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梁九功伺候康熙就寝的时候看见康熙缠着纱布的伤,连忙跪下:“皇上,您这是怎么了,何时受的伤,可要传太医?”
康熙摇了摇头,“多嘴,朕无事,李太医已经给朕处理过了,不许声张。”
可是梁九功看着渗血的纱布,连忙跪下,“皇上,您今日要不告诉奴才,奴才就在乾清宫门口跪上一夜,您受伤可不是小事啊,奴才不能看着皇上受伤什么都不问。”
梁九功说的声泪俱下的,这时候康熙说道:“行了,若不是看在你忠心的份上,朕定治你的罪。这是在坤宁宫弄得,皇后头疼,朕一时心慌将茶杯打碎了,碎片割伤了而已。”
梁九功还是信了几分,于是这才放心,“皇上无事就好,是奴才僭越了,请皇上治罪。”
“罢了,你出去吧,朕也困了。”康熙淡淡的说道。
“是,奴才告退。”
梁九功出去后,康熙看着隐隐作痛的伤口心中很是难受,不论这个伤口有多深,有多疼,他都可以任。可就是不知道自己何时才能将念云心中的伤口给愈合了,可只要心中有伤口,就算愈合了也会留下伤疤,自己的这点痛又算什么。
第二日一早,噶布喇便写好了休书给了索额图,“三弟,这可满意了?”
索额图点了点头,“大哥,既然已经休了,就应该让她搬出我们赫舍里氏的庄子去,休书我会派人给她的,大哥日后还是别管此事为好。”
“索额图,你是不是太过分了,就算我休了她,她还是念丽的生母!”噶布喇看着索额图说道。
“大哥,你若是愿意管就去,但是若再向昨日那般过分,别怪弟弟不讲情面。如今阿玛虽不在了,可是额娘还在,要将你逐出赫舍里氏也不是不可能!”索额图这时候冷冷的说道。
噶布喇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生气的拂袖而走了,他还是要派人护着赵姨娘,毕竟那个女人自己爱了好些年。
第二日,长泰一入宫便去找了康熙,他知道额娘这些年心中难,自己从小又在皇上身边,只有个妹妹陪着,如今定是想的紧。
梁九功看到长泰后连忙上前,“长泰大人,府中的事情可办妥了?”
长泰感激的点了点头,“梁公公有心了,好在三叔在,还不至于乱了,我这会儿想见见皇上,不知道皇上能否见上我一见。”
梁九功笑道:“皇上下朝不久,如今应该在批折子,奴才这就进去通传。”
“谢过梁公公了。”长泰客气的说道。
“皇上,长泰大人来了,说是想见您,您可要传?”梁九功这些日子都是小心翼翼的说道。
“恩,让他进来吧,他难得主动来,如今还有一个多月太皇太后就要回宫了,朕也有事想给他说。”康熙依旧低头批着折子。
“是,奴才明白。”
梁九功这时候出去笑着说道:“长泰大人,皇上请您进去。”
“恩,谢过梁公公了。”长泰说完后就进去了。
“奴才给皇上请安,奴才有件事想求皇上,希望皇上能恩准。”长泰进去后直接跪下说道。
康熙这时候才将手中的折子放下,“何事需要这般,起来再说。”
长泰却说道:“皇上若是不答应,奴才今日就不起来了。”
康熙非但没有生气,这会儿还觉得长泰很是好玩,长泰好久没有在他这里耍赖了,于是笑道:“长泰都会闹脾气了,你先起来说,若是不过分朕自然答应。”
长泰还是没有起来,而是说道:“额娘听闻皇后娘娘病了心中很是担心,想进宫看看皇后娘娘,不知道皇上能否给个恩旨。”
康熙这是看着长泰说道:“这件事还需要你来求朕,你让岳母递牌子进来,岳母到了门口朕也不能让人拦着啊。”
长泰这时候难为的说道:“皇上,您也知道阿玛只是个一等侍卫,额娘如今没有诰命在身,是不能递牌子进宫的。”
康熙这时候才想起来,“朕倒是忘了,当初玛法将官职和爵位都给了索额图,倒是苦了我这个岳母了。不过你如今也是个三等侍卫,这个诰命朕不知道该怎么给,给个三品的委屈岳母了,给个一品的又和身份不符啊。你看索额图,他的夫人怕早都是一品诰命了,如今你和岳父都不争气,倒是委屈岳母了。”
长泰心中很是不满,但也不敢给康熙发,于是说道:“皇上,奴才虽然没有本事,但是皇后娘娘可是奴才的亲妹妹,您就不能让岳母见上一见吗?”
