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没有反应过来,曹严华甚至连叫都没有来得及叫,就被那的黑影子从楼顶上掀了下去。
顾小沫就跟箭一样飞了过去,翻身也跟着跳了下去,甚至连想都没有想。就在这个时候,那只拎着方瑜柳的鬼阴测测的笑了起来,我连忙画出驱鬼阵送了出去,但是那只鬼拎着方瑜柳轻而易举的就躲了过去。
“景溪你特么是想害死我吗?”方瑜柳吓的哇哇大叫。
我哪里管得了那么多,赶紧在包里又摸索了一下,摸出一把铜钱和一小瓶玻璃瓶的鸡血。看着这两样东西我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赶紧打开玻璃瓶将鸡血倒在铜钱上。
摸起沾了鸡血的铜钱就朝着那只鬼扔过去,但是准头太差,全都扔到了方瑜柳身上,方瑜柳气的破口大骂,我只能连连道歉。
那只鬼就跟耍猴一样看着我折腾,阴测测的笑声越来越恐怖,充斥着耳膜有点疼。我苦苦的撑着,指望着顾小沫快一点从楼下爬上来,然而顾小沫下去连一点动静都没有。
我心里咯噔一下,顾小沫也没有长翅膀,就那么跟着跳下去不会是死了吧?
就在我疑心的时候,那只鬼拎着方瑜柳飘飘荡荡的荡到了楼的边缘,大概嫌方瑜柳太过聒噪直接给扔了下去。
方瑜柳凄惨的叫声在空气里回荡着,而我彻底傻眼了!
那只鬼转过身来,血红的眼睛直愣愣的盯着我,脸上露出狰狞的表情,吓的我心肝胆儿乱颤。
曹严华刚折了进去,顾小沫也赔了进去,方瑜柳更是没保住,我甚至有些打退堂鼓,琢磨着是不是先逃命去。
然而那只鬼并没有给我选择的余地,它伸出黑漆漆的手迅速的朝着我飞过来。电光火石间用鸡血画了个驱鬼阵跳了进去,将自己置身在驱鬼阵内。
就在那只鬼袭上来的一瞬间立即被用鸡血画成的驱鬼阵给弹开了几步,我连忙将手中剩下的铜钱都扔到了它的身上,那只鬼终于发出了痛苦的嚎叫声。
我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感慨了一下抓鬼这个行当真特么不是人能干的事情,我吓的也快尿裤子了。
见那只鬼后腿了几步,我连忙把包里的东西都倒了出来,只剩下几张顾小沫准备的几个人偶和几张黄纸符箓。在来的路上顾小沫大致教了用法,虽然不知道我记载脑子里的方法对不对,现下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口里念着咒语,将黄纸符箓贴在人偶的脑门上,原本一个死物立即活了起来。
我心里大喜,连忙指着那只鬼大声说,“去,打它!”
那些活过来的人偶叽叽喳喳的朝着那只鬼飞奔过去,有抱手,有抱脚,更有爬到鬼的脑袋上的。
被这些人偶缠上的鬼立即嘶吼、甩动起来,然而那些人偶就像是长在它身上一样,怎么都甩不脱。
“瞧不出来,你倒还真能使用这些东西。”顾小沫笑盈盈的声音在我身后出现,我激动的快要哭出来。哆哆嗦嗦的转过身看到顾小沫将不知死活的方瑜柳扔在地上,颇为嫌弃的看了一眼地上的人,“太聒噪了,我直接给打晕了,方便。”
我不由的给她竖起了大拇指,“干得漂亮!”
“能做到这一步真是不简单。”顾小沫抱着双手看着真和人偶纠结成一团的鬼爽朗的笑着,笑着笑着眼神立即就变的凌厉起来,人偶都被那只鬼甩了出去,发出吱吱的叫声。
见状,顾小沫将手腕上的镇魂铃释放出来,疾步跑了过去跟那只鬼打了起来。
我躲在驱鬼阵里瑟瑟发抖,看着那机制人偶在地上蹦了两蹦就倒地不起了。贴在它们额头上的黄纸符箓突然燃烧了起来,不过眨眼功夫,人偶和符箓都烧成了灰烬。
我不由的叹息了几声,给那些人偶念了几句阿弥陀佛。方才的人偶是用黄纸符箓禁锢了游魂野鬼才得以活动,也是因为黄纸符箓才听我指挥,被鬼打败后,那些游魂野鬼得以自由立刻就跑了,生怕再一次被禁锢。八壹中文網
失去游魂野鬼附体的人偶和黄纸符箓也就失去了作用,起了一场鬼火将其烧的一干二净。
顾小沫和那只鬼打得如火如荼,我是帮不上什么忙,只好坐在驱鬼阵里看着战况。
这只鬼确实是一只棘手的鬼,顾小沫一时半会也没有办法将其解决。就在我分析顾小沫打斗动作的时候,乌云遮月,起了一场奇怪的大风,风中有各种凄厉的声音,叫的我全身颤抖,脑子发胀。
“景溪,捂住耳朵不要听!”顾小沫的声音被风吹的有些散,断断续续的传了过来,我的脑子就跟钻进了什么野兽一样,翻腾的厉害。
伸手紧紧的捂住了耳朵,方才那些可怕的声音被隔绝在外,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觉又卷土重来。
我闭着眼睛、捂住耳朵,不知道什么时候刮在身上犹如刀子一样的风缓缓的停了下来,失去意识前我仿佛看到这个楼顶上又多出一个人……
恢复意识的时候疼痛在四肢百骸中迅速的游走,耳边传来了君颢担心的声音,“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看到君颢一脸愁容,我想扯扯嘴角给他笑一笑,然而并没有能成功。
“不舒服就别动,你好好休息,我已经给你请过假了。”他紧紧的抓着我的手说,深色之中的担忧都没有掩饰下去。
“我怎么了?”一问出口,我才发现我嗓音沙哑。
“没什么事,就是感冒发烧引发了肺炎,好好休息就没事了?”
