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倾羽跟在老鸨身后上了楼，平淡无波澜的眸子斜眼看了看楼下那个人。那人明明出了一万两，他应该也是誓得佳人才是吧。毕竟都出到了那个价，何以不与自己竞到最后？

可是想想又好笑，自己难不成还真是撒银子撒疯了？

“小……”寒溪跟在她后，看到前面是老鸨。即使是轻声说话，也担心被听了去。所以低声道，“公子，刚才那人，似乎就是下午那个男人……”刚才她终于是知道了为什么那人那么眼熟了，原来就是下午小姐说是救了她的那个人。

水倾羽面上看不出表情，心中还是有些惊讶的。是他？

“公子，楚歌姑娘就在这里面等您了。”老鸨讨好的笑着，点头哈腰一样不少做。为她开了门，伸手请进。“希望公子今夜欢度良宵。”

水倾羽嘴角一勾，笑带嘲讽，“这是你的赏钱。”一张银票飞了过去。

老鸨赶紧给抓了住，看了看上面写着的字，乐得笑开了花。“谢谢公子，谢谢公子啊。”这公子要成了她们怜君楼的熟客，那这银子还真是……

可不是吗，今夜得了如此多的银两，再有赏钱，自然是乐得疯了。怜君楼，他日也该换换主人了。

“我花了银子，可不是为了看你杵在这儿浪费我时间？又或是，妈妈你难不成还打算留在这儿观赏观赏？”水倾羽不悦的睨了她一眼。

老鸨打了个寒颤，“老奴、老奴不敢，老奴不敢。”

“妈妈还想站多久？”真是令人厌恶。

“啊！对、对，老奴这就下去了，公子、公子您请便。”老鸨被吓得语无伦次，仓惶逃了下去。

楼下场子还要安抚安抚……

“寒溪。”水倾羽看了眼她。

寒溪得令，退出门口，守在门外。

这房间也是分内室睡房和外室客厅，这里装扮比起仪春阁更是奢华，也更是艳俗了不少。房间里也有火炉，只是点的东西与自己房间里的不同。但是效果差不多，房间里暖洋洋的。她再无意多瞧，走近桌前，望了眼内室。

珠帘轻纱帐被撩起，一位亭亭玉立的清丽女子缓缓走来。

“公子。”正是那日用眼神向她求救的女子。

不诧异她的转变，虽然她一身艳红亵衣亵裤，外批同色轻纱。轻纱并无任何遮挡效果，反而是加重了调情成分。身穿轻薄妖艳，眸里却是干净。

“不怕？”水倾羽明知故问。

楚歌温婉一笑，“我知是你。”

“哦？”这倒是奇事，她怎么就认定了自己一定会来救她？“不怕我不来？”

楚歌坐在凳上，斟上两杯茶。一杯给她，一杯给自己。“怕。”

水倾羽跟着笑了起来，“姑娘倒是实诚。”

“唤我楚歌吧。”她递上茶。

水倾羽接过，“楚歌。”

楚歌笑容是开心的，“谢谢姑娘。”

姑娘……水倾羽一听姑娘就给联想到了……“不用。”以后还真是怕了姑娘这一称呼了，“不过你怎么知道我是女儿身？”

楚歌一口茶抿入口，“是男是女，从眼神便能分出。”

眼神……是啊，眼神。对着这样一个清丽俏佳人，是个男人都会动心吧。“唤我叶瑾便可。”以后除了水倾羽的身份和名字，她也会需要到叶瑾的名字。

“好，叶瑾。”算是交换了彼此的名字，认识了下。

“准备一下吧。”水倾羽说道。她正打算要去老鸨那里，为她赎身。

可是楚歌突然用手压住了她腕，“瑾……”

瑾……有多久没有人这样叫过她了。前世，也只有那个人会这么叫自己。而今日再听到时，回忆随着痛苦酸涩齐齐涌来。

“我想留下。”

水倾羽不懂她的意思，“你不是不愿吗？”难道是她看错了？仅仅一日，就让她恋上了欢场？图什么？

“我是不愿，只是……”楚歌欲言又止。

“如果你已经把我当朋友了，就请说实话。”她不想重蹈覆辙。

“瑾，能帮我吗？”她望着她，眸里除了信任，看不到其他。

这样的眼神，还真是熟悉啊。

水倾羽思索了片刻，“你说，我听。”

何以一夜良宵，自是遇上个知己，畅聊一夜。毫无乏意，更是尽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