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家里,被包围的水泄不通。
“童丕,这兰善,兰珲的儿子,怎么会在贵府?”兰善将仍在熟睡的兰善交给了其他人,为了避免吵醒孩子,吓着他,便让人赶紧送回兰家。
童丕虽见铁证如山,却还是垂死挣扎:“你们无端出现在我府上,将一个孩子抱在身上,就可以随意诬赖我童某人了么?
太小看我童……”
听着童丕的狡辩,灏泽忍俊不禁,连连笑的出声。
拍了拍身旁离得最近的两个兄弟,二人得令上前架起了童丕。
“童老爷,我以为你能说什么精明的词,怎么就不动动脑子呢?
我能查到这,就不单单是兰善被劫的事了。
你下黑手,买通人纵火烧了兰家酒窖这事,那个人在我手,你兑的银票也一并缴获。
还能抵赖么?”
灏泽故作笑的直不起腰的模样,抚着另一个人。
童丕不傻,就此开始沉默,给后来赶过来的家仆使了个眼色。
灏泽一脚伸了过去,拦住家仆的去路:“找人?官官相护?
我们君齐书生插手的事情,还有谁敢马虎?
童丕,坦白对你而言是好事,大不了就是赔偿,兰珲不至于往死里整你,毕竟你对兰善只是爱屋及乌。
可如果你自己要把事情往大了捅,只能是按章程、走正式的处置,届时抄家秉公,可怨不得人了。
你童家的生意本就萧条,何苦强装空壳?
你用来上下打点的钱,恐怕卖了宅子、酒庄才能拿出来的吧?”
灏泽恢复一如既往的犀利目光,不仅好言好语奉劝,还一度斩钉截铁堵了他的后路。
一听完这话,童丕心里还没底么?
只得悻悻的蔫了似的,被人带走。
眼见灏泽如此雷厉风行,来了不过几日,便将已经耽误了三月左右的案子给破了。
真不愧是君齐书生的大弟子!
然而只能说,这又是一次运气好的机遇。
如果不是因为案情简单,又急于去见师妹,何至于这么快,铤而走险的解决?
首先,因为一件袍子,将兰善失踪和酒窖失火两件事,基本可以断定主使人是同一个人。
其次,两个案件的背后,最大的受益人和具有最大作案动机的,都是童丕。
那么,既然也了解了童丕和兰珲夫妇之间的关系,自然能想到童丕也许会本着“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兵不厌诈的想法将兰善藏于家中。
那么还有一个问题,兰善是如何从众目睽睽之下,悄然无息的失踪了呢?
答案很简单,因为并不是所有人全程都是目不转睛的盯着这轿子的。且迫不得已的看不住。
当时风雪交加,视线之内极为有限。抬轿之人更是因此加剧前行的难度,恍惚间,身体重力不由自主从正中前移,为了抵御寒风大雪。
这样便忽略了轿子的重量,一番顶风前行,体力消耗不少,自然会觉得轿子仍然是加了重量,即公子兰善还在其中。
实际上,在风雪最剧、视线最不清之时,已有人趁机使绳将兰善偷出,速度之快,故而并无察觉。
所幸这也不是个高手,被仔细调查的时候露馅害怕逃跑之际,灏泽抓个正着。
要不怎么说幸运呢,事情过去三个月了,这童丕迟迟才将全部银票交付,否则不至于现在才慌忙逃离被人发现。
归根究底,还不是因为童家也是外强中干,也怕那人暴露此事,这才一拖再拖,拖到灏泽前来……
“行了,审问交给你们了,我跟回兰家看看,确定兰善无碍之后,我要去谨安寺接小琦。”
捕头听他一句句的吩咐,一一记在心上。只是听见“谨安寺”三个字,不由地心生敬畏:“那可是皇家寺庙,大人果然非同小可。”
灏泽却听起来不是个滋味,仍在担心师妹的安危,遂马不停蹄的先去了追去看看兰善。
事,遇上了听不得天命,人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