼啊!”
“你不是说,二十年阳寿就够了么?”
“那,那你为什么,要用三十年啊!?”
“这样一来,不就...”
旁边的我,此刻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刚刚张嘴,冲着老叫花,还想说些什么。
可整个大厅,此刻却陡然发出,阵阵轰隆巨响。
地面在晃动,石壁上的灰尘,也扑簌扑簌,往下滚落。
周围的四根石柱,此刻,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