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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谈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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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晴和林含莺两人一头雾水。

月晴擦着手,上前问道:“请问您找我家小姐何事?”

“嗯,你这丫头没见过我,我是你家小姐的舅母。”吴氏脸上挂着得体的笑,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多亲近的两家人。

月晴愣了下,她虽然没见过,却听花浓说过,对小姐这个名义上的舅母没有半分好感。今日怎么会登门来?还笑脸相迎!

月晴总觉得不对劲,黄鼠狼给鸡拜年!

可她只是个丫鬟,做不得主,“我这就去禀报。”匆匆福了一礼,她便往前院走去,宋青婷正在铺面那边。

吴氏站在院中等了一会儿,身边的婆子嘀咕了一句,“真是没教养,不知道该把客人请进去。”

吴氏脸上依旧挂着笑,回头扫了一眼,那婆子连忙闭嘴。

宋青婷一身男士长衫,头发挽了一个髻用木簪固定,大步而来。

吴氏差点没认出来,还以为是病好的宋青云,那动作跟男子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稀客,稀客。”宋青婷朝着吴氏走去,嘴上开口道。

吴氏笑道:“真怕你还在生舅母的气,你舅舅为了你的事都病倒了。看你没事就好,你弟弟怎么样?”

“我们挺好的。”宋青婷略显冷淡地说,“你来有什么事?”她有些别扭,很别扭。怎么也想不到吴氏会再次登门,难道还是要让她过去住不成?

都这么久了。

一边说话,宋青婷一边引着她进了后院的正房。

“时隔几日当刮目相看,没想到你也做起买卖,还有声有色的。”吴氏端起茶抿了一口,不动声色地放下,再也没有动茶盏。

她不以为意,笑道:“这茶普通,怕是入不了你的口。”

吴氏勉强笑了一下,“你舅舅病了,所以不能来看你们,你也不知道回家去看看。”

她轻咳一声,这样套近乎的话她真不习惯,“为何病了?”对于岳朝阳,她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感觉,本来也没见过。她还想,岳朝阳从没出现过,原来是病了。

“上次满城风雨,都在传你娘的胡话,你舅舅就病了。一直到现在也没好利索。他是为你们的娘不平,也担心你们。再加上你无论如何都不回家……”

她摆了摆手,“以前的事情不说了,你今天来是做什么?”她想不通,难道和岳朝阳有关?

“到底是有血缘在,你终究是岳家的外甥女。你爹娘没了,我和你舅舅就是你们最亲的亲人。”吴氏一句一句地说着。

宋青婷更加迷惑了。

“我们虽然是长辈,也有做错事的时候,你不要总是放在心里。咱们总是一家人。”吴氏继续说着,“你在这里做生意,看起来风光,可背地里多少在盯着你的,我们岳家是经商起家,知道其中的坚信。”

如此苦口婆心,如此柔软从容,若不是吴氏就在眼前,她都要以为是别人。

她不想继续听下去,拦着道:“难道还是想要我和弟弟搬过去?”

吴氏笑着点点头,一脸慈祥,“是这个理,没有让你们住在外面的道理,尤其是现在没家只能挤在铺子里,咱们岳家可丢不起这个人。”

以前也丢不起这个人,现在怎么知道了?再说,该丢的脸早就丢过了。

“再说,你年龄不小了,以后出嫁可是要从家里走。没有长辈安排可怎么行?就算嫁出去了没有娘家人撑腰也是不行的,会被婆家欺负。”

她转过头来,冷漠地看着吴氏,兜兜转转竟然提到了她的亲事。

吴氏也在看着她,脸上带笑,目光中看似有温情,其实内里还藏着一丝……说不上来的隐忍或妒忌?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吴氏轻咳一声,笑容看起来有些僵,“你爹娘不在了,便由你舅舅和我这个做舅母的为你筹谋了。”

宋青婷心中警铃大响,面上丝毫不显露,淡然道:“这真是……不可能的事情。”

吴氏的脸彻底僵住,虽然打过好几次交代,还是没想到她如此不留情面。

“你不要这么快拒绝,听一听对方是什么样的人家,我敢说你会满意的。”吴氏脸上的笑没了,说话也有些生硬起来,却让人舒服了不少,至少真实了。

“哦?那你说说是什么样的人家,这份姻缘又是怎么来的,是你们为我求来的?还是人家找上来的?”宋青婷有些嘲讽道。

吴氏装没看见她的嘲笑,说道:“吕府,你可知道?”

