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事已至此,我也尚未婚配,娶你不就是了,你何必寻死觅活的。”赵荇叹了口气。
嬷嬷一听,猛地抬起头,“赵公子,你说的可是认真的?”
身后的画风和小乔也惊讶万分,心思各异。
赵荇叹了口气,“要不然怎么办?梦姑娘年纪尚轻,我总不能得了便宜还卖乖,眼睁睁看着一条鲜活的生命在我眼前凋零啊!
罢了罢了,我就委屈一下自己,要了她吧,只是呀,以后我这日子……”
赵荇故意说话拉长音,他是越发喜欢逗秋添生气了。
秋添瞪了一眼赵荇,赵荇这是在说她如狼似虎呢,不过她很快回敬道,“赵公子,你真的愿意娶我吗?
梦秋真是感激不尽,你放心,等日后梦秋嫁过去,定然好好‘伺候’赵公子,让赵公子每天都过得很快乐!”
事已至此,她也只能同意“嫁给”赵荇了。
这红春楼的姑娘哪个不想摆脱艺伎的身份嫁良人为妻,如今赵荇都当着嬷嬷的面说要娶她了,她若不顺杆往下爬,就是不知好歹,会惹嬷嬷起疑。
更何况,说实话,赵荇的模样绝对是万里挑一,这样一个极品男人摆在眼前说要娶她,她若拒绝,在外人看来那就更是有问题了。
赵荇嘴角扬起淡淡笑意,“好啊。”
俩人这场“打情骂俏”惹得画风和小乔不忍直视,他俩不约而同看向对方,目光一对,都瞬间红了脸,连忙都看向一边。
赵荇对嬷嬷说,“嬷嬷,既然我和梦秋姑娘情投意合,我看也不必请何大夫给梦姑娘验身了,你就说个价钱,我付了钱梦姑娘就直接跟我走好了。”
嬷嬷当即笑了,红润的脸上堆满了褶皱,好像火山刚爆发完没多久,岩浆把山体烫出了一道道沟壑一样。
当即从怀里掏出两张纸,一张是秋添的卖身契,一张是秋添的赎身合约,一看她就是有备而来。
“赵公子,既然如此,当然就不必验身了。
这是我们梦秋的卖身契,这个则是她的赎身合约,赵公子你看一下,只要按照上面所写的数目把钱交齐,梦秋就恢复自由身了。
从此这卖身契就归赵公子所有,以后二位就可以双宿双飞,恩爱到白头。”
秋添用眼角余光看了一眼那赎身合约上所写的钱数,不由得心惊了一下,这嬷嬷还真是狮子大开口啊。
也不知道是她在嬷嬷心里的确值钱,还是因为嬷嬷看赵荇像个冤大头,故意讹他,竟然要足足五百两白银,才能赎了她的自由身。
可赵荇却看都没看,直接拿过秋添的赎身合约,在上面签了字画了押。
嬷嬷当即喜笑颜开,乐得都合不拢嘴了。
她能不笑吗?这可是一笔天大的巨款,即便是凤喜,也得接客大半年,才能挣得这么多,说不定还不及这么多。
虽然自此就要把“梦秋”给交出去,损失了一枚长久敛财的棋子,但也是赚大发了。
毕竟“梦秋”才来红春楼短短几天,在她身上投入并不多,不过是些好吃好喝,又置办了些好衣服和首饰,可相比于这五百两,那点钱简直是九牛一毛不值一提。
而如今“梦秋”已经失身,全楼的姑娘都知道了,这以后她可就不再是清纯佳人,自然接客能力就差了,也没什么留下去的价值。
原来嬷嬷早就打好了算盘,把“梦秋”卖出去,是最好的结果,前面让医生检查什么的,不过都是铺垫。
原本她还想,先出价五百,这个姓赵的说不定会讨价还价一番,最后把价钱降到三百也是可以的。
却没想到这位赵公子如此大方,竟看都没看一眼就签字画押了,早知道把这五百两写成一千两,也是可以的啊!
“那,请问赵公子,这笔钱什么时候给齐?”
赵荇略微思索了一下,歪头问身边的秋添,“梦姑娘,这笔钱不是小数目,我得再好好问你一遍,如若我交了赎金,你当真是心甘情愿跟我走吗?”
秋添有些犹疑,她难道真的要跟他走?如果离开了红春楼,还有什么办法接近楚卫雄呢?
宫墙高高,庭院深深,她又如何能进入凉宫内,寻得仇人……
想来惭愧,已经进都城好几天了,正事儿一件都没办,在这红春楼里白白浪费了许多时间,又或许,这里根本不是对的地方。
忽然想起,明日就是夏荷公主的生辰,届时夏荷会出宫游街,到时候说不定会有机会接近夏荷,这条路子不也是她进宫的计划之一吗?
离开了红春楼,正好有机会上街去。
其实来红春楼,也不是一件事都没办成,起码误打误撞找到了小乔,又重新遇到了赵荇,解了身上的毒。
另外,自己的红宝石仍在赵荇身上,跟他走,那就更有机会把红宝石夺回来了。
如此细细思量一番后,秋添点了点头,“我跟你走,心甘情愿。”
赵荇眼里泛着笑意,转过头却对嬷嬷说,“这钱太多,我突然觉得用来赎梦姑娘不值,要不还是算了吧。”
赵荇的态度转变如此之快,令所有人都措手不及,秋添汗颜,这家伙又在搞什么鬼!
“你什么意思?”秋添脱口而出。
嬷嬷也皱起了眉,“赵公子,你这字也签了,押也画了,现在想反悔,恐怕是不行了。
你若现在实在拿不出这些钱,我倒可以宽限你几天,只不过你要知道,晚一天来赎人,这赎金就要多涨一百两,上不封顶。
赵公子就算是家财万贯,恐怕也耽搁不起。
既然已签字画押,这赎身合约可就受我大凉的律法保护,若最后赵公子仍是不交钱,那就别怪我带人去你家里要了。”八壹中文網
秋添知道,赵荇根本不在乎嬷嬷的威胁。
他本不是凉国人,在都城没有家业,出了这红春楼的大门就相当于消失在茫茫人海,上哪找去?
这可恶的赵荇,看来又是在耍她,她都答应了跟他走,他却又来这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