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风和日丽的好日子里,赵紫萱美滋滋的坐上了去x市的火车,去赚金主许诺的六千块钱,谁知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
你问人去哪里了?
当然是因为赵紫萱恶意传播那种病被金主给解决了!
老陈说到这里咳嗽了几声,执着冰柜里头的尸体说,“凶手将赵紫萱手脚全都砍了下来,正准备进一步分尸的时候被赶到的警察抓获,这遗体也运了回来。在你之前有个化妆师,将这些石块拼接了起来,这才有了这具尸体。”
我的身体颤抖的不成样子,不知道是因为这里的冷气冻的还是因为老陈的故事吓的。
老陈嘿嘿的笑着,露出了常年被烟酒熏的黑黄的牙齿,“你说这年纪轻轻的做什么不好,偏要做这种营生?这种东西还不如别生出来,祸害社会!”
我抿着嘴没有说话,人已经死了,说再多的大道理都无济于事。
你可以说每个人的人生都是自己选的,但是我也想说孩子们选择不了父母,选择不了出生,但父母却有权力不让孩子降生。如果不能给孩子一个很好的教育,不能很好的引导孩子的人生,那还不如不生。
这件事情里赵紫萱固然有责任,但是她的父母难道就没有责任?
哪怕是些许的关心,能不知道自己的女儿夜不归宿到底是去了同学家还是夸区域去出卖身体?
很多人说做父母的也是第一次做父母,没有经验,都在慢慢的探索。是,没有经验可以慢慢的来,但是谁都是从小孩子成长为大人的,孩子们的心理难到就那么难懂,沟通就那么难?让自己的儿女防备所有的陌生男女难到就那么不容易?
教育,教育,教育出来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门口有个白色的影子迅速的飘了过去!
我哆哆嗦嗦的拽了拽老陈的衣袖,嘴巴冻的已经不听使唤,很显然老陈根本就没有理解我的意思,冷冷的说,“走吧,去别的地方查看查看。”说这便将赵紫萱的遗体放置好,转头就朝着门口走去。
踉跄的跟着老车从太平间出来,在走廊上左右瞅了瞅,并没有瞅到什么白色的影子,这才微微的放下心来。
“陈师傅,赵紫萱的遗体怎么没有处理,而是留在这里?”我忙跟上去问。
老陈也没有恼怒,而是语气平淡的说,“凶手虽然抓到了,但是赔偿金这一块还没有谈好。”
我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八点半的时候同事们陆陆续续的到了,我和老陈收拾收拾准备下班回家。
回到家的时候我看到坐在客厅沙发上的人就愣了,忙退了出去看看门牌号,根本就没有错。
门牌号没错,家也没错,但为什么景年和景翠母子会在我和君颢的家里?
“下班了?我给你做碗面吃。”君颢从沙发上站起来,我指着景年母子问,“为什么他们会在我们家里?”
君颢朝着我走过来,无奈的叹道,“大清早的在敲门,打开门就是他们。”
“为什么没有轰走,却请了进来?”我冷冷的瞥着景年母子,脑子一转,立即抓着君颢的手说,“我结婚是我的事情,我不要聘礼,一毛钱都不要。所以你不要给景翠阿姨钱,我也不许你给!”
“好好好,上了一天一夜的班,也累了。我给你做点吃的,你吃完之后去洗个澡,再睡一觉。”
“景溪你这是什么意思?”景年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气势汹汹。坐在一旁的康年年立即拽了拽景年的袖子,然而景年根本就没有搭理她。
“我什么意思你不知道?”我冷笑的看着这群不速之客,“你和你妈来是什么意思,以为我不知道?从我这里诈骗一百万,又从君颢那里敲诈二十万,现在是不是还想借着我结婚狠狠的敲诈君颢一笔?”
“死丫头,话不要说的那么难听。什么叫敲诈?我们都是一家人,能叫敲诈吗?”
“不好意思,我没有你这样的家人!”我有些歇斯底里,君颢抱着我说,“别激动,这件事情我来处理,你先去洗个澡,出来吃点东西。”说着又看向了景年他们,“你们也少说两句,所有的事情我心里有数,轮不着你们来指手画脚。”
“君颢,也不是我说你,一个娘们儿你着么低三下四的干什么?”景年抖着腿,嘴巴歪着,不知道在嚼什么,“景溪这个死丫头就是死鸭子嘴硬,结婚这么大的事情都不通知我和她阿姨,这怎么行?再说了,她这个脾气……”
“这是我的妻子,况且不说她并没有什么失礼之处,就算有也轮不到你来说。”君颢沉声说,表情也开始严肃起来,“你们一开始就没有将她当作家人,她对你们来说只是一个谋财的手段。如果你们再这么纠缠不休,我会报警,让警务人员来请你们出去。”
景翠叹了一口气,语气刻薄的说,“怎么说我们景家也把你一个孤女拉扯大了,你不思回报也就算了,现在找到靠山了,就想把我们扫地出门?你觉得世界上有那么便宜的事情?”
