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老爷,我真的没有偷……啊!”
第二棍接着打在了她的背上,直让她痛不堪忍,再次叫了出来!
心灵上侮辱她就够了,居然还要在身体上折磨她!金洛洛只觉得此刻真是痛不欲生!
大厅内,有几个别的院的丫鬟,听见她如此撕心裂肺的尖叫,咬唇想站出来替她求情,可是面对叶老爷今日如此的盛怒,她们又退怯了,只心疼地看着金洛洛继续受着酷刑。
面对这样的窘迫,向来聪慧的金洛洛,这一次也只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束手无策。
她金洛洛,何时受过如此折磨?眼泪早已经哭花了整张脸。
叶老爷似乎有些嫌金洛洛的声音大了,吩咐道:“把她的嘴给堵上。”
翠翠径直上前往她的嘴里塞了一块抹布。
“老夫最讨厌你们这种小偷小摸的人。真是家贼难防!一会儿施完行,直接扔出叶府,由她自生自灭!”叶老爷怒声道。
一棍接着一棍打在金洛洛的背上,疼痛让金洛洛拼命咬着嘴里的抹布,时不时发出痛苦的闷哼声。红润的脸颊渐渐变得煞白,额头上也渗出了冷汗,一张粉唇更是苍白得可怕。
“住手!你们在做什么?”门口疾步走来的叶轻裘蹙眉厉声道。
施行的家奴见是叶少爷,都立即顿住了手里的动作。
叶轻裘疾步来到金洛洛的身边,见到她此刻无力苍白的样子,心房骤然紧缩。没有时间再思考其它,他径直蹲下将她揽进了怀里,将她嘴里的抹布也拿了出来。
叶轻裘垂下的眼眸里,带着莫大的歉疚,在她的耳边小声道:“本少爷,来晚了!”搂着金洛洛的手,忍不住紧了紧。
“裘儿,你来得正好,家里出了家贼,爹正在教训这家贼。”叶老爷解释道。
摊在叶轻裘怀抱里的金洛洛恹恹地抬了一下眼皮,听见叶轻裘的声音,心中的痛苦和绝望不知道为什么,似乎在这一刻都彻底放下去了。叶轻裘,是来救她的吧?
金洛洛又无力地垂下了眼眸,就这么放心地瘫在了他的怀里。
接着,只见叶轻裘冷冷抬眸,眉头紧拧,眼眸里的阴鸷,让他周身染上了一层浓烈的煞气,整个大厅的温度仿佛骤然之间便冷到了谷底,只听叶轻裘冷如寒冰的声音问道:“小八是家贼?”
叶老爷见叶轻裘如此反应,也愣了愣,然后才回道:“在她的房间里搜出了晨曦丢的金镯子,她不是贼是什么?”
“金镯子?”叶轻裘将眼神瞥向欧阳晨曦,冷冷的寒气让欧阳晨曦整个后背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欧阳晨曦硬着头皮点了点头,然后道:“没错,我在她的房间找到了我丢失已久的金镯子。人品如此败坏之人,叶少爷难道还要护着不成?”
叶轻裘冷笑了一声,然后道:“金镯子是本少爷送给她的!”
“你送给她的?”欧阳晨曦吃惊,随即接着道:“叶少爷这是在护短吧,我的金镯子我还能不认识?她房间的金镯子就是我的。”
叶轻裘冷声一哼:“那金镯子是本少爷捡的,随手赏给了下人而已。”
“不可能!”欧阳晨曦道。
“不可能?”叶轻裘的唇角冷冷勾了勾,道:“难不成,欧阳小姐觉得,是本少爷偷了你的金镯子?”
欧阳晨曦顿时哑然,这叶轻裘明显是在护短。可叶轻裘这么说,她又找不到任何论据来反驳。
这时,旁边的叶老爷插话道:“可是,在她的房间里还搜出了别的首饰,还有不少的银子,这又作何解释?”
欧阳晨曦也猛地反应了过来,接话道:“叶老爷说得没错,这丫鬟小偷小摸的行径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即使金镯子不是她偷的,就凭这另外的赃物,也应该治她的罪。叶少爷若是心疼,我倒是觉得不用再施体罚,只需将她赶出府即可。”说着,欧阳晨曦将视线转向叶老爷,道:“不知晨曦的这个建议,叶老爷觉得可是妥当?”
叶老爷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道:“如此,也不是不可以,倒是便宜了这个丫鬟……”
“那不是赃物,那都是我辛苦挣的……”摊在叶轻裘怀抱里的金洛洛无力地开口解释道。
“你挣的?”欧阳晨曦耳尖,听到金洛洛的反驳,随即冷笑道:“你一个丫鬟?来叶府也不过几个月,怎么可能挣得这么多钱财?”
叶老爷也蹙眉,附和道:“晨曦说的不是没有道理,一个丫鬟怎么可能有这个本事?”
