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沫懒懒的看了我一眼,朝着我诡异一笑,“我可以插手,但是你不可以。”
“为什么?”
“因为我站在金字塔的最顶端,你站在金字塔的最底端,你说为什么?”
我茫然的盯着她,有些捉摸不透她说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顾小沫洒脱的一笑,“走吧,好戏看完了,明天看新闻报道就可以了。”
说完这句话她就自顾自的朝着小区外走去,我跟在她身后,看到她将手上染上鲜血的手帕揣进了口袋里。不知道是不是我眼花,原本顾小沫受伤的手上竟然没有伤口。
赶紧揉了揉眼睛,定睛再看过去,只见顾小沫已经将手塞进了衣服的口袋里。我跟在她的身后一直琢磨着她那只受伤的手,然而她似乎是察觉到我的意图,从始至终那只受伤的手再也没有从口袋里拿出来过。
第二天某女杀丈夫的新闻满天飞,我也瞅了一眼关于杀夫的新闻,新闻里颇为隐晦的说某女因丈夫轨失手将其杀死。某女跟尸体同住了大半个月,期间并没有任何人发现。
“顾老板,我……”
“景溪切莫入戏太深,站得远点能看的更明白。”
挂掉顾小沫的电话,仍旧在琢磨她那些话的意思,想了很久也没有想明白她到底想表达什么意思。
下班的时候又看到君灏的车子停在大门口,我只能揉着太阳穴,掉头从后门撤。刚转过身就听到有人叫我的名字,那声音是属于君灏的。
本想装作没有听见直接撤的,却被迎面而来的小梁给堵住了,“景溪姐,你男朋友在叫你呢!”
我皮笑肉不笑的说,“那个真不是我男朋友。”
小梁露出不解的表情,君灏已经走了过来,他跟小梁打了个招呼这才看向我说,“景溪,跑这么快做什么?”
“啊?我没有跑啊!”我装作不知道,君灏笑了笑说,“我来只是想跟你说一声,一位叫做景年的人打过电话给我。”
一听到景年的名字我就彻底懵逼了,那混蛋不会真的打电话问君灏要钱了吧?
我带着疑虑看向了君灏,君灏的表情很好的表达了所有要表达的意思,我都快要哭了。
坐上君灏的车我的脑子还是懵的,他开车带我来到一家餐厅,本不想进去,但是我如果不进去君灏就没有跟我谈的意思,只好跟着进去了。
点好餐君灏才正视我说,“前段时间有位叫做景年的男人打过电话给我,本想跟你证实一下,但是你一直没有接电话。去你公司找你也见不到人,去你家门口蹲守也没有找到人,所以一直都没有机会跟你谈一下。”
“对不起,我最近出差。”
君灏冲着我笑了笑,那笑容里包含的内容明明就是我知道你在说谎,我就不戳穿你。
我的脸瞬间就热了起来,目光躲闪着不敢和他的视线对上。
“他说是你的兄长,说你欠他一百万,让我尽快还清。”
我咬牙切齿恨不能将景年碎尸万段,好不容易稳住情绪,君灏接下来的一句话让我恨不得将景年的家一起抄了!
“他还问我们什么时候结婚,因为没有你的允诺,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君灏说的理所当然,我特么快气炸了。景年那个混蛋,明明警告过他不要骚扰君灏,却不知道他从哪里找到了君灏的联系方式,竟然直白的来敲诈!
“我是景年姥爷领养的,从血缘上来说他不是我兄长,所以他的话你不必在意。”我低着头瓮声瓮气的说,实在是没有脸来面对坐在我对面只能算得上陌生人的君灏。
君灏应了一声,随即又说,“一直没有联系上你,景年那边逼的又紧,所以我给他打了二十万。”
“二十万?”我的声音不由提高了,见四周的人都因为我的高声而看了过来,连忙缩着脖子,压低了声音盯着他问,“你给了景年二十万?”
君灏若无其事的点了点头,拿出手机翻到了短信那一栏,“这是银行的转账信息。”
“你……你都没有确定他是不是我的兄长就直接给人转了二十万?”
君灏点了点头,“他说出了很多关于你的信息,我见能对得上,加上他一直来我公司闹。你知道我是要做生意的,他这么闹也不是办法,所以直接给他转了二十万。”
我特么的都被吓得要哭了,景年那个混蛋!
