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布谣言的疾医”虽然被处理了,但是“谣言”却越传越广。
加上其他疾医的证实,朝臣们得到一个共识——刘安确实回来了。
次日廷议散会后,在张喜的示意下光禄勋邓泉走到刘备面前。
“玄德,如今邺城物议沸腾,皆道司空途中遇袭,暂居玄德府上,不知此事可是真的?”
刘备点点头,道:
“子和确实回来了,不过并未遇袭,叫疾医过去是为了了解其妻董夫人的病情。
那些说司空重伤之言皆是莫须有的捏造之语,不可轻信。”
刘备言之凿凿,若不是邓泉知道真相,没准真的信了对方的谎话。
“原是如此,不过司空在外征讨逆贼,辛劳奔波,如今既然回邺,那我等哪有不见之理?
不知今日可否方便让我等前去拜访司空?”
邓泉言辞恳切,刘备却面露难色:
“诸君的心意我自会帮忙转达给子和,但子和刚从战场上回来,身上杀伐之气较重,正是怕冲撞了陛下和诸君,今日才没有过来。”
什么杀伐之气,分明是身上的血腥气吧!
一旁的张喜赶紧插入话题。
“玄德此言谬矣,司空在外征讨逆贼,为国而战,我等却在邺城安享和乐,如今若是连区区杀伐之气都畏惧,还有何面目活于这世间?
还是说是玄德轻视我等,认为我等是那贪生怕死的小人?”
“我怎会有此意,司徒这是误会我了啊!”
“既然玄德并无此意,那就请带我等去拜见司空吧!”
邓泉说罢凑到刘备左边,拖拽着对方就往前走。
张喜则来到刘安右边,一同前去,后面还跟了几个小吏。
……
“文先,这次乃是我等的大好机会!
我今日见到那刘子和,身上血腥味重极,还有脸上竟敷了粉。
虽然时下男子多以敷粉为雅事,但是这刘子和何时敷过粉?
要我看,这就是心虚!”
张喜脸上满满都是兴奋,他好不容易当上三公,却一直在颠沛流离,从未将权力握在手里。
不是武人夺权,就是刘安大权独揽,如今总算给他看到一丝掌权的希望。
“若是这次刘子和兴兵十万却打了个败仗,我看他还有面目大权独揽?
文先,这是我等的机会啊!”
(没十万,张喜夸张说法。)
“司空毕竟是为国出战。”
杨彪淡淡的说了一句,张喜明白对方是不想掺和此事了。
准确来说,是不想帮自己。
眼神暗了暗,不就是儿子杨修搭上刘安了吗?
竟然如此死心塌地?
看来当初威名赫赫的杨文先还是老了,胆子变小了。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他以后分享战果的时候把对方踢出局。
话不投机半句多,又说了几句,张喜便急忙告辞。
他要去联络其他的盟友。
不仅这些公卿坐不住,刘安留在邺城的诸位从事也坐不住了。
为了增加真实性,刘安并没有提前和他们通气,第一个坐不住的就是牵招,下午便来到刘备府上。
“子经,你太令我失望了,怎么这般没有城府?
我还以为第一个坐不住的会是满伯宁。”
当初编著新法时,满宠可是得罪了不少人,若不是刘安保着,怕是早不明不白的死在哪个角落了。
若是刘安出事,最着急应该是满宠啊!
结果刘安非说第一个来的肯定是牵招。
于是他们就打了一个赌,赌注是一千金。
他全部的私房填上都不够,那可是他用来吃喝玩乐的资金啊!
刘备满脸失望,恨铁不成钢的看向牵招。
“子经,你真是不争气!”
牵招一头雾水,不过看刘备的脸色他也知道这不是什么好事,于是心中暗暗给刘备记上一笔,打算寻个机会和刘备好好操练一下。
他会很“温柔”的。
牵招把注意力重新放到刘安上,见刘安的气色显然不像是受了重伤,一直提着的心终于放下。
“子经,如你所见,我并未受伤,城中的流言也是我派人散播出去的……
如今子经已经知晓其中内情,我有一件事要交给你去做。”
“愿为明公驱使。”
“如今邺城内人心浮动,还望子经派几队士卒蹲守在城外,看看有没有里通外贼之辈。先将人活捉,信物都留存好。”
“是。”
里通外贼之辈,形同逆贼,自然要通通抄家。
刘安盯着冀州这些富得流油的世家可是很久了,尤其是邺县审氏。
虽然刘安很敬佩审配,但是审配只是一个个例,审氏和其他世家没什么两样。
这些世家不做错事的时候他就只能干瞪眼,但是一但这些世家先坏了规矩,就别怪他下手不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