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飙车？”
路也嘴角抽了抽，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听到的会是这么个消息。
不过，想到主导人是韩小云，路也又突然觉得不管是什么消息都是那么的理所当然了。
宋文叹了口气，用一种控诉的语气对路也抱怨了起来。
路也原本想着从宋文口中探听出来点什么秘密，没想到宋文翻来覆去说的无非是韩小云开车不要命，或者是和他说话的态度莫名其妙，说到激动处还拍着大腿大骂韩小云“女人心海底针”，直听得路也一头冷汗。
这也就是宋文仗着和陈升关系好，加上无知者无畏，根本不知道陈升和韩小云都是什么样的人物，才敢这么说吧。
如果宋文今天和他说的这些话被陈升听见了，宋文也许不会有事，他可就要蒙受这份不明不白的冤屈了。
看了看宋文，路实在不知道宋文这样做，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但眼看着宋文似乎有些说上瘾了，路也没办法，只得糊弄了几句，假意同情地安抚了宋文一番，仿佛刚才来找宋文真的只是出于关心一样。
路也离开了，宋文漫不经心地看着手里的账册，说是白胖子手下的军师，本质上还是个大老粗，那点小心思一看就能看出来，也就只能唬唬彪子那样头脑更简单的了。
“老板。”
“老大，你回来了？”
正想着，耳边突然传来众人打招呼的声音，宋文抬头一看，有几天没有出现的白胖子竟然回来了。
“白老大！”
眼看着路也彪子等人已经凑过去表忠心了，宋文自然也不能落后，冲过去热情洋溢地叫到。
“小武啊，不错。”白胖子在人民群众的问候之中竟然还能注意到宋文，对着宋文说了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笑的眼不见牙的。
宋文眉毛一跳，直觉白胖子有事情找自己。
果不其然，白胖子只简单地和路也了解了下这两天工厂的情况，就对宋文说到：“小武，我有事找你商量，你跟我来一下。”
宋文愣了愣，见白胖子还看着自己，连忙点了点头，窜了过去：“好嘞老大，有事您吩咐。”
“这么狗腿，和谁学的。”白胖子笑话了宋文一句，率先挪动着巨大的身躯走向办公室。
宋文无视身后各种目光，平静地跟了过去。
白胖子几天没回办公室，空气没流通，让人一阵发闷。
进了办公室，白胖子脸上的笑慢慢地消失，看上去有些严肃。
宋文像是没有感觉到一样，自顾自地走到窗户边上开了窗户，嘴里还嚷嚷着：“白老大你这几天不在，这屋里也没人给通通风，闷死人了！”
白胖子没有兴趣听宋文扯皮，直截了当地对宋文说：“小武，先别忙弄了，我待不了多长时间的，还有事情和你交代。”
“啥事啊？”宋文大大咧咧地坐下，问到。
看到宋文这副乖张的样子，白胖子就觉得心里来气，但看在陈升的面子上，他又不好对宋文做什么。
想到和那人商量好的计划，白胖子深吸了口气，像是变脸一样，一下子就和颜悦色起来，对宋文说到：“听说昨天，韩小云找你出去了是吗？”
果然是为这件事情来的，宋文早就有了准备，面上却是一副不耐烦的架势，说到：“怎么你们一个个都来问啊，小云姐就是带我出去玩一玩。”
听宋文这么一说，白胖子反而愣了愣：“怎么这么大火气？还有谁因为这件事情烦过你了？”
按理说，韩小云这个身份，应该没有谁敢来八卦才对。
宋文叹了口气，一副头疼的样子：“白老大，你可不知道路也哥，看着那么威武，其实八卦的不行！”
原来是路也，白胖子明白路也为什么会找宋文打探消息，毕竟是自己的手下，估计是想着要帮自己试试宋文。
“可不是嘛，以前我也没看出来，路也就是有点八婆，你初来乍到还不了解。”
白胖子替应和着宋文，半真半假地替路也说了几句话，顺便安抚宋文。
宋文见好就收，提路也能起到的作用也差不多就是这样了，算是小小地给白胖子一个不着痕迹的钉子。
刚准备以闲聊切入话题就碰了壁，白胖子只能有些尴尬地另外起话题，想了想，却有些卡壳。
和宋文还能聊什么？聊那个案子？
这宋文，就因为路也几句聊天都能炸毛，听说那个案子警方一开始差点直接把宋文当成嫌疑人，做笔录的时候问了好久，他提这个完全就是上赶着找不痛快。
