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城,许多房屋已被洪水冲毁,上千子民流离失所。朝廷的粮食一拨一拨的拔下来,只是,这只是治标不治本,越来越多的子民被冻死被饿死。
而陌年馑,也一直为他的子民愁眉不展。
只是几年,子城连续发生了几次天灾,那里,本是一座繁华的都城,如今,却是狼藉一片。
出了明阳殿,陌年馑与潇雨棉漫步而行。
“雨棉,身为朕最亲近的臣子,你可曾猜到了朕的想法?”陌年馑斜眸看了一眼潇雨棉问道,他只是想知道这个和他一起长大的人究竟有多了解自己。
潇雨棉一怔,而后又恢复面无表情的神色躬身道:“皇上乃九五之尊,皇上的心思岂是做臣子的能够揣测。”
“你什么时候也学会阿谀奉承了?”陌年馑一脸不快的望着潇雨棉。
潇雨棉深知眼前的人不爱听这些话,可身为臣子的他不得不说。
这,便是君臣之别。
“雨棉,朕最见不得你说这种话,以后,勿让朕再听到。”
他只是不想身边的人都离自己那么远,那么远。
“是,微臣遵命。”低头,领命。
陌年馑看着他那般样子,感到十分陌生。
掩去眼里的失落,复问:“可曾猜到朕的想法?”
潇雨棉看着他不死心的表情,倍感无奈。
终于,沉默片刻,开口道:“微臣想,皇上定是在为子城的万民担忧,近来连续几个月的天灾,子城更是已有不少百姓遇难,皇上定会为遇难的子民感到万分痛心。”想了想,接着道:“若如微臣没猜错,皇上定是打算此次天灾过后便在子城外围修建堤坝,用备防范。”
“然后如何?”见他停下,陌年馑不禁追问。
“只是,那么大的工程定是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所以,皇上定是打算调走一批在皇城外驻扎的精兵前往子城修坝,这样一来,以后即使发生同样的天灾,子城的百姓也不至于那般恐慌无助。”
听完,陌年馑豪爽大笑。
一直以来,他都这般了解他。
“雨棉,最了解朕的人,一直是你。”
潇雨棉看着眼前的帝王,只觉得他的身影越发的变得孤寂,他深知,那个位置,不好坐。
“微臣不敢当。”脸上是那般陌生的惶恐。
“雨棉,我们何时变得这般见外了?究竟是从何时开始的?”陌年馑的眼眸,尽是无限的悲哀。
潇雨棉只是躬身对着他,不答。
也不知该如何去答。
“朕常常在想,当年若不是太后那一道圣旨,那么如今,如儿会选择谁?”
“当初,朕明明知道你是那般喜欢如儿,可朕不懂,为何你不带她走?”
“若是你们走了,朕定会祝福你们。”
这么几句话,足以扰乱潇雨棉的心神。
陌年馑看着他,心里尽是内疚。
他深知,从花如进宫的那刻起,潇雨棉的心就死了,不然不至于到现在还未迎娶任何女子,他对她的情,那般的深,相比之下,自己却显得那般薄情。
许久,两人沉默不语。
最后,望着东颜宫的方向,他迈步而去。
潇雨棉站立远原地不动,目视着他离开。
“你这般,可对得起如儿?”潇雨棉望着他的背影苦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