宋青婷的心跟着一跳。

“吕府的事情,你应该也了解吧。我要说的这个人,就是吕府本家,在南方的另一支嫡系子孙,可以说是几百年的风光大族。吕府南北两家,相互扶持相互照应,虽说是两家,却根本就是一家。就算是你表姐蕊香嫁过去,我都心甘情愿。”却没想到便宜了你。

宋青婷的心跳越发急促,难不成……是他……

“能和吕府盘上关系,可不是简单的事情。”吕氏深吸一口气,“那几乎等于……”她看了一眼皇宫的方向,“和那里头最最尊贵的两位攀上关系,甚至能说得上话,而且只要说得好还能有用。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宋青婷看着她。

“意味着,不用你开口,便会有无数人猜测你想要什么,甚至巴巴地送到你的面前,就为了让你留下好印象,就为了能帮他们说一句话,你……”

“你不用说了,我懂了。”她有点慌乱,没想到他真会这样做,甚至去找了岳家,他不知道她和岳家的关系吗?他从没有和她提过一句。八壹中文網

吴氏没说完,就像是有个很宝贵的东西卡在喉咙里,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还有,你不要胡乱猜测。对方是嫡子嫡孙,不是什么打不着杆子的旁支,也不是庶出,更不是年龄大、有残疾,无论年龄相貌,还是人品修养,配你绰绰有余。”吴氏心里不高兴,如此说道。

宋青婷失笑起来,反驳道:“这么好的人,给我岂不是可惜!岳大姑娘不是正婚配?就算岳大姑娘不行,还有二姑娘呢。”

这句话算是说到了吴氏的心坎里,她真是如此想的。可是,不行啊……吕家小姐的意思很明白。

“难道……”宋青婷心里紧张起来,“是人家主动找上门的?”不是吴氏和岳朝阳为她安排的。

吴氏点了点头。

宋青婷几乎就要确认了。除了吕均之还能有谁?她只认得他,而且他说过他是吕氏南方大族的子弟,来京城经商。

除了他,吕家的人里谁还认得她?

要不是想着他不会如此胡来,她都要肯定下来。

可是她明明说过,在弟弟的病情没好之前,她不考虑婚嫁。再者,就算她考虑婚嫁,也不想岳家的人掺和,尤其是吴氏。

吴氏脸上恢复了笑容,“你想一想,若是答应那就先把亲事定下,最晚来年开春就嫁过去。”能顾和吕府攀上关系……她还要巴结这个小丫头,可恨!

“你把生辰写给我,回去我就准备交换庚帖。”吴氏又道。

宋青婷沉默着,并没有去动笔。

“怎么,你还不愿意?”吴氏笑了声,完全是说反话,她想着怎么可能不愿意呢?

“嗯。”她道。

吴氏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你先回去吧。”宋青婷抬起头来,说道。

“还要想一想?”吴氏心中不屑,觉得她装矜持,却不好得罪,“你放心,你出嫁的话,嫁妆方面定然不会亏待了你。”

吴氏稳稳当当地走了,在她的认知里,宋青婷不可能反对,所以她只是回家等消息而已,同时要开始准备。岳家的身份地位又要提升了。包括刚刚与岳蕊香退亲的,怕是要后悔!她的两个女儿,以后更加不愁嫁。有个表姐妹,可是吕府的女眷。

吴氏走了,宋青婷就坐不住了,直接去找了吕均之,谁知他不在家,她便在喜竹堂等他,一直等到快夜了也没出现,她不得不回家去,却给他留了纸条。

如此,又过了几日,还没有他的消息,她才知道,他离京了,是匆匆忙忙走的,正好是她找他那日走的,就连他身边最亲近的铁木也跟着离京了。

她更加觉得事情不对劲!

他若是提亲了,怎么会不告诉她?怎么会突然离京?这根本说不过去。

等吴氏身边的婆子过来催促她,写下生辰时,她问了一句,对方的姓名,这才知道事情到底有多么离谱!

对,人姓吕没错,却不是吕均之,而是一个叫吕皓的男子。她还问了对方的字,也不是均之,而是字子华。

姓吕,名皓,字子华。不是吕均之!

那这门亲事又是怎么来的?

“小姐,您的生辰还是尽快写下,也好快快把这门大好的亲事定下来。”从前正眼不看她,辱骂过她和弟弟的婆子,如今伏低做小,陪着笑脸。

她捏着帕子,“你回去告诉你家妇人,这门亲事,我不同意。”

婆子惊讶抬头,“哎呀,这是怎么说的!小姐,您可别意气用事。不管以前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说到底是一家人!这门亲事可不是儿戏,您心里不痛快,耽误的可是自己的前程!”婆子一受惊,就将心里话说了出来。毕竟,太惊讶了!家里无论夫人还是小姐,可都还眼红着呢!她怎么能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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