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树宗主来得极为迅速。
毕竟那么大的动静,血色刀气横空,还有闪电环绕,连虚空都破碎了,怎么能不引人瞩目?
要知道,禁区内的虚空,经过这么多年的改造,比外界坚固得多,就算大成王者,也无法使得空间出现波动。
只有圣级存在,才能微微撼动虚空,但要打破空间也很吃力。
而断龙崖上出现这么恐怖的力量,老树宗主怎么能不怕?
哪怕他明知又人入侵天剑宗,也愣是不敢过去参与,非要等打完了,尘埃落定了,他才敢姗姗来迟,收拾残局,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最近这百年来,天剑宗多灾多难,实在太不平静了。
不过每次都能逢凶化吉,总算是老天爷保佑,都活下来了。
“按理来说,能出现这么可怕的力量波动,应该是两个大人物在动手,至少也是势均力敌,才会发大招,但这怎么……”
看着遍地的刀痕,被削平一截的山头,老树宗主露出疑惑之色。
如果是纯粹的碾压,强的那一方应该云淡风轻才对,又何必弄出这么大的动静。
心里想不通,老树宗主看向染绿山头的树汁。
根据其中残留的气味,他很快判断出,死掉的这位,是个一品强者,血液中蕴含的能量都快接近自己这个王者了。
天剑宗肯定没有这样的存在,就算修炼时间最久的大师兄红云,也达不到这种程度。
那么……死掉的这位,八成是天刀门的人!
很快,老树宗主应证了自己的想法。
刷刷刷——
师兄们来得也是很迅速,朱果剑树一看地上的绿血,就变了脸色。
“那个想吃我的刀树强者,死了?”
“你认识他?”
老树宗主皱眉。
朱果剑树和师兄们你一言我一语,把药园的事情讲述了一遍,众妖也判断出了死者的身份。
“天刀门大师兄——王地刀?”
众妖倒吸了一口凉气,尤其是老大红云和老二蓝云。
他们和王地刀同样是宗门里的领头大哥,但双方的实力天差地别,这么多年,天剑宗一直被压着打,人口锐减,实力大降,几乎都是王地刀的功劳。
这个家伙实在太凶残了,不只吃敌人,连自己的师弟都吃,天剑宗的师兄们,对他真是闻风丧胆。
就连老树宗主都吩咐过,见到王地刀一定不要逞强,先跑掉再说。
可现在,他却死了!
“到底是什么人出的手?”
老树宗主呢喃着,就算自己要杀王地刀,也得耗费大力气,宗门里的其他人就更不要想了。
“难不成,是那位巨象前辈?”
众妖面面相觑,大家能想到的,可以碾压王地刀的人物,也只有那位前辈了。
但这,也太奇怪了吧?
那位前辈不是离开了吗?
应该回禁区深处潜修了才对。
毕竟,植物的生存条件远比人类苛刻,尤其是植物系巨佬,必须在洞天福地里生存,要么就是龙脉之上,否则境界很容易消退。
还有一些植物,昙花一现,必须生活在特定的环境里,就算通灵,也不能满世界乱跑,否则就是自找死路,不出几天就凋零。
那位巨象前辈虽然是剑草,属于生命力相当顽强的植物,但其境界太高了,非神土神泉养不住,又怎么可能留在天剑宗。
“莫非,那位前辈,时刻关注着我们?”
赤云呢喃道,扫视四周,见秦曜不在,不由得多留了个心眼。
这事实在太奇怪了。
那种人物,凌驾于人间之上,如同天上的大日,辉煌无比,怎么会时刻盯着一个小小的宗门呢?
如果,天剑宗有他关心的人物,那也一定是小剑草。
可问题是,小剑草并没有遇到危险,其余人与那位巨象前辈也是毛线的关系也没有,他怎么会多管闲事呢?
吃饱了撑的?
然而赤云在这里疑惑的时候,其他师兄却像打了鸡血一样,精神都在发光!
有一位无敌的大佬庇佑天剑宗,那大家还不得横着走?
击杀白发王者,又亲自降临救了老树宗主,还把传世圣兵的魔气灭掉,现在又出手击杀天刀门大师兄,巨象大佬对天剑宗的关心,当真是无微不至,那大家还怕个毛线?
但如果让众人知道,他们眼里的大佬,杀王者像切菜,修理传世圣兵像玩物,实则却是剑二十三,一个被他们看不起,只配留下药园的小草,恐怕心里会很复杂。
……
就在师兄们不停猜测,心情大好的同时,秦曜已经回到了藏书殿。
他对自己的实力很不满意。
为什么你这么强,世人却这么弱呢?
连个能打的都没有,实在是郁闷。
如今藏书殿已经签到完了,所有的书籍也都看了一遍,是得换地方了。
心里想着,却见殿门突然被推开,十九师兄赤云走了进来。
“小师弟,宗门里出了大事,你不知道吗?”
“我不知道啊……出什么事了?”
秦曜装傻充愣道。
“……”
赤云无语,却忽然噗通一声给小剑草跪下了,声泪俱下道:
“小师弟,我知道你就是那位巨象前辈,看在你师兄我实力微弱,连给你提鞋都不配的份上,你就教教师兄吧,神泉仙土什么的都来点,实在为难的话,传几部帝经也行,如果这样也不行的话,那告诉师兄几部圣级功法也可以。”
“……”
秦曜直接懵逼在了原地。
神泉仙土连我都没有,去哪给你偷?
帝经倒是有一些,但这玩意都是系统直接灌顶进我脑海里的,我无师自通,一秒学会,真不知道怎么下手教你。
“赤云师兄,我和那位巨象前辈真没什么关系啊!”
“那位前辈没传授你点什么功法?”
赤云满脸不信地问道。
你可别忽悠我。
别人不知道你的底细,我却晓得你深藏不露,种种端倪都说明你和那位巨象前辈有巨大的渊源。
说不准,你就是他!
被赤云眼巴巴瞅着,秦曜顿觉头疼无比。
这天底下的聪明人不只自己一个,至少面前这位赤云师兄就不是简单货色。
“用什么办法,才能把他打发走?”
秦曜心里暗暗寻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