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此时最想做的事,其实是先揍轮回司小鬼一顿,再把安必槐和他的五姨娘打包扔出去,如同秋风扫落叶一般。
可是,现在暂时还不能。
一来自己初来乍到,穿越到清朝,人生地不熟的,啥都没有,还有个病弱娘需要照顾,所以综合考虑,暂时在原地苟最好。不过为了过得更好,需要拿捏住渣爹,光靠武力还不行,必须找到他的把柄和他谈判。
二来,就是自己和轮回司小鬼的约定,自己得按原著进宫。原剧里,原主能走选秀途径进宫,是因为她有一个县丞爹的背景。
三来,根据原小说,安陵容家在小妾卷款跑路前,经济还算宽裕,为了避免以后生活窘迫,当然是要先争取把银子放到自己手里管喽。
安陵容按照丫鬟所说的路线,来到安比槐的书房外,只见书房上着锁。
安陵容稍作研究,两手轻轻一掰就把锁掰开了。
因为需要处理的事情还很多,所以安陵容没多作打量,长驱直入进书房后,就是一通翻找。
凭借着观看过丰富的电视剧小说经验,重要的东西不可能放在显眼的地方,安陵容四处敲打观察,半刻钟后,果然在靠墙书架的地方发现一个暗格,暗格分两层,一层里装着一叠银票和金元宝,银票差不多又一万,另一层格子里装着好几个账册。八壹中文網
账册上记录着安比槐和其他官员的一些送礼方面的交际往来,“就是它了”安陵容开心的想。
还没来得及多看,就听到门外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
抬头望去,正是安比槐,他还带了四五个家丁,抄着棍棒,一脸凶狠地推开半掩着的门,冲了进来。
“逆女,你在干什么”安比槐看了下翻得乱七八糟的书房,铁青着脸色说道。
“当然是来找爹爹的宝贝呀”,安陵容挥了挥手里的账册和银票,得意地笑了起来,“没想到爹你还真是深藏不露啊”。
“把东西还给我”,安比槐看了陵容手里的东西,顿时急了,朝女儿扑过来,上手直接抢。
“爹我们可以好好谈谈的,不要这么粗鲁嘛“,安陵容轻轻一闪身,围着书桌跑了几步。
安比槐扑了个空,差点摔在地上。
好不容易稳住脚步,差点在家丁面前出丑,安比槐恼羞成怒了。
“给我拿下她,现在,立刻,马上”,安比槐喊道。
几个家丁闻言,相互看了一眼,点了点头,就以三面包抄之势靠近安陵容,伸手想抓住她。
安陵容一个战术后仰外加一个横扫腿,几个家丁顿时摔作了一团,男上加男,格外狼狈。
“哎,腿好疼,幸好力气够大,不然今天就要吃亏喽”安陵容揉了揉腿想道。
“爹,你不想像他们一样吧”,安陵容笑眯眯地对安比槐说,“所以,现在咱俩可以坐下来好好说话了吗?还有,你确定咱们聊天的内容,是他们可以随便听的?”
“你们先下去,管好自己的嘴,谁敢透露半个字出去,乱棍打死”,喘着粗气,安比槐一脸凶狠,冲那几个家丁挥了挥手。
几个家丁立刻作鸟兽散,出去时还识趣地带上了房门。
“爹,你坐这儿吧”,安陵容搬了把椅子放到书桌前,自己坐到书桌另一边。
安比槐胸前迅速上下起伏了两下,狠狠地瞪了安陵容一眼,大力往后拖动椅子,再一屁股狠狠坐了上去,椅子脚摩擦着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安陵容看了下渣爹的体型,椅子的承重能力担忧了一秒钟,但同时,又为对方看不惯自己还干不掉,无能狂怒的样子暗爽了半分钟。
“你到底想干什么?”安比槐缓了缓呼吸,故作镇定地开口道。
“爹,这就对了嘛,君子动口不动手,大家都是一家人,有事可以好好商量的”安陵容扫了眼渣爹,发现他胸脯又急剧起伏了下,才慢慢说道“我不想干什么其他的,只想拨乱反正,拿到该有的待遇”。
“这是老子的家,老子就是天,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不知道你招了什么邪,突然敢打人了,但你能打得过四五个人,还能打过十几个人不成”安比槐一脸狂妄道。
“如果你真这么想,就不会直接叫那几个家丁这么下去了,我有能力在短时间内拿到账册,还有更多的本事没施展出来呢,爹你也是顾虑到这一点吧”,安陵容不屑地笑笑,也不想跟蠢爹继续打口水仗,开门见山道“不管咱们内里怎么不对付,在外还是一体的,一损俱损,何不想想怎么合作共赢呢?”
“爹,你虽是县丞,却不为县令所喜,在官场上委顿,一定很无奈吧,难道你就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吗?”
“这不是你该过问的事,你还有没有当女儿的样子了”,安比槐气呼呼道。
“如果我有办法帮忙改善这种情况呢”安陵容循循善诱道。
“哼,就凭你的见识,你能有什么办法”安比槐不屑地说。
“县令是正经的科举出生,为人正直,而爹你,本来就是靠娘卖绣品攒钱才捐了个县丞,这之后啊,你又宠妾灭妻”安陵容看了渣爹,发现他的脸色变了变,继续说道:“你没有真才实学,也没有办事能力,县令能勉强忍了,可现在连人品都不过关,对他半点帮助都没有,反倒败坏了整个县令府官员的口碑,你对他来说,就是拖后腿的存在。可是你又是在编,不能直接开除,所以就只能让你坐冷板凳咯”。
“而你为了往上走,就打着四处送礼走关系的主意,又贪得无厌,在处理民事案子时,对原被告都是雁过拔毛,极尽敲诈勒索;在收粮时,又加大量具规格,就为了多贪污点粮钱,你说如果县令知道你还干的这些事,甚至把黑锅丢给他背”安陵容指了指手中的账本,顿顿了又继续说:“会把你怎样?”
一直抱着侥幸心理干坏事的事实直接被女儿戳破,安比槐脸色白了白,后背心起了一层冷汗,做坏事的时候没想那么多,此刻却感到深深的后怕。这些事连女儿都能猜出来,县令,会不会已经知道了?会不会等着一个时机直接把自己收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