“本少爷作证,这些确实是小八自己挣的。”叶轻裘提高了声线道。
“裘儿。”叶老爷叹息道:“爹知道你是在护短,可是这摆在眼前的事实……”
“爹,这真的是小八挣的,我都清楚。”叶轻裘打断道。
“哦?那你说说,这丫鬟是如何在短时间内挣得这么多钱的?”叶老爷不信问道。
叶轻裘微微蹙眉,她知道小八在府内卖一些稀罕玩意儿,但是他也没想到她能在短时间挣得这么多钱。随即对金洛洛道:“小八,你把实情都告诉爹,你是如何一步步靠你自己挣来的。”
金洛洛抿了抿苍白的唇。她很清楚她是靠着一些“歪道”挣来的这些钱,因此她不能说出来,可是,不说出来,今日注定难逃“家贼”的诬陷帽子。
金洛洛恹恹地抬了抬眼皮,顿了顿,对叶老爷道:“总之,这些钱不是奴婢偷的。叶老爷不信,可将府内的人都叫过来,问问她们我这首饰里,可有她们的东西?”
“你不说?”叶老爷怔了怔。
金洛洛艰难地扯了扯唇角,道:“叶老爷也是从商的,应当能明白奴婢,如果讲了出来,被别人知道了这个挣钱的商机,岂不断了奴婢以后的财路?”
叶老爷微微蹙眉,看着金洛洛的眼光微微多了一丝打量。
叶老爷也没有强求,思忖了一会儿,对下人道:“去把府内所有人都叫过来。”
没一会儿,府内的人皆陆陆续续地来到了叶老爷的院子,一个个皆伸着脑袋看那布包里的东西,然后皆摇了摇头。直到叶老爷的八个小妾来到了,看到被罚的是金洛洛,一个个都不冷静了,连忙来到老爷身边问道:“这丫鬟是犯什么事了?”
叶老爷道:“从这丫鬟的房中翻出了一些不属于她一个丫鬟该有的东西,怀疑是她偷了府上的东西。”
“哎呀老爷,妾身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老爷你可冤枉人家小丫鬟啦。”
“哦?”
其她几个小妾也都附和道:“是啊,老爷,误会一场啦!这些钱都是我们在这小丫鬟这买首饰花的钱。”
“你们在这个小丫鬟这买首饰?”
“是呢,这小丫鬟卖的首饰讨巧稀奇,价格还甚是便宜,我们都喜欢在这丫鬟这儿买点首饰来装点。”
“这么说,倒也真是误会一场了。”叶老爷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然后对下面人道:“那这丫鬟……”叶老爷看着金洛洛思忖了一会儿,道:“先放一个月的假好好休养吧,然后再由叶府补偿她三个月的薪水。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了,大家都散了吧。”
叶老爷发话了,厅内的人皆陆陆续续地离开了。
叶轻裘也早已打横抱起了金洛洛,疾步离开了叶老爷的院子。
欧阳晨曦眼神微眯地看着叶轻裘消失的方向,本想着,今日先将她赶出府,再找机会神不知鬼不觉地除掉他。没想到,竟然又被叶轻裘给拦了下来。
看来,这个女人对她的威胁,已经超出了她的预期。为了避免夜长梦多,她必须要想尽办法早日除掉这个女人才行!
叶老爷则是看着叶轻裘抱着丫鬟行色匆匆离去的背影,眼眸里多了一丝若有所思的意味。
叶轻裘将金洛洛直接带到他卧房的床上放下,吩咐秋棠去请了大夫,没一会儿,大夫便来了。
看见金洛洛后背那一条条触目惊心的青紫痕迹,大夫也不免倒吸了一口凉气。
大夫为其扎针放了瘀血后,然后开了一副活血化瘀的方子交给了下人去抓药。
“叶少爷,我记得,你这里好像有上好的活血化瘀的药膏?”
叶轻裘想了想,随即便把那金贵的药膏翻了出来。
大夫道:“若是用上这上好的药膏日日涂抹,她好得还能快些。”
叶轻裘点了点头。待大夫离去后,叶轻裘对金洛洛道:“你就先在本少爷的床上休息会儿吧。”
金洛洛没有拒绝。这么一折腾,仿佛是经过了一场世纪大战,放松下来才发现,确实累得好想睡一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之间,金洛洛闻到了一股刺鼻的味道。
金洛洛蹙了蹙眉,从沉睡中醒了过来,带着一丝刚睡醒的特有干哑嗓音问到正坐在床沿边上的叶轻裘:“少爷,你这是做什么?”
“醒了?”叶轻裘笑了笑,“味道真是够浓烈的。”只见叶轻裘将手中的药膏盖子旋开,继续道:“大夫说了,针眼两个时辰闭合,之后便可以给你抹药了。”
“抹药?”金洛洛一惊,这才发现她的袄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撩上去了,怪不得刚刚就一直觉得后背有些凉意。金洛洛连忙忍痛将她的袄子拉了下来,道:“少爷把药膏给我就行,我自己抹。”
叶轻裘蹙眉,问道:“你伤的是背,你怎么抹?”
“那……那我让秋棠帮我抹。”金洛洛露出一丝为难。
叶轻裘听着她的吞吞吐吐,玩味地笑了笑,道:“难不成,你在害羞?”
“谁害羞了!”金洛洛连忙否认,“是本来男女就授受不亲。”
“你会在乎男女授受不亲?本少爷怎么没看出来?”叶轻裘笑道。
金洛洛抿了抿苍白的唇道:“再说了,你是少爷,给丫鬟抹药,总归也是不妥的。”
“有什么妥不妥的,本少爷乐意就行。”说完,直接又将她的袄子拉了上去,纵横交错的青紫痕立即再次呈现在叶轻裘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