想和属下交流交流怎么就那么困难，白胖子颇为心塞。
宋文也没有多拿乔，装作无意地问到：“老大你这几天去哪儿了啊，一直没见你人。”
话题能够继续我下去，白胖子想了想，说到：“你还记得之前我说过的，过几天要走货的事情吗？”
宋文点点头：“记得啊。”
“这几天要开始安排了，你跟我一起吧。”白胖子说到。
宋文惊讶了一下，反问到：“白老大，这能行吗？咱们前几天那个案子还没破呢，就不怕条子盯上啊。”
原本宋文心里还有些庆幸，自己还没想好该怎么处理行动的事情，就出了这个杀人案，虽然对死者心有同情，但毕竟因为警方有了动作，还牵扯到他们，想来走货会向后拖延。
对陈升的性格宋文也有了解，像陈升那么谨慎的人，不会做有风险的事情。
“你不懂，我自有打算。”白胖子看上去没有给宋文解释的想法，反问到，“小武，你这是怕了？”
宋文闻言，立时摇了摇头，愤愤地说到：“怎么可能？小爷我打生下来就不知道怕字怎么写！”
“年轻人就是这点好。”白胖子拍了拍宋文肩膀，“加油干，少不了你的好处。”
得了白胖子的许诺，宋文自然喜上眉梢。
白胖子果然如他所说，没有在工厂待多久就又离开了，同时还带走了路也和彪子。
“看来是要准备走货了。”老憨对宋文说，“白老大一般都会带着他们两个当副手做准备的。”
对白胖子说完要让自己帮忙，转头却没自己事情的行为，宋文倒是没什么表现，该干什么干什么。
过了两天，路也回来了，叫了宋文去夜色找白胖子，自己留在了工厂里。
宋文好像没听出来路也口中淡淡的嫉妒和不甘一样，也没说回去收拾收拾东西，直接利索地合上账册出门打车，直奔“夜色”。
即使才发生过案子，依旧不会影响夜色的经营。
一楼二楼的散间来的一般是普通人，也许会因为担心而暂时告别夜色，但夜色的主要生意还是在三四楼，本来去的人身份就与众不同，小小的案子自然不会怕。
这一次，宋文进了大堂，直接去往吧台询问到：“你好，我找刘总。”
路也让他过去的时候，也不知道是出于嫉妒还是别的原因，除了白胖子的命令之外别的什么都没有说，宋文也不清楚是什么在等着他。
负责接引的小姐应了一身，带着宋文上了四楼。
“刘先生的包间在这里，先生请进。”接引小姐说完之后就快速离开了，一点没有停留。
宋文推开门，这一间和他之前去过的那个包间里面结构还不一样，没有饭桌，取而代之的是一张长茶几。
包间里已经坐了四五个人，宋文第一眼就看到了白胖子硕大的身躯，而后是在白胖子旁边坐着的彪子。
里面很明显分的是两拨人，另外三个人和白胖子二人相对而坐，从宋文的角度看不清脸。
“小武来了，过来坐。”
见到宋文，白胖子扬手招呼到。
宋文点了点头，坐到白胖子的另一边。
才一坐定，对面就有人说话：“宋武小兄弟，我们又见面了。”
宋文眉头一跳，平静了下神色后抬头看过去，一张看上去没有任何特色的中年男人的面孔出现在眼前，坐在白胖子的正对面。
“白老大，这位是？”
宋文没有理会那人，而是转头询问白胖子。
手下有问题先来问自己，白胖子很是满意：“这位你应该见过的，在醉春楼。”
当天在醉春楼，宋文可是把十个地头都记了一遍，刚刚瞬间他就已经认出了那人的身份，只是现在这个场合……
宋文脸上现出实打实地疑惑神色，想了想之后苦着脸说到：“白老大，我那天饿惨了，光顾着吃饭了，实在是想不出来啊。”
听了宋文的话，白胖子脸上有几分尴尬，不由看了那人一眼，转头对宋文呵斥道：“小武，你这就不对了，在连李老大都不知道！”
“原来是李老大，真是对不起啊。”宋文连忙道歉。
中年男人温和地笑了笑，摆摆手道：“没事没事，不知者不怪，已经过了那么长时间，不记得也是正常的。”
闻言，白胖子叹了口气：“老李你啊，就是脾气太好了，怪不得都叫你老实人，你说你好歹也是个当大哥的，这样小心被别人欺负了去！”
原来这个就是“老实人”！宋文瞪大了眼睛，那天陈升和他在书房密探，陈升想要让他取而代之的……正是一个叫“老实人”的人。
当时宋文对这些低头的绰号还没太多印象，也没有和这位李老大对上号，这下子知道了真人，宋文也立刻明白了，为什么陈升希望他夺而上位。
这位“老实人”，看上去也不是很老实的样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