看着长泰的模样,康熙突然间笑了,“行了,朕答应你就是了,起来吧。太皇太后过年之时便会回来,那时候有些事就没有这样方便了,昨晚之事朕知道了些,上次朕知道岳父和索额图连夜去护云儿,本来打算将岳父封为领侍卫内大臣,让索额图当个保和殿大学士,如今看来又要耽搁下来,都是岳父自己不争气。你也不用这样看着朕,这事不是梁九功说的,朕也能清楚的知道所有事。”
长泰也明白康熙不止他一队暗卫,这时候没有生气,反倒很是开心,“皇上能更好的护住自己和皇后娘娘,奴才就没有别的要求了,可是皇上怎么能让额娘见上皇后一见。”
康熙这时候看着长泰说道:“朕会下旨让岳母和平贵人一起去见皇后的,但也只能是见上一见,不能留在宫中过夜。至于岳父,朕想告诉你,如是日后岳父再伤害云儿与你,朕不会看任何人的面子的。你回去告诉岳父和索额图,若是再有一次便让岳母与他和离,那时候他也不是你与云儿的阿玛了,或者朕会直接让岳母丧夫的。你可知,皇后当初做手脚让那个庶女免了选秀有多大风险,还好她并不被人所知。索额图想让乌云娜落选尚且要求朕,噶布喇竟然逼着皇后让那个庶女免了选秀,若是太皇太后和那些老臣知道那朕都不知道该怎么办!说是求,实则是逼吧,昨日之话已经是最后一次了,再有一次谁都救不了他。岳母是云儿的额娘,你是云儿的哥哥,你们都是云儿珍视之人,朕自然会替云儿护着的,这些话你都告诉噶布喇,还有平贵人还在宫中,万一哪日平贵人病逝了,朕也会心疼的。”
长泰知道,若是从前康熙不这样极端,如今出了承祜的事,康熙对念云的保护已经失去了理智,如今谁要伤了皇后,康熙怕是不管舆论和名声,谁都会杀吧。
长泰心中虽说有些发毛,但还是明白,至少康熙做什么都会考虑念云的,于是连忙说道:“是,奴才会将话带到的,奴才替额娘谢过皇上。”
“记住,慈宁宫和寿康宫安插些人,好好盯住了,还有几位王爷和惠贵人那里盯紧了,太皇太后要是动了心思,必须要联合一位皇子才是,你回去吧。”这时候的康熙冷冷的说道。
“是,奴才告退。”
噶布喇还是去了庄子上,向赵姨娘解释了许久,然后将赵姨娘亲自带回来,还买了一处小院子给她,完全是无视了索额图今日的话。
转眼间就到了平贵人入宫的日子了,长泰被康熙派来亲自将平贵人,噶布喇的夫人和纶布接进宫去,长泰早早的就回府了。
噶布喇看着长泰心中就是怒火,“逆子,你回来做什么?”
长泰笑了笑,“阿玛,儿子是奉皇上的命,来给阿玛带几句话的。皇上说将额娘也接进宫,带着平贵人去给皇后娘娘请安,不能让平贵人冲撞了皇后娘娘。”
噶布喇明白,这定时康熙说的,否则长泰也不会如此,也便不敢说话了,长泰看着纶布说道:“纶布,你去叫额娘,然后带上额娘和平贵人去马车上等我,我替皇上给阿玛说几句话。”
“是,大哥。”纶布等人离开后,长泰才看着噶布喇说道:“阿玛,儿子还能叫您一声,就是希望您能有分寸。这几年儿子以为你变了,没有想到一遇到那个女人和这个庶女就如此失去了分寸,额娘从来都不曾伤过她们,她们却想取代额娘和庶妹,这就是自不量力。皇上说日后岳父再伤害云儿,朕不会看任何人的面子的,你回去告诉岳父和索额图,若是再有一次便让岳母与他和离,那时候他也不是你与云儿的阿玛了,或者朕会直接让岳母丧夫的。皇后当初做手脚让那个庶女免了选秀有多大风险,还好并不被人所知,索额图想让乌云娜落选尚且要求朕,噶布喇竟然逼着皇后让那个庶女免了选秀,若是太皇太后和那些老臣知道那朕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她这是让云儿冒了多大险,说是求,实则是逼吧,再有一次谁都救不了他。这些话你都告诉噶布喇,还有平贵人还在宫中,万一哪日平贵人病逝了,朕也会心疼的。”
噶布喇直接瘫倒在地了,长泰这时候看着噶布喇说道:“阿玛,儿子一字不差转答给您了,儿子要进宫了,您好自为之。”
长泰说完就离开了,留下噶布喇一人,瘫倒在地上久久回不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