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地方倒真是有趣,还有才艺表演可供欣赏,这价格吃下来,真的值。”要知道,白瑶吃过的火锅和音乐火锅的价格可要差了几倍,那还是乱糟糟的音乐。
罗深却摇头,解释道:“才艺表演?这可不是酒楼老板请的,这一方有个规定,若是上流觞那作诗、抚琴、舞艺等等,只要让楼里的客人们看得听得赏得高兴了,免费用餐,于是就有许多没钱的人来这斗胆一试,成了,不仅有一顿好吃的,还有接踵而来的名气。我方才进来的时候那坐着的几个书生多半也想碰碰运气,不过今日他们算是遇着了强敌,灰溜溜的走了吧。”
“原来如此,倒真是个很妙的地方。”白瑶听着心里更喜欢了。
他们说话的时候,那吹笛的人的酒菜都上好了,他喝了几杯酒,样样菜都试了一筷子,观赏他的人群渐渐开始散了,忽然,他把面具摘下来了,霎时不知是谁惊叫了一声。
白瑶站的位置恰好能看见他的脸,心想不过是个美男子而已,叫什么叫,难不成这美男子全被收到了皇宫,一个稍长得好看些的,就受到这样的追捧?
罗深却是不动声色的拽了拽白瑶的衣袖,脸色有些凝重,低声说:“少爷,该走了。”然后领着白瑶一行人离那男子远远的绕了下去出去了,一队行色匆匆的官兵同他们擦肩而过,看架势是要去那酒楼里。
离得稍远了,罗深才松了口气,道:“少爷可知方才那人是谁?”八壹中文網
白瑶摇头,沈妍喜接过了话:“少爷忘了么?他……你们见过的,也许是少爷那时尚年幼,年岁远了。”碍于罗深在场,沈妍喜到底是没有明言。
白瑶更茫然了,毕竟才写了个围绕楼尘和纳兰白瑶的大纲和一些断断续续的细纲,穿过来之后,白瑶就已经发现,自己不知道的事情不要太多:“你说。”
罗深道:“五年前他刺杀女帝失败,留下一句五年后回来的话,没想到他真有这个胆子回来。”
刺杀?白瑶虽然没有这些记忆,也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那夜杀明知自己如此出名,还堂而皇之的在众人面前吹笛甚至揭下面具,可知其嚣张。
“他是不是很厉害?”
“自然,五年前他不过及冠之年,却敢与同伙一起出入皇宫扬言取……女帝性命,虽然刺杀失败重伤,同伙也悉数折了,但他到底逃了出去,还留下那样的话。”沈妍喜脸色十分凝重。
白瑶觉得自己真的是穿不逢时,左有棠雪压制,右有纳兰白瑶觊觎,现在又来了个看上去厉害得不行的刺客,纳兰白琼究竟是做了多少天怒人怨的事啊?
同罗深告别后,白瑶悄悄回了皇宫,换了衣服从偏僻处出来,接应的侍从就说,太后正往朝日宫去,吓得白瑶一路狂奔,好歹在太后之前从暗门溜进了寝殿,装作一副刚睡醒的样子,宣婢女来给自己宽衣。
棠雪已经在外面等候了。
白瑶略作梳洗出去见她,棠锦川也在,棠雪吹了吹手里捧着的茶,皮笑肉不笑的说:“陛下真是收心了,本宫瞧着陛下果然哪个宫里都不去了,连那前几日专宠着的冬悠那位也不闻不问,真是国之大幸,百姓们的好陛下。”
“都是母后教导得好,有母后在,才是国之大幸。”白瑶十分上道的和棠雪来了一波商业互吹,这些天来早朝白瑶做得越发多了,棠雪的目光在后面盯着,却并未站在白瑶的对立面。
在棠雪看来,白瑶变得贤良并非全无用处吧,至少证明了,女帝确实可以和先帝们比肩,棠雪力排众议让纳兰白琼上位并非全是私心。
只要白瑶不动她手中的那一份权力,就是稍让白瑶做点动作也没什么,毕竟纳兰白瑶也蠢蠢欲动,比起她来,自小就得棠雪喜爱些的纳兰白琼,自然是更好的人选。
而纳兰白琼迟早是要生孩子的,她还有的是机会打压。
所以棠雪温柔一笑,道:“听说灾区的富商们皆解囊相助了,琼儿也该带头从私库里拿出些东西来,母后觉得,不如办一场小宴会,宴请皇城里的达官贵人,让他们也掏点东西出来。”
“不是说已经捐过了吗?”白瑶问。
棠雪冷哼一声,语气有些尖锐:“琼儿也太好糊弄了,他们的家底母后还不清楚吗?那捐出来的算捐?当打发叫花子吗?”
白瑶确实比棠雪好糊弄些,听她这么说,心想人既然已经厚着脸皮哭穷捐不出多少了,就是再办次宴会也无济于事,没准一堆不来的,忽然灵光一闪,脱口而出:“母后,不如举办一个拍卖会吧?”
“拍卖会?”棠雪表示不解。
话都说出了口,再咬舌头也没用,白瑶便细细解释了起来:“女儿是想,既然他们不愿捐,不若来个以物易钱,左右宫里的东西他们也是稀罕的,再找些尤其特别的,最好是买回去能让他们觉得蓬荜生辉,却又对宫里无益的东西,价高者得。”
棠雪凝眉思索了一会,问:“若是无人购买,岂不是落了面子?”
白瑶想了想,答:“所以需得找几个机灵的人挑些他们会喜欢的东西,再在里头安排几个托……几个人帮着喊价,抬价,说些撩拨他们心思的话,人最爱跟风了,尤其是女人,天生就由购物欲,定会脑子一热抛重金的,”
棠雪虽然没有完全明白白瑶的话,但也懂了个七八成,思索后觉得此事可行,不由得眯着眼睛看白瑶:“琼儿真是越发聪明了,母后竟不知琼儿还有这样的玲珑心思。”
又是猜忌,白瑶暗自在心中叹了口气,很是诚恳的说:“母后,从前是女儿被权势冲昏了头脑,但看着这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女儿真的十分揪心。母后亲自扶了琼儿做帝王,琼儿十分惶恐,却越发深知逃避是没有用的,犯错并不可怕,可怕的不敢去改正,琼儿不想死后记入史册,是开国第一位女帝,也背负千古骂名,女儿想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