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未安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用手指了指身后。
“如果睡不着的话,一起走走?”
许梦鱼到嘴边的哈欠被她硬生生咽了下去,将披在身上的衣服穿好,跟在他身后。
许家小院不远处有一颗大柳树,不知道是哪年种的,现在已经有四五个成年男人腰粗了。
二人站在大树背面,树干完全遮住了二人的身影。
许梦鱼想起许二牛第一次上门讹钱的时候,忍不住轻笑出声。
“你笑什么?”沈未安转头看她。
“你记不记得你叫许二牛帮我那次?你就站在这里,我当时想你为什么要帮我呢?难不成是跟许二牛合伙仙人跳?或者晚上诱我去祠堂有什么阴谋?”
“那你为何还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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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太信任自己的第一感觉了吧,觉得你很可信。”
沈未安在月光下扯了扯唇角,没有说话。
许梦鱼见他明明年纪也不大,却偏偏一副老成持重的样子,忍不住好奇。
“沈未安,你到底……是谁啊?你认识那么多位高权重的人,还有女子来村里找你?你知道是谁吗?桃桃还说非常漂亮,究竟……有多……漂亮啊?”
“是挺漂亮,曾经的京城美人前三吧。”沈未安抬眸看她,轻咳一声,低声答道。
“前三啊……那肯定是很好看了,”许梦鱼的心里微堵,可她来不及细究,就支支吾吾地低着头,继续开口:“那她……跟你……关系好吗?”
“是我妹妹,嫡母所出。”
“嫡母?”许梦鱼惊讶地抬头,声音都大了几分,反应过来后,赶紧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
“你娘……不是正妻?”
她记忆里,为数不多的几次见面中,沈氏那不卑不亢又带着些许孤高清傲的样子,丝毫不像是能给人做妾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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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未安叹了口气,转身背对着许梦鱼,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
“我爹生前是二品文臣,位高权重。我娘是他的妾室,但他待我娘极好,甚至我娘让我跟她姓沈这件事,他也没有意见。我娘不喜欢住在府里,他就另买了别院给我们住。”
沈未安微微扬着头,声音微凉。
“在我的记忆里,他一直跟我们生活在一起,很少回府里,我见嫡母的次数很少,倒是妹妹经常来找我玩,但后来听下人们说她每来找我一次,回去后便被嫡母责罚一天不准吃饭。”
许梦鱼静静地听着他的讲述,像是走进了沈未安的成长之路。
不知是冷的还是别的原因,沈未安的声音慢慢开始有些颤抖。
“但在两年前,我即将参加会试的前几天,遇人行刺,我爹为了救我……”
许梦鱼听出了他的哽咽,想要上前制止他回忆这些事,但沈未安很快清了清嗓子,继续说了下去。
“后来嫡母大怒,将我们赶出别院,也不准我们参加我爹的丧礼。我娘领着我在我爹出殡的路上磕了几个头,便谁也没有告知,出了京城一路往西,最后辗转落脚在这里。”
“你那时候年纪还小,为什么有人会对你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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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梦鱼不解,那时候的沈未安不过是个十几岁的稚嫩少年。
即便天资聪颖,一路高中,即将要参加会试,但每年科举人才那么多,幕后之人若真是因学业嫉妒,杀的过来吗?
沈未安摇头:“兴许是针对我,也有可能是我爹在朝堂的政敌,大理寺查了一段时间始终找不到凶手,萧楚清怀疑嫡母,知道最近她们在找我,才会如此慌张。”
“她既然将你们赶走,现在又找你做什么?”
沈未安转身,面色比月光还冷:“朝中有人想用我爹的死做文章,许下荣华富贵,让我们入京做棋子。”
许梦鱼恍然:“那萧楚清这么紧张没什么不对,他是真心对你很好。”
沈未安轻轻“嗯”了一声:“楚清是我在国子监求学时,唯一对我亲近的人。因为他的身份,很多人本来对我庶出身份不屑的人,也不敢对我太过分。我当时出京没告诉他,他找了我很久,直到现在还在埋怨。”
许梦鱼想起那日萧楚清听到沈未安的名字时,激动发狂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
沈未安看着她的笑容,也忍不住跟着弯了弯嘴角。
随后从袖中掏出一个小方盒,朝许梦鱼递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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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好,我明日回去就同师兄说,将我娘接回来,然后就去找白老头。日后做一个闲散匠人,在这小村庄里娶妻生子,也不错。许梦鱼,你觉得呢?”
许梦鱼还没从他突然转变的态度中反应过来,又看着月光下他坚定的目光,有些不知所措地慌张起来。
“是啊,也很不错。但是……你为什么问我啊?”
沈未安没有说话,而是朝着许梦鱼走近了几步。
二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沈未安走的每一步,都踏着许梦鱼的心跳。
“你干嘛?”她趔了趔身子,赶紧伸出胳膊挡在自己身前。
“许梦鱼,这是我是第一次对人毫无保留,并和盘托出自己的秘密,你……明白吗?”
距离太近,月光太皎洁,他脸上的认真和期待看得太清楚。
许梦鱼的心突然剧烈地跳动起来,感觉有什么东西正在仿佛要呼之欲出。
沈未安静静等了一会,不见她有反应,慢慢移开了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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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吧,已经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