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二牛惊讶地转身:“娘,你咋跟来了?”
许刘氏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一眼,目光再次落在许梦鱼身上。
“小小年纪就水性杨花,也不知道跟谁学的?”
许梦鱼的脸色渐渐沉了下来,沈未安也冷脸来,面无表情地看着对面的两人。
许二牛满脸难堪,上前扯了扯许刘氏的胳膊:“娘,你胡说八道啥呢?"
“我都看半天了,怎么胡说八道了?你看她那投怀送抱不值钱的样子,我告诉你二牛,以后跟这样不检点的女人不要再来往了。听到了没有?”
她说完又用鄙夷的眼神上上下下打量了沈未安一番,撇了撇嘴。
"还有那老娘尸骨未寒,就跟轻浮女子搂搂抱抱的浪荡子,以后也不许再来往了,你是有功名在身的人,跟这样品行不端的人在一起,会影响你的。也不知道他那死了的娘看到儿子这样,会不会给气活过来。”
"娘!"许二牛见她越说越过分,大喝一声,“你够了,本来就.不知道真假的事情,你何必拿别人的伤心事来说道?”
许刘氏冷笑一声:“伤心事?你没看他刚才抱着那许大妞,笑的有多开心,他娘也真是寒心,看着那样骄傲清高的一个人,居然养了个眼皮子浅的,让一个乡下土妞勾了魂。"
"你说谁呢?你是去过茅房没擦嘴吗?"许梦鱼松开紧紧握着的双手,怒瞪着许刘氏,气得跳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本来听她骂自己,虽然心中火大,但属实是自己没掌握好分寸,她咬咬牙也能忍。
可她骂沈未安,还用沈氏来说道,句句诛心,字字见血,实在是太过分了。
“你别以为我一直不说话是怕了你,你是许二牛的娘,我本想忍忍不叫二牛难堪,但你句句不离逝去的人,往人心口插刀子就是恶毒,就是心眼坏。”
许刘氏被她突然的发飙搞得一脸懵圈。
在她印象里,许梦鱼是一个话不太多,人多的时候都不敢抬头走路的人。
多少次她从自家门口路过,都是低着头匆匆而过。
她也听别人提起她在集市上做生意,跟自家儿子关系不错,甚至还做出了婴儿车让二牛在裴府长了脸。
但那不过是她为了巴结自家闺女,想得点好处而已。
只是没想到这许大妞竟然隐藏得这么深,她根本不是什么怕人的小白兔,而是披着羊皮的恶狼。
“怎么?觉得我怎么敢这么说你?你有什么了不起?我一不靠你挣钱,二不靠你救济,你有什么资格对我指手画脚?我既没相亲也没议婚,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许梦鱼看着她蒙圈的表情,翻了个白眼,拽着沈未安的袖子,转身就走。
许二牛在身后喊她,她也装作听不见,直到走出巷子拐了个弯,才怒气冲冲地放开沈未安。
"这么生气干什么?我都不生气。"沈未安看着她通红的脸蛋,看来气的不轻。
“说你我就罢了,还扯….去世的人,真的很恶毒,再说了,她不就觉得许二牛中了乡试,所有人都应该把接讨好她吗?我偏不。”
许刘氏的破口大骂让许梦鱼连带着对许二牛都不怎么搭理,在新宅门口碰见了也是远远地避开,实在避不开了转身就跑。
直这样几次之后,再一次正准备转身快步溜走的时候,被许二牛张开胳膊拦了下来"许举人,有事吗?"许梦鱼无奈,抬头懒洋洋地问道。
许二牛眉头紧皱:“你叫我什么?"
"许举人啊,不对吗?不然叫许老爷?”
许二牛满脸无奈又委屈地叹了口气:“那天的事,我已经说过我娘了,她绝对不会再对你那样了。你说我多委屈啊,我什么都没做,你这样,沈未安也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搞什么连坐啊?"
事实上,他同许刘氏大吵了一架,甚至惊动了隔了好几村的许家二姐,连夜来劝和起初许刘氏并不觉得自己有错,直到许二牛说若她再固执己见,年后就去县学不再回家。
才吓得许刘氏保证以后不再这样,一定绝口不提许梦鱼的事情,也不会再听别人煽风点火。
其实...许梦鱼心里也明白,自己对许二牛属实有些迁怒了。
但那是他娘,自己被他娘那么辱骂,他受几天气也不亏。
"那个…县城那边传话了,明日就可以去看宅子了,签完房契白老就可以搬过去了。”
"这么快?"许梦鱼惊讶出声,“前几日才说的,这么快就有消息了?"
许二牛点头:“是啊,离过年没几天了,要是白老能早点去县城,那么多学徒也能陪陪他。”
许梦鱼点头:"劳你费心了,明日我就把这个消息告诉白老,还有事,先走了。"
她往一旁走了几步,绕开挡在身前的许二牛,径直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