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峥端着两碗馄饨走了回来。
一碗递给了许梦鱼,另一碗则递给了萧楚清,并朝着春娘的方向努了努嘴。
萧楚清明白他的意思,道了声谢后接了过来。
“怎么样,可打听到了”
许二牛凑近贺兰峥,赶紧问道。
贺兰峥自信地瞥了他一眼。
“我贺兰峥出马,还能搞不定的?跟我走吧。”
几人跟在贺兰峥身后,没走多久,便在一处看起来不大的门头前停住。
“到了?”
许梦鱼抬头,只见面前院门前挂着一个小小的牌子,上面写着“公孙府。”
“好歹也是大理寺的官员,府邸竟如此寒酸?”
许二牛有些不可思议,要知道,在临安府,就连他的主簿,住的也是四进的院子。
“公孙大人正直善良,上次还为了救我受伤,他不是一个贪图享乐的人,是个好官。”
许梦鱼解释着,随后便要上前敲门。
院门却突然从里打开来,她正好与准备出门的公孙扬打了个照面。
公孙阳愣住:“许姑娘,你怎么在这里?”
他眼珠一转,才看见不仅是许梦鱼,沈未安也来了,甚至后面那位……
“萧世子!不知萧世子和沈大人大驾光临,下官……”
沈未安一把扯起他的胳膊,阻止继续行礼。
“遇到点麻烦事,不宜张扬,可否进去暂待一会儿。”
公孙扬心中吃惊,这俩人一个是四品大官儿,一个更是王府世子,在这京城竟然也有不便的时候?
可他吃惊归吃惊,还是赶紧拉开了大门,将人迎了进去。
待他看到萧楚清搀扶着的春娘时,这才明白了他们不便的原因。
他在大理寺这么久,什么形形色色的案子没有见过?
这位姑娘的症状一看就是遭了暗算。
他把人领进正屋,搓搓手,有些不好意思。
“对不住诸位大人,我并非京城人氏,家里又无根基,只赁了这么小小的一间院子,太过狭窄,也没有……下人伺候,还请诸位多担待。”
说罢,就慌手慌脚地从一旁的箱笼找出一条干净的被单快速换上,紧接着又拿出一床看起来十分崭新的被褥。
“这是我进京的时候,我娘给我做的新被褥,还没有用过,还请不要嫌弃,让这位姑娘好生躺着吧,我去……打点凉水来。”
萧楚清将春娘扶上床,接过公孙阳递过来的凉帕子,犹豫了半天,还是递给了春娘。
“这位姑娘,我曾经在大理寺见过同你一样遭到过暗算的女子,这凉帕子擦身有点用处,你不妨试试。”
“多谢。”
春娘咬着下唇挤出一丝笑容,接过帕子,轻轻擦了擦额头。
“行了,你们出去吧,我给春娘擦身。”
许梦鱼从外走进来,将所有人都推了出去。
然后回身,拿过春娘手中的帕子,去解她腰间的衣带。
“别,”春娘拉住她的手,“不劳你,我……我自己来吧。”
许梦鱼蹙眉抬头:“你有病吧?你跟我还害羞?而且这件事情对你而言,本来就是无妄之灾。是我和苏远阳想请你帮忙,才让阿三接你的,若不是我们,你也不会这样。”
见她似乎心事重重,许梦鱼眼珠一转,故作轻浮地挑起她的下巴。
“别他娘的客气了,赶紧脱了,方便小爷行动,嘿嘿。”
她坏笑着,三下两下就将浑身瘫软的春娘脱的只剩下中衣。
随后再次打湿了帕子,为她擦拭身体。
看她一脸坦诚,毫无心机的样子,春娘心里闪过一丝羞愧。
说实话,萧楚清拒绝她的时候,她心里对许梦鱼是又羡慕又嫉妒。
隐隐……还有一丝怨恨。
可现在看她对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对自己真诚以待,毫无芥蒂。
是真正拿自己当朋友的。
她们一起在医馆做事,一起去驿站找夜兰四王子报仇,她给自己介绍林英儿等同性好友。
她长这么大,第一次感受到朋友的陪伴。
这么好的她,自己怎么能如此狭隘的,以男女之事破坏二人之间的关系呢。
“梦鱼…”
“嗯?”许梦鱼没有抬头?挑眉应道。
“怎么啦?又要说什么感谢之类的废话吗?省下吧,等你好了,给我调几瓶顶的毒药防身就行。”
丝丝凉意入体,让春娘燥热不安的身体舒服了几分。
她轻笑着点了点许梦鱼的额头。
“你这丫头,倒是一点亏都不吃,你可知道我调的药在市场上价值如何?”
许梦鱼抬头,嘿嘿一笑。
见她脸色好了几分,心慢慢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