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你们要干什么?”沈妍喜双拳难敌四手,很快就被擒住了,脸色很是难看,“公主殿下,你这是谋逆!”
看见纳兰白瑶脸色一变,纳兰白琼立刻朗声吸引了她的主意:“住手!纳兰白瑶,你恨的只是我,不要伤害无辜的人!”
果然纳兰白瑶正要往沈妍喜走的步伐就顿住了,猛地回头,笑得张扬而癫狂:“怎么?你害怕了?姐姐,你也会有害怕的时候?害怕自己护不住自己身边之人?”
纳兰白琼不语,目光落在了她身后不发一言的楼尘身上,今日他原本是穿了一身深蓝衣裳的,此刻却换成了月牙白,在纳兰白琼赌气说过自己不喜欢他着浅色衣裳后,他就稀少再着,更是见不到他再穿白色,今日却是穿上了。
“尘尘——”纳兰白琼想说些什么,却被纳兰白瑶打断了。
“住口!我苦心积虑把他放在你身边这么久,让我心爱的人受了这么久的委屈,你不许再叫他的名字,他是我的!”纳兰白瑶状若癫狂的掐住了纳兰白琼的脖子,棠添远说她心智大不如前,看来还是委婉了,纳兰白瑶如今分明就是个疯子!
她衣裳由于抬手而滑落寸许,露出手上的道道伤痕来,有的已经结痂了,有的分明才是初初伤到。
一年不到,究竟是什么让纳兰白瑶巨变如斯?纳兰白琼原先对她还有几分气恼,在看见她手上的伤口后,就只剩下了惊讶和可怜,她几乎已经可以确定,纳兰白瑶这绝对是得了躁郁一类的病。
始终没有开口的楼尘冷冷出声了:“你说过,你不会伤她性命的。”
他虽尽力克制了,但语气还是有些不平。
纳兰白瑶掐住纳兰白琼脖子的手松了松,回头看着楼尘嫣然一笑,说不尽的诸般情绪:“阿尘,这是我唯一的亲姐姐,我怎么会伤她性命呢?”
“纳兰白瑶,你究竟要做什么?”纳兰白琼只恨自己来得草率,一直犹豫不决,才会让纳兰白瑶得了先机,让自己落到这般险境,从自己妹妹的眼神中,她已经看出来了,自己绝对是没有好果子吃。
“我要做什么?”纳兰白瑶回眸一笑,竟十分妩媚动人,明明先前已然是癫狂模样,“我不过是想,将姐姐从前加诸在我身边的百般姐妹情意,悉数还与姐姐而已,你我毕竟姐妹一场,我不会做得太难看的。”
纳兰白琼知道今日是无法善了了,只是不知道冬悠小筑外面是个怎样的情形,皇城内如今也有不少沈妍喜安插进来的暗卫,但自己现在落进了纳兰白瑶的手里,他们定不敢轻举妄动,但那些人大多忠心耿耿,是绝对不会坐视不理的。
就在此时,响起了脚步声,纳兰白琼回头,是纳兰温德,他依旧是笑得如同富家风流公子,此刻眼中却是毫不掩饰的快意,完全不再像是初入皇宫那个与纳兰白琼亲热的表弟。
“温德表弟,你来了。”纳兰白瑶出声招呼,看了一眼沉着脸的纳兰白琼,笑容肆意,“若不是有温德你的帮助,我还不能这样轻易的入宫来擒住我们的好姐姐,等我登基了,定给你换个好点的封地,岭南是什么鬼地方,怎么能让你去做这个王爷呢?”
纳兰温德笑着向纳兰白瑶行了个君臣之礼,拱手道:“那就多谢陛下了。”
纳兰白瑶欢快的笑了起来。
纳兰白琼咬着唇,颇有些漠然的看着这一切,就见纳兰温德走到自己面前来,露出一个奇怪的眼神:“姐姐这是怎么了?脸色如此难看?莫不是病了?”
纳兰温德的这幅嘴脸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纳兰白琼忍不住别开了目光,不与他对视,却是冷不防的被他凑了过来,在耳边吐了一口气:“姐姐放心,有我在,姐姐的性命定是无虞的。”
这暧昧的口气,再加上纳兰温德眼里不再掩饰的火热,纳兰白琼心中浮上一个可怕的念头,难不成他?原主究竟是造了什么孽啊,一家子没有一个正常的!她的设定里绝对没有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啊!
纳兰白瑶拉过楼尘的手,将他扯了出去:“妹妹还有事情要处理,姐姐先稍安勿躁,呆在这里,等妹妹得空了,再来与你好好一叙姐妹之情。”
这是将纳兰白琼软禁在冬悠小筑了。
“陛下!”沈妍喜担忧出声,立刻被押着她的大汉打晕,拖了下去。
“妍喜!”纳兰白琼开始觉得后悔了,她真的把一切想得太简单了,她想过纳兰白瑶揽权后会报复自己,但也只是决定逃的远远的,避其锋芒而已,现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她再也无法保护自己身边的人了。
想到这里,纳兰白琼的眼圈有些红,她目送纳兰白瑶和楼尘出去,目光落在二人交握的手上,一个时辰之前,同他牵着手的人还是自己,而楼尘,始终没有回头。
是因为她的大势已去么?
“哎呀呀,姐姐如何哭了?真是我见犹怜呐,我可从未见过姐姐流泪,你自小便是最耀眼的那一个,可以颐指气使所有人,看上去是那么的厉害,便是先帝皇伯伯不喜你,也无人敢在你面前怠慢一下,你想要的,便是天上的月亮,也得给你摘来。”纳兰温德语气十分羡慕,眼里有些追忆,仿佛又看见了幼时的他们。
纳兰白琼冷冷的看着他,不动声色的后退。
纳兰温德似乎是半辈子没和纳兰白琼说话了,一股脑的将心里话悉数说了出来:“你知道幼时我为何会想要穿你的旧衣裳了吗?除了想要我父王想对你一样好的对待我,也想体会一下,什么是长公主的荣耀。凭什么啊?你不过是个女子!原本皇伯伯后继无人,是该我父王坐这皇位的,是由我来做皇太子的!凭什么我要低你一截?凭什么?”
“你父王为什么甘愿去岭南做王爷,是你父王的决定。”纳兰白琼漠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