“感冒?”
“你身体不舒服也不知道说,昨天早上见你迟迟不起床,我去你房间一看你烧的都说胡话了。”
我记得我在楼顶上看顾小沫跟那只鬼打架来着,怎么就成了发高烧了?
想想顾小沫那种不靠谱的人,很可能见我在楼顶晕了,不想送我来医院,就直接把我扔回了家。
失去意识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我会生病,还是肺炎?
方瑜柳是死是活,曹严华到底怎么样了?
种种问题困扰着我,但是君颢一直陪着我,我倒是不好光明正大的打电话询问顾小沫。
等身体差不多好一点之后,我给顾小沫打了个电话,顾小沫只说见面再谈就把我给打发了。肺炎一直拖了将近半个月才好清,期间一直请假,君颢一直在我身边陪着。
正因为有君颢无微不至的照顾,我才能痊愈的这么快。
病好之后我就去找了顾小沫,顾小沫依旧慵懒的泡着茶,见我来也不悲不喜,表情冷冷淡淡。
给我递了一杯茶之后才说,“曹严华坠楼而亡,我没有救得了他。”
“方瑜柳呢?”
“经过那天晚上的惊吓,神经有点不太正常,被她父母接回家之后病情加重,送到了精神病院。”
“那只鬼呢?”
“魂飞魄散,再也不能入轮回了。”
我点了点头强做镇定,不知道那只鬼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会不会后悔。我沉默了良久才低声说,“那天晚上在我昏迷之前,我似乎看到了另外一个人。”
顾小沫也没有避讳,喝了一口茶之后才说,“那是王新宇,半人半兽,那只鬼是他收拾掉的。”
我想起了之前在顾小沫家门口遇到的那个戴着金丝边眼镜的人,顾小沫依稀说过那是王教授。我闭上眼睛回想了一下,那天晚上出现在楼顶的人我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具体的样貌。
“方瑜柳和曹严华算是遭到了报应?”
“他们的幸福本就是偷来的,过了这么久新帝的鬼魂才来讨债,也算是仁慈了。”
我叹了一口气说,“顾老板,我不是很懂这种因果报应。纵然曹严华是那个时候的玉臻,方瑜柳是不择手段的大祭司,为何不在他们谋取了新帝的生命遭到报应,却要在几世后的现在才造岛报应?他们早已不记得那时候的所作所为,也不会感同身受,更不会生出愧疚之心,这样的讨债又有什么意思?”
顾小沫笑了笑才说,“以后你会懂。”
“我不懂,也不想懂,我追求的只是现世报,而不是什么今生修来世。今生的债今生偿,来世的缘来世结,这样不是清清爽爽么?”
“游戏的规则就是这样,没有人能改变的了。不论人也好、鬼怪也罢,不过是造物主造出来解闷的小玩意儿。造物主设置了什么样的规则,我们就要照着这个规则来玩游戏。”
我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只觉得万分的无奈。
“最近休息一段时间,我暂时不会接生意了。这单生意到手十五万,过两天我会把属于你的那一笔钱给你转过去,等我想接生意的时候再给你打电话。”
我呆呆的点了点头,从顾小沫家出来只觉得整个天都暗了下来。
照着顾小沫的说法,我们活在世上又有什么意趣?
我不懂,也不愿意懂。
如今我能做的就是珍惜当下,活好每一天,期待着我和君颢的婚礼,开始新的生活。
病已痊愈,也该去上班了,收拾了一下心情准备开始新一轮的奋斗。
我兴冲冲的赶去上班的时候,却接到一个晴天霹雳的消息:在我工作的时候,馆长和师父已经找到代替我的入殓师,也就是说我现在是失!业!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