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鬼阴狠狠的瞪了话唠一眼，许是见自己不是对手，又恨恨的盯着眼前的男鬼。
黎望舒觉得有点无趣。
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更何况还是这种感情的事情。
她转头看了一眼等着看热闹的话唠，“这怎么搞啊？”
“你是黑无常，你问我？我可是鬼，跟他们一伙的！”
黎望舒送他一记白眼，她玉牌里多的那些鬼魂不知道是谁帮忙收的。
女鬼看向黎望舒，当下狠了心，“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要不要跟我走？”
“我要回去！”
“你别想回去！”女鬼这次下了死手，那男鬼发现她这次真的不念旧情也就开始反抗。
黎望舒跟话唠一起看着，一边无聊的问，“怎么称呼？”
“秋景玉，你呢？”
“你姓秋？”该不会真的跟秋阳有关系吧？
“怎么我姓秋你很激动？”
“我认识一个姓秋的人，跟你很像。”
秋景玉摸着下巴，“该不会是你前男友吧？”
“……”黎望舒白了他一眼，“你想多了。”
“看你也不像是会有男朋友的样子。”
黎望舒：“……”
那一对前情侣鬼，一边打一边埋怨着对方，黎望舒听了大概，觉得秋景玉喜欢八卦不是没道理的。
“为什么杀人对她们来说好像很简单一样。”黎望舒听到女鬼亲口承认，她在发现爱人出轨之后，找人伪造成车祸，害死了那个小三。
而她自己订婚是家族所逼，她一直在想办法跟爱人在一起的。
“想要杀个人，确实很简单，明晃晃的杀掉，或者像她那样，想办法撇清自己。”秋景玉的语气依旧轻浮，“重要的，是看道德底线在哪。”
“道德底线么……”
秋景玉看了她一眼，“也只是现在罢了，在我们那个年代，人命是最不值钱的东西。奴才，下人……你知道卖身契么？一旦捏了这东西在手里，要杀要剐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道德底线也说不上，不过是善良与否。”
“你什么年代的啊？”
“你还没说你叫什么呢。”
“黎望舒。”
秋景玉顿了顿，“怎么写的？”
“黎明的黎，望舒是……同宿望舒，参辔羲和。”
“弘曜日月，不容若何。望舒可是传说中为月驾车的神，你这名字寓意这么高？”
“虽然这句的确是，可望舒也借指月亮。”
“行吧，你的名字你说了算。”他语气敷衍，明明一开始是他问的，这会儿也不回话了，出手制止了那对儿还在互相伤害的怨侣。
黎望舒懒洋洋的，准备了玉牌，准备把那一对儿给收起来。
结果秋景玉又开了口，“我是听的差不多了，你们还有什么没说出来的隐情么？现在还有机会。”
“跟他没什么好说的！”女鬼挣扎未果之后，也就不动了。
男鬼虽然没说话，但也是同样的意思。
秋景玉就拎着两个送到了黎望舒面前，被她给收了。
不过那女鬼能力很强，要不是有秋景玉揪着，她大概是收不了的。
“谢谢你啊。”
“你总算说了句人话。”
黎望舒：“……”
就不该跟这种家伙道谢的！
这会儿折腾的天都快亮了，但裂缝显然还没得到控制，鬼市有多少鬼魂，地府有的只更多。就算排除一些不愿意出来，安分守己的，那往外跑的数量也是一个极为震撼的数字。
秋景玉都懒得动手了，“你站这跟个靶子一样，找个地方藏起来吧。”
“可我是黑无常，临阵脱逃怎么行。”
“这怎么能算临阵脱逃，顶多是擅离职守。”
“那不是都不好。”
秋景玉看了她片刻，“那你加油。”
“你不管了？”黎望舒怎么舍得这么一个强力的打手，“别啊，你不是喜欢看热闹么？”
“看够了。”
“……”
秋景玉又跑她袖子上了，再有厉鬼出来真就不管，黎望舒的能力很难对付厉鬼。毕竟眼看着她身份，还敢上来找事的，肯定能力都很强。
“帮帮忙啊，大佬！”黎望舒有点扛不住了，她带的符纸不多。
“加油！”
“别见死不救啊！”
“让他们见识一下黑无常的厉害！”
“……”
黎望舒就地一滚，躲开了攻击，顺手把剩余的倒数第三张符纸拍在那厉鬼的腿上。
不过因为那厉鬼可能打算掐死黎望舒，蹲下了身子像是僵尸一样的伸出手，所以最终符纸被拍在了那厉鬼的头顶。
