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气压低沉,冷炎闭着眼睛,仰躺在椅子上,脸上带着一丝疲惫。
“他们到了吗?”
听到她问,云雷抬起头,看了看她,“到了,这会儿应该都安排好了。”
“嗯,”冷炎睁开眼睛,顺着窗户往外看了看,像是要穿过这虚无,看到某个人的身上,“告诉他们,千万别伤了人,手里都小心着点儿。”
都是一帮糙汉子,下手没个轻重,说实话,她还真的有点担心。
听着她的话,云雷有些疑惑,这次的安排,是冷炎一个人的主意,他突然有些不理解,她这么做的目的。
“既然想保护他,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他,或者让他待在别墅里,别出来。如今,你又安排这一出,到底是为何?”
听到云雷问到这个问题,冷炎那皱着的眉头,反而舒展开了,像是对于自己这次的决定,给予极大的肯定。
她直起身子,看着云雷,笑了一下。
“你不感觉,他的忧患意识太薄弱了吗?以前,我总是把对他的保护摆在明面上,反而让他觉得压抑,痛苦,所以,他才会不惜冒着惹怒我的风险,也要逃离我身边。”
“这一次,我倒是想利用这个机会,好好的给他上一课,我要让他知道,离开我,外面的世界是有多危险。”
说完,她抬眼看着云雷,一脸的神秘,“当然,我还有另外一个目的。”
听到另一个目的,云雷不由得愣了一下,但很快,他就大概明白了一些。
说到底,他和冷炎属于同一类人,做事的风格,也相差无几,所以,冷炎的想法,他大概能猜到一些,“你是想,一箭双雕。”
冷炎对他能猜出她的想法,不足为奇,她嘴角勾起了一抹笑,似是回应着云雷的猜测。
她抬手端起桌子上的咖啡,轻轻泯了一口,“那几个人,抓到了吗?”
“抓到了,你打算什么时候行动?”
“当然是越快越好,”冷炎将咖啡放在桌上,起身拿起衣架上的外套,对着云雷挑了挑眉毛,“走吧,这个时候,我不急,会让她们起疑心的。”
云雷看着她,笑了一下,起身拿起外套,跟着她,一起走出了办公室。
是该去找她们要人了……
城外大山里,林木繁茂,杂草丛生,一栋别墅坐落在半山腰,神秘又诡异
别墅内,一个高大挺拔的男子,正坐在一张楠木椅上,手拿着毛巾,细细地擦拭着手里的狙击步枪,神情专注,眼神温柔。
“北哥。”
门外突然传来一声粗犷的声音,吓了他一跳。
漠北抬头,看着门外冒冒失失走进来的人,忍不住的皱了皱眉,要不是过命的兄弟,他早就一脚将人踹出去了。
“六子,我再警告你一遍,在我擦枪的时候,不要来打扰我,小心枪走火,崩到你的脑袋上。”
听到他又叫六子,进来的男子,忍不住抗议起来。
“我也警告你一遍,不要再叫我六子,我叫林渊,林渊,难道在你心里,我都不配有自己的名字吗?”
漠北听着林渊的抗议,忍不住抬头,又将他上下打量一番,“你长成这样,哪个地方配得上林渊这两个字?”
话虽这么说,其实他还是很羡慕林渊的,不管他长得多么粗犷,总归是有爹娘,能给他起一个名字,虽然,这个名字与他的长相严重不符。
而他自己,才是那个不配拥有名字的人,他连父母是谁都不知道,他没有名字,更没有家。
要不是小时候,冷炎在训练的时候,从大漠里发现了他,恐怕他早就已经埋尸荒野了。
漠北,是他给自己起的名字,为了告别过去,也为了纪念重生。
林渊见他沉默,知道他是又想起了自己的身世,他忍不住轻轻咳了两声,转身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
“那小子怎么还没醒?我记得我下的药量也不大呀,顶多四五个小时就能醒,可这小子都睡了一天了,这心也是够大的。”
听林渊提起慕凡,漠北忍不住抬头看了他一眼,“你想干什么?”
林渊看着他,笑了一下,眼中透着激动,“兄弟们到这儿来,都已经大半年了,也没个正事儿,闲的都快发毛了,总得找个乐子吧!”
“是你想给自己找乐子吧,”漠北擦枪的手停了一下,他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的人,“奉劝你一句,别动他,小心冷炎扒了你的皮。”
提起冷炎,林渊就一阵牙痒痒,在训练营的时候,那个女人可没少揍他。
当然了,自己学艺不精,也怪不得别人,可这口气,总是压在心头,上不去也下不来,它总得找个出口宣泄宣泄吧!
他抬起头,看着漠北那警告的眼神,忍不住的吞了吞口水,“行了,我知道冷炎看得宝贝,我哪敢动他,但过过嘴瘾,总可以吧?”
听着他的保证,漠北淡淡的舒了一口气,这个人生性莽撞,他还真担心他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惹冷炎生气。
漠北低着头,将桌子上的子弹一颗一颗的装进枪膛里,像对待心爱的宝贝一样,小心又温柔。
他端起枪架,在眼前瞄了一眼,枪口正好对上了林渊的脑袋。
林渊见状,吓得他赶紧站起身,躲到了一边。
“北哥,不带这样开玩笑的啊!”
漠北放下枪,看着他那紧张的样子,不由得笑了笑,“凡事不要太过,否则吃亏的是你自己,明白吗?”
林渊当然明白他的意思,他讪讪地回了一句,“明白,我保证不动他,我就是逗逗他,这总可以吧?”
漠北看着他,还没说话,对讲机就响了起来。
“北哥,那小子醒了。”
听到慕凡醒了,林渊瞬间激动了起来,“嘿,总算是醒了。”
说完抬起脚就走了出去,漠北看着他的背影,急着嘱咐了一声,“别伤着人。”
话说了出去,可门口哪里还有林渊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