“你……你那么大的公司,景年的行为属于敲诈,你们应该报警的。”
君灏咧嘴一笑,“你以为我没有报警?”
“报警了?报警了为什么还会出来?”这个我就不能理解了,这种敲诈未遂的行为难道不该罚点钱,被关起来几天吗?
“那就要问问你那位名义上的兄长为什么会有一些能用得着的人脉,不仅出来了,还在我公司门口拉了横幅,说我们公司克扣员工工资,无偿加班,逼死了人。那些下三滥的手段全都用上了,我要是不给钱你倒是说说我能怎么办?”君灏好脾气的看着我说,想了想景年那个人,我真特么相信这些都是他能干出来的。
“那个君总啊,我对不起你,二十万我会还的。”
君灏喝了一口红酒才慢悠悠的说,“我找你并不是让你还钱,只是觉得有必要告诉你有这么个状况。”
我哭丧着脸看着君灏说,“君总你放心,我就是砸锅卖铁也会还钱的,以后景年再找你,麻烦你第一时间通知我,我一定会去解决。”
“那也要你接电话我才能通知你。”
我立即举起手十二万分认真的说,“君总你放心,以后我一定接电话!”
君灏笑了那么一笑,并没有接话。吃过饭他坚持要送我回家,我也就没有反驳,老老实实的坐进他的车子,让他送我回家了。
回到家我就给景年打了个电话,谁知道号码却成了空号,我再给景年的妈妈打电话,也特么跟她儿子一样手机号码成了空号!
我看着手机欲哭无泪,一肚子火不知道往哪发。
坐在床上真觉得生无可恋,不知道这么苟延残喘的活着有什么意思。
现在不仅欠着景年的钱,还欠了君灏的钱,我一穷二白,真心不知道该怎么活了。
晚上急的睡不着觉,左思右想还是给杨辰辰打了电话。
“景溪,怎么了,大半夜不睡觉?”
“辰辰,你有多少存款啊?”我也不拐弯抹角了,直接问出了想问的。
“卡里大概有两万,手上的现金有四千,怎么了?”杨辰辰的睡意也飞了,连忙追着我问。
两万四,杯水车薪,只能丧气的说,“没事了,我就随口问问。”
“景溪,你有什么事你直说,跟我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景年敲诈了君灏二十万,这笔债背在了我的身上。”我平静的陈述,“我不想欠君灏的,所以想尽快凑点钱将二十万还上,我琢磨来琢磨去,也就你可能会借给我一点。”
“明天我就将两万四给你送过去,能凑一点是一点。”
“别了,我自己慢慢还吧。君灏也没有催着我还债,不着急。”
“可是你……”
“谢谢你辰辰,这么晚还打扰你。”
“胡说什么呢,咱们俩谁跟谁,再说这么见外的话我就要生气了!”
“好好好,我有难处肯定会找你,不过这两万多用不着,等我需要的时候一定找你。”
挂了杨辰辰的电话,我又给顾小沫打了个电话,很显然开着那个小破店的顾小沫也没有二十万。我在床上翻来覆去,一晚上都没有睡好觉。
二十万,我什么时候才能还上君灏的那二十万?
说起来我都觉得自己冤的不行,二十万我一毛钱都没有看到,现在就莫名奇妙的要还债。直到天刚蒙蒙亮的时候我才转过弯来,钱是景年敲诈的,关我什么事啊,我凭什么要还那二十万啊!
想到这里突然安心下来,天刚亮的时候我好不容易睡了一觉,一大早就爬起来去上班。
因为睡眠不足,一整天都昏昏沉沉的,下班的时候杨辰辰带着她的银行卡和四千块现金来找我了。我被杨辰辰的行为感动的差一点哭出来,眼泪涌到了眼眶又硬生生的忍住了。
“这几年一直胡吃海塞,买衣服和化妆品,几乎存不下什么钱。早知道我就省一点,多存一点,也不至于你找我的时候我根本就帮不上什么忙。”坐在大排档里杨辰辰痛心疾首,我赶紧打住了她的话,“没事,我就随口问问,二十万呢,我慢慢还,也不急在这一时。”
杨辰辰长吁短叹,无论我怎么宽慰都没有让她舒心一点,我已经开始自责不该给杨辰辰打那个电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