黎望舒趁机一抖手腕，勾魂索将那着火冒烟的厉鬼困了严实。她坐起身，拿着玉牌几乎怼到那厉鬼的脸上，硬顶着头疼把对方给收了。
就这么躺在地上，黎望舒喘着粗气。
“太惊心动魄了，我真没想到竟然最后还活着。”
“你对自己的要求还真不高。”秋景玉这会儿发现她是真的一点能力都没有，有些好奇，“你怎么什么都不会？白大人也不教你？”
“教也得有底子吧，我刚开始修炼……”
秋景玉面无表情，“可你能收了刚才那家伙，证明你还是有底子的。”
“大概……还没达标吧。”总不能说是玉牌本身的能力吧？
“那确实是很不怎么样。”
黎望舒：“……”
她回去一定好好修炼！
就这时候，黎望舒听到了脚步声，闭着眼也感觉有人挡住了她头顶的光。
睁开眼发现是个女人，头发长长的，散着，因为弯腰看她，几乎头发都快贴到黎望舒的脸上了。
有那么一瞬间，黎望舒心脏都骤停了一下。
“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姑娘！”黎望舒这会儿缓了不少，坐起来眯眼看着来人，“你有什么事么？”
“你就是白大人选中的活人搭档？”
语气似乎有些高高在上。
黎望舒最讨厌这样的人了，她嗯了一声，拍拍屁股站了起来，语气也有些不耐烦，“有事？”
“本想看看是什么出众的人物，呵……”
嘲讽谁呢啊真是！
黎望舒虽然心里吐槽，但面上却忽然笑了起来，“不好意思啊，叫你失望了呢。”
“白大人为什么会选你？”
黎望舒皱了皱眉，这个女孩其实长的还不错，可爱甜美，十几岁的样子。但表情偏偏绷着高深莫测，看起来莫名像是装大人的小孩。
“有话直说。”
“我已经说了啊。”
“……”黎望舒懒得理她了，“不知道为什么。”
“哎，我要挑战你！”
黎望舒看了她一眼，转身走了。
那女孩追了上来，“喂，我跟你说话呢！”
黎望舒没理她，那女孩跑上来拉住了黎望舒的衣服：“喂，我在叫你！”
“我又不叫喂。”
“那你叫什么？”
黎望舒看了看她的手，没说话。
小姑娘松了手，抬着下巴看着她。
“叫姐姐。”
“怎么有人叫这么奇怪的名字。”
“……”
“不管了，反正我要挑战你！”女孩自说自话，“如果你输了，就把白大人的搭档位置让出来！”
黎望舒还没说话，袖口的秋景玉已经问了：“这谁家小孩？”
“我哪知道！”
小姑娘顿时如临大敌：“你竟然还养鬼！”
这真是个美好的误会。
最开心的是，秋景玉也让这个误会继续的美好下去了，至少他没反驳。
“那你现在还要挑……”战我么……
黎望舒的话都还没说完，那小女孩已经不知道从哪里抽出一把桃木剑。
“这么长的东西你装在哪里了？”
“哼，很简单，因为它可以缩小的。”小女孩高傲的，给黎望舒显摆，“就这样。”
“哇，真厉害。”黎望舒给她鼓掌。
小女孩反应过来了，“你该不会连这些都不会吧？”
“……”黎望舒点了点头，“对呀。”
“哼，我不信！你想示敌以弱，逃避我的挑战！你这个人太阴险！”小女孩一副我已经看穿你的样子。
黎望舒只想说，这姑娘年纪不大，脑补能力倒是不小。
秋景玉在旁边老神在在的，估计内心很兴奋的在看热闹。
“这年头说实话都没人信了。”
小女孩再次拉住黎望舒，“接受我的挑战！”
“你是说现在？”黎望舒左右看了看，那些从裂缝逃散出来的群鬼，从她们旁边路过：“你确定在现在这种环境下？你来的目的难道不是维持一下秩序？”
“当然是……但你在这里，要是你跑了怎么办！”
“那以后有机会再说。”黎望舒觉得这小姑娘有点中二，想了想，就又换了个说辞：“你既然要挑战我，总要让我看到你的能力才行吧？眼下就是一个证明你的机会。去做你该做的事情，大事解决之后，再谈挑战的事情。”
小女孩狐疑的看着她：“我凭什么相信你！”
“……”黎望舒无奈：“不管你信不信，那我就是不同意你现在又能拿我怎么办呢？况且，凡是都有轻重缓急，你为了挑战我而放任这些，喏，他们在从你身边跑走，你却没有留下任何一个，而是在跟我废话。你这样还想当白大人的搭档？”
“那这件事结束，你就接受我的挑战？”
黎望舒看着她不置可否。
“我……我勉强信你一次。”她顿了顿，又对黎望舒发了另一个挑战，“来赌一赌，看我们谁抓到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