“怎么着?阿姨您还想灭了我?”我死死的盯着景翠,倒是康年年拽了拽景翠,又拽了拽丈夫,随即看着我说,“小姑子,我们也不是那个意思。就是突然听说你要结婚了,我们都挺开心的,所以想来祝贺你。其实我们没有别的意思,妈妈和景年只是担心你会吃亏而已。结婚是大事,你一个女孩子自己操办,娘家不出人的终归是惹人嫌话的。”
君颢搂在我肩膀上的手小幅度的拍着我的肩,是想让我的情绪平复下来。
我侧过头不想看到这对母子的嘴脸,深深的吸了两口气才说,“嫂子的好意我心领了,我上了一天一夜的班,实在是没有精力招待你们。君颢还要赶着去上班,还是请你们先回去吧。”
君颢半抱半拽的将我弄到了洗手间,“你别担心,我会处理好的。”
我点了点头,任由他关上了洗手间的门,让他在外面跟景年一家交涉。听到大门关上的声音,我才脱力的坐在地上开始哭。
君颢开门进来并没有责备我,而是抱着我低声说,“没事了,没事了。”
我早该想到景年母子不会就这么放过我,我结婚的时候他们一定会来闹,只是我没有想到他们来的这么快,这么突然。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我躲在君颢的怀里哭的昏天暗地,即便是在睡梦中我依然会被惊醒,梦中景年和景翠在我的婚礼上大闹,我却奈何不了他们!
接到顾小沫的电话有些意外,因为她说要休息一段时间,短时间内不接活。
当我赶到瞎子街的时候,顾小沫正在扎纸人,见我来之时掀了掀眼皮子,随即又继续手上的活。
“是又接到新生意了?”
“算是吧,这次费用可观,我动了心。”
“什么样的生意?”
顾小沫没有回答我,而是看了看我的脸,皱着眉问,“最近有心事?”
我抿着嘴没有回答,她轻笑着说,“你黑眼圈很严重,失眠了?”
“我要结婚了。”我斟酌着说。
“是好事,我知道了。”
“但是把我拉扯大的姥爷的女儿和孙子闹上门了,可能是敲诈一笔钱。”
“钱攥在你手里,你不想给就不给,何必庸人自扰,闹到失眠?”
“我怕他们会在婚礼上闹事,你也知道这是我第一次结婚,很可能也是我最后一次。我不想讲婚礼弄的乱糟糟的,美好的回忆变成糟糕的记忆。”
“你结婚的头一天晚上就报警,让警察将他们母子抓进去不就解决了?”
“顾老板,你说的好听,以什么罪名将他们母子抓进去?”
顾小沫神秘的笑了笑说,“既然警察不行,你不是还有手艺?”
听她这么一说,我心里一愣。大概明白她说的是什么,驱动纸人是我这段时间看书学会的。
用符箓和咒语,将白纸剪成自己想要的样子,用仪式将这些纸人复活,可以驱动这些纸人做事情。而且驱动的纸人无魂无魄,并没有什么后遗症。
“用纸人对付活人也没有问题?”
顾小沫似是而非的笑了那么一笑,笑的我心里发虚。
经过顾小沫指点,我心里有了底,景年的那点破事儿似乎也不算什么事儿了。
“顾老板,你倒是说说,今天接的这单生意到底是怎么个做法?”
顾小沫将纸人收工,这才拍拍手,“也不是什么大生意,不过才两三万块钱,事主先付了个定金,尾款等事成之后才结算。”
“遗体在工作室?”
“不在,我们需要去事主家里走一趟。”
“什……什么意思?该不会又是曹严华家的那种状况吧?事主家闹鬼吗,会不会我们有命去,没命回啊?”
顾小沫没好气的白了我一眼,“你就这点出息?”
“顾老板,不是我胆小怕死。而是最近我换了一家殡仪馆上班,我总觉得那里怪怪得。你肯定不知道,跟我一起值夜班的那位大爷当着遗体的面给我讲述遗体怎么作死自己的心路历程,好像他全程都参与了一样,就连小姑娘心里怎么想的,他都给描述出来了。”
“这也没什么,说不定人家早就知道来龙去脉,过程经过艺术加工过。”
“在他讲完故事后,我看到太平间半开着的门外有一个白影子飘过,但是他好像没有看到似的,也没有感觉到。我敢确定,我真的是看到了!”怕顾小沫不信,我又加重了最后一句话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