翘班的快乐,没有经历过的人,是不会懂的。
冷炎坐在车里,手里握着方向盘,嘴角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她的嘴里哼着小曲,油门被脚掌压低再压低。
这段时间,她只要一想到,家里还有个小娇夫在等着她,她的心里就莫名地一阵畅快。
刚进门,她就忍不住地往客厅里瞧了又瞧。
没人?
干什么去了?
她将外套脱下来,扔给了门口的女仆,随口问了一句,“慕先生呢?”
“好像是在花房里。”
花房里?
听到慕凡去了花房,冷炎的脸色有些阴沉,“去把他叫回来,就说我有事找他。”
刚说完,突然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对着刚转过身的女仆又说了一句,“算了,你别去了,我自己去吧,吩咐厨房把饭准备好,我饿了。”
说着,便转身走了出去。
花房里,慕凡低着头,看着眼前已经所剩无几的百合花,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这段时间,他每天给冷夫人的房间里,送的都是百合花,这三薅两薅,都把花房里的百合花薅没了。
哑妈抬着眼,看着他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一下。
这孩子,对百合花太执着了,每天都照着这一种花采,这一大片的百合花,都被他霍霍没了。
听到笑声,慕凡转过头,他低垂着眼,看着眼前的哑妈,有些不好意思,“阿姨,不好意思啊,把你辛辛苦苦打理的花,都给摘没了。”
看着他那一脸歉意的样子,哑妈笑了笑,她拿出围兜里的纸和笔,垫在手上写了一句话。
“百合花已经没有了,你要是还想要,我可变不出来。”
看到这句话,慕凡也跟着笑了一下,他低头看着眼前这个一脸慈爱的女人,越发觉得亲切。
这段时间,他每天来这里采花,和哑妈交流的比较多,他发现她真的很温柔,性子也特别温和,总之,给他的感觉,就是很温暖。
慕凡转过头,扫了一眼整个花房,他看着眼前那些争奇斗艳的花,又忍不住皱了皱眉。
很多品种,他都不认识,他实在是不知道,该往冷夫人的房间里放什么花。
他低头看了看哑妈,想着征求一下她的意见,“阿姨,我想要那种适合送给逝者的花,您觉得,哪种花比较合适呢?”
逝者?
听到这两个字,哑妈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悲伤,但随即又恢复正常。
她想到了她的丈夫和女儿,那是她心里永远的痛,可说到底,也只是她自己的痛,别人,都是无法共情的。
她抬手,又在纸上写了一句话,“你想送给谁呢?”
看了这句话,慕凡笑着回了一句,“是送给一个长辈,是个女士。”
长辈,女士?
哑妈心里一片了然,她抬眼看着眼前的慕凡,眼里透着一丝欣慰。
这个孩子,品性纯良,性情温和还孝顺,虽然他是冷君庭的女婿,但这也无法阻挡她对他的喜欢。
哑妈抬手,往花房最里面的位置指了一下,示意慕凡跟着她过去看看。
最里面种着一小片兰花,花开的非常好看。
慕凡低着头,看着眼前的花,眼神中闪过一丝光亮。
兰花,寓意高洁,典雅,他怎么就没想到呢。
他转过头,还未开口,就看见哑妈手里拿着剪刀,小心翼翼地剪下了几根开的正茂的兰花,抬手递给他。
慕凡接过兰花,忍不住低头嗅了一下,花香淡淡的,很清新。
他低着头,看着眼前的人,嘴角噙着笑,“谢谢您,阿姨,说实话,让我自己选,我还真的不知道该选哪种花。”
又是一句,“谢谢您,阿姨”。
哑妈听了很高兴,眼睛都快眯成了一条缝。
她低头,拿起纸和笔,笑着写了一句,“你喜欢就好。”
得了兰花,慕凡也没有再待下去的必要了,他转过身,却无意间撇到了角落里的一朵花。
那朵花,开的非常好看,花朵是蓝色的,是他最喜欢的颜色。
他忍不住地抬腿走了过去,俯下身,仔细的看了看,“阿姨,这是什么花,开的真好看。”
说着,便抬手想要摘下来。
哑妈见他想要摘那朵花,眼里闪过震惊,她想阻止他,可无奈自己不会说话。
她急着走过去,可已经来不及的。
“嘶~居然有刺。”
慕凡低着头,看着被扎破的手指,忍不住皱了皱眉。
他看着手指上的伤口,一脸的疑惑,伤口非常小,可血却越流越多。
哑妈走过来,低着头,看着他手指上的血,眼里闪过一丝惊恐。
她急着抓过他的手腕,想将毒血吸出来,可刚送到眼前,她又停住了。
她抬眼看了看眼前的人,眼里闪过一丝异样。
她来到这里,已经两个月了,可冷君庭却一次都没有出现过。
想起那个人,她的眼中瞬间涌上无边的恨意。
她抬起眼,看了看眼前的人,或许,他可以将冷君庭引出来,毕竟,他是他的女婿。
慕凡看着哑妈的神情,有些不解,但还是笑了一下,“怎么了,阿姨,我没事,就是被扎了一下,回去上点药就好了。”
哑妈抬眼,看着他那眉眼含笑的样子,心里莫名地有些心疼,可这点心疼,抵消不了,她对冷君庭的恨意。
她低下头,从围兜里拿出一只一次性的手套,戴在手上。
随后,她俯下身,看着眼前那棵蓝色的花,抬起手,又犹豫了一下。
她沉默着,闭上了眼睛,再睁开,眼神里已是一片清冷,她抬起手,小心翼翼地摘下了一个花瓣。
她将花瓣揉在一起,慢慢地挤压,没一会儿,便被挤出来一滴蓝色的汁液。
汁液滴在慕凡手指的伤口上,渗透到血液里,随即,血便被止住了。
慕凡低头,看着刚刚还流血不止的伤口,瞬间被止住了,心里有些好奇,“原来,这花朵,还有止血的功效。”
听到他说的这句话,哑妈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愧疚。
她拿着纸巾,将他手上残留的血擦拭干净,又拿出来一个创可贴,可还没碰到,就被一声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
“你们干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