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梦鱼,你怎么了?你跟她说什么了?"
沈未安上前一步,摇晃了几下许梦鱼,见她毫无反应,转头死死盯着宋子宁。
宋子宁耸耸肩,一脸无辜:“没说什么啊,就是求许神医大发慈悲救救我而已。"
"你胡说,你没动手脚,鱼姐怎么傻了,你是不是给鱼姐下什么药了?"阿三说着就朝他冲了过去。
"阿三,"许梦鱼突然出声,一把拽住阿三的胳膊,"我没事。回来。"
沈未安见她回过神来,松了一口气,再次开口:“没事就好,我们走吧。
他转身便走,察觉到身后没人跟上来,转身疑惑地看着原地未动的许梦鱼,忍不住开口。
"许梦鱼。”
"阿三,沈未安,宋公子的病情我想看看,再说一百两银子呢,干嘛不赚呢?"
阿三奇怪地看着她:“鱼姐你没事吧?你忘了他们干的事?宋家可没一个好东西。
宋子宁的目光猛地射过来,眼神凶狠危险,看得阿三忍不住向后退了几步。
"你少吓唬他,不就是看病吧?走啊。”
许梦鱼上前几步,挡在阿三身前。
宋夫人惊喜地看着改变了主意的许梦鱼,急忙让管家领路,将三人请了进去。
宋府是天远镇的大户,府中景致自然不必多说。
一群人东拐西绕,走了好一阵才在一处二层小楼前停下。
“既是给我看病,许大夫一个人跟我进来吧,其他人在院外等着吧。"宋子宁说完便率先进了院子。
"我陪你进去。"沈未安不放心她一个人进去,这个宋子宁看着有些邪乎,他担心有什么阴谋。
许梦鱼摇头,安抚他:“放心吧,你们就在院子里等着,有事我直接喊,你们就冲进来行吗?”
沈未安估量来一下距离,才勉强同意下来,看着许梦鱼进了房子,自己和阿三坐在院中的石凳上,双眼紧盯着房门。
许梦鱼在门口深呼吸了几次,心怀志忑地迈进了房间。
进门便看到房间正中央醒目的楼梯,她有些诧异,按照古人的建筑风格和审美,楼梯要么设计在室外,要么在房中隐蔽的角落,这样才不破坏整个空间的完整的统一性。
她还真没见过谁像宋家大少爷一般,将楼梯直接设计在一楼正中间,还颇有些现代风格。
她正盯着楼梯出神,宋子宁的声音突然从头顶传来,吓得她迅速抬头。
只见宋子宁正站在二楼楼梯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让人浑身不舒服。
许梦鱼硬着头皮上楼,宋子宁怪笑几声走到房间正中间的躺椅上悠闲地躺下。
"许神医随便坐。"
许梦鱼打量着整间屋子,除了装修风格有些极简暗淡,倒也是干净整洁。
她缓缓走到宋子宁身边不远的凳子上坐下,舔了舔嘴唇,开口问道。
"宋公子刚才在楼下说,我不进来会让我和全家后悔,是什么意思?是在威胁我吗宋子宁闭着眼睛极享受地跟着摇椅前后摇晃,闻言扯了扯嘴角,不答反问。
"许神医家里不富裕吧?"
许梦鱼疑惑他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了:“是不富裕。"
宋子宁缓缓睁开眼,借着躺椅向前摇晃的力道猛地直起身子,一把抓住面前的桌子固定住身子,在离许梦鱼一掌的距离处停下,双眼死死盯着她。
“那怎么家里的东西说不要不要了?那砍刀挺值钱的吧?"
许梦鱼被他的动作和神情骇得狂咽了几口口水,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什么意思?我听不懂。"
宋子宁冷笑几声,又躺了下去,闭上了眼睛,“别装了,刚才我一开口,你就听出我的声音了吧?”
许梦鱼抓着桌角的手微微颤抖,额上也开始沁出了冷汗。
她转头看了看不远处的窗户,思索着一会要是动起手来,自己呼救沈未安能不能听见。
"知道我是什么病了吗?"宋子宁再次开口道,“知道为什么他们想要买个丫头进来生孩子吗?因为我不愿意成亲,也不要人伺候,知道我为什么不愿意成亲吗?”
“知知道了。“许梦鱼结结巴巴地回答道。
堂堂七尺血性男儿,不愿意成亲,也不愿意跟女人接触,还能有什么原因,不过是之前在山上撞破的那档子事罢了。
“宋公子…怎么知道是我?"
许梦鱼回想了一遍自己的表现,并没有什么破绽,林逸都不再怀疑自己。
“不能否认,你心里素质很好,连林逸都被你骗过去了,但是那砍刀我看过,掉落在地上的时候,手柄处还抱着布条防止磨手,一般男人可不会如此细心。”
"就凭这个?"
宋子宁阴笑着摇头:“之前有五成疑惑,今天你听见我声音的反应让我提到了八成,剩下两成听了我的威胁便乖乖进府,不是你还是谁?”
许梦鱼没想到竟然是自己的反应出卖了自己,这可真是侮辱专业啊。
既然宋子宁已经知道,她也没什么好否认的了,她站起身,边说边往窗口走去。
“是不是你早就盯着我的行踪?月娘和宋夫人碰上也是你安排的,引我过来的吧?
宋子宁看着她的动作,不屑地冷哼几声。
"这窗户是封死的,我这屋子处处是机关,我只要轻轻按一下这个按钮,一楼的门窗也会全部封死。不信你可以试试。"
他的手在躺椅扶手下方摸了摸,许梦鱼眯眼看过去。
那里果然有一个凸起的圆形按钮。
知道对方是有备而来,设好了套等自己钻,许梦鱼反而没了警惕和紧张,只剩烦躁和无奈。
"宋少爷,那天在树林里的人的确是我,但是我从未对任何一个人讲过那天的事情"这个我自然知道,否则你就早死了。”
他狂妄的态度激起了许梦鱼的怒火。
"宋公子,说句不客气的话,你以为你是谁?没有人可以草菅人命,我理解你们秘密被别人知道的愤怒和恐慌,站在我的立场,我还要大呼倒霉。”
许梦鱼抓了抓头发,心烦意乱地继续说下去。
“那么多干净地方你们不去,偏偏喜欢野外风情,我好好地上山砍个柴,就被人记挂上了性命,我可太冤了。”
宋子宁缓缓站起身,一步一步朝她走过来,看似平静的面上,肌肉微微抽动。
“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