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姜汐惊恐得看着这群人,不明真相。其中一个侍卫把掉在地上的药方捡起来,呈给萧驷玉过目。他看完后,冷笑了声,挥挥手:“把人带回去。”
姜汐和药铺老板被押回东宫,殿前摆了一张椅子,萧驷玉披着件鹤绒袍子居高临下得坐着,狭长阴鸷的眸子一瞬不瞬注视着她。
起先把刀架在药铺老板脖子里的那个侍卫,拎了只小暖炉给萧驷玉,他捧在手心里,唇畔突然绽出抹笑容来,问她:“魏贵妃给了什么好处,让你来东宫寻死。”
“什么魏贵妃?我不知道,我是给蓝袖去抓药的。”
“你说这个?”
萧驷玉把手里的药方揉成一团丢到她的面前,她解开看,发现根本不是什么药方,而是些晦涩难懂的诗句,她皱眉看了会儿又望向他,萧驷玉道:“信上说:贵妃娘娘容禀,昨日东宫死去的四个宫女,非刺客,皆因本太子疑心屠杀。行径暴虐可当一罪,禀呈圣上。”
姜汐骇然失措,怎么回事,不是药方吗?
“你说为蓝袖抓药,可她分明好好的,正在下人院里安寝。”萧驷玉说这话时,蓝袖已经被人带过来,她一脸的茫然无措,“姜汐?你怎么了?”
“蓝袖,你快告诉殿下,我真的不是什么贵妃娘娘的人,我失去抓药的呀。你肚子疼,让我去抓药的呀!”
姜汐把希望寄托在她的身上,甚至觉得蓝袖可能也被蒙在鼓里,不清楚药方被人掉包。却没曾想蓝袖居然无辜得直摇头,“什么肚子疼,我好好的在睡觉,倒是您怎么大晚上的偷跑了出去?殿下,这到底发生什么事?”
“你……”
姜汐震惊的看着她,她怎么可以说谎。
“聋鸽。”
萧驷玉唤了一声,那个黑衣侍卫便拿着一套刑具走向姜汐,吓得姜汐瞪大眼睛,连连磕头求饶:“殿下!我没有说谎,我真的只是去抓药,根本不认识这个掌柜更不认识贵妃娘娘!”
“我可以给你机会,只要你招供是贵妃娘娘派你来东宫当眼线,伺机暗害本太子,我就饶你一条狗命。”
这哪是什么机会,根本是从一个火坑跳入另一个火坑。
姜汐连连摇头:“我不是眼线,我不是……”
“啧啧。”
萧驷玉叹声气,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可惜了,我觉得你还挺有趣,上刑。”
“不要,不要。”
姜汐连连倒退,却被一脚踢在后膝弯里,整个人往前扑摔。没等爬起来,耳边有呼啸声席卷而来,啪得一声,厚重的马鞭落在背脊上。她痛得尖叫,蜷缩着要躲,又是一鞭子甩落,抽的破袄渗出棉絮,衣衫破损鲜血斑驳。
她边被抽,边向萧驷玉的方向爬过去,颤颤巍巍的一只手几次被抽出血痕,仍旧不放弃得抓住他的袍沿。昂着脑袋,倔强得望向他,呜咽:“奴才……不是眼线……”
她绝对不能承认,绝对不能死。
萧驷玉弯下腰,深黑的眸凝视着她,说道:“你招了,就不用受皮肉之苦。”
她咬紧牙关,摇头:“我不是!”
萧驷玉眼尾忽跳,握着暖炉的手不禁紧了一分。接着一脚把她蹬下台阶,示意聋鸽换个刑具,这次是拶指。十根手指关节被收紧,姜汐疼得尖叫、眼泪不停往下掉。蓝袖看得又惊又怕,还有愧疚,再不敢看下去,抿着唇别过头去。
刑具越收越紧,姜汐额头青筋毕现,撕心裂肺得高呼:“请殿下明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