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是已经没机会了,但是她还是准备最后挣扎一下,虽然她没有机会了,但是总要为舒萦兮争取一下机会,大不了让她以嫡公主的身份再监管一下后宫也没什么嘛。
“后宫事宜离不开萦兮。”
顾长歌看出了凌奕寒似乎是有一些不耐烦的样子,看来他此时突然到来应该也不是心血来潮。
“陛下,臣妾头晕的厉害,继续待在这里怕也是给大家扫兴,不置可否允许臣妾现行告退?”
凌奕寒轻轻的瞥了一眼顾长歌,果然还是这个丫头最有眼力劲儿。
“准。”
顾长歌可是赶紧的逃开了那个是非之地,反正目的是达到了,即便是过程是有些曲折,但是也没什么关系。
“娘娘,这把琴是不是有问题啊?”
莫知就看着自家主子一出来就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对于自己怀里抱着的这把琴充满了好奇。
“琴,确实是把好琴,但是这琴弦一碰就断,谁敢弹?”
顾长歌瞧着那把琴看了又看,觉得自己是时候和凌奕寒好好的谈一谈了,毕竟是合作关系是不是,他一句话就能解决的事情,何必让她再费那么多的功夫呢?
所有人都觉得她可以吹枕边风,是不是?
顾长歌在安琴阁里等来的消息是,凌云去宝华寺礼佛,舒萦兮留守后宫,逸王代掌朝政,她和淑妃伴驾。
“娘娘,王之逸王大人派人送来了一样东西。”
王之逸也算是个说话算话的人,山河图如期送来,只是那把让他烦恼万分的琴也到了顾长歌手上怕是谁都没有想到的。
“哇,娘娘,这张图好大啊。”
莫知看着顾长歌展开的山河图目瞪口呆。
“整个中土大陆的山河图,能不大吗?”
这山河图绘制的很是详细,山河水系都标注的非常清楚。
“可是,娘娘你要这图做什么啊?”
“我这后半生怕是要困在这皇宫中了,大好河山无法亲眼所见,这样看看也好啊。”
顾长歌的目光锁在那山河图正中央的山脉上,中土之巅,有山名祁,万水之源。
“皇上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吩咐臣妾?”
凌奕寒非常的疲惫,他已经好几天没有好好睡觉了,前日为顾长歌清理血脉,又耗费了很大的心神。
“逸王的野心,如今也只有右相能够震慑的住了,你,千万要小心。”
凌奕寒般靠在椅子上,单手支撑在太阳穴上,看起来很头疼的样子,舒萦兮看在眼里很是心疼。
“皇上,臣妾一定好好的替你守住宁安,等您归来的。”
“你来。”
凌奕寒像舒萦兮伸出手,将她拉到自己身边坐下,看着她的目光非常的信任。
“祁山之行,宜早不宜迟,行程原本定于五日之后,但朕明早就会离开宁安,萦兮,朕会借疲惫修养的名义金蝉脱壳,这个消息只有你能知道。”
凌奕寒的眼睛闪闪的黑,看得舒萦兮心跳一阵一阵的不受控制,虽然入宫多多少少都有一些利益的驱使,但是面对眼前的这个男人她是真的倾心相许。
“皇上,您放心好了,萦兮一定不会让皇上失望的。”
舒萦兮握着凌奕寒的手,作为一个女子,她完全的将自己交出去了。
凌奕寒给舒萦兮留下了一方宝剑,就算是皇亲国戚也可先斩后奏。
皇甫隼也是很无奈啊,他明里掌握皇宫禁卫,暗里还有隐卫一半的执掌权,怎么就要跟着皇上避开自己的手下,皇上像做贼一样的在皇宫里窜?
“皇上你至于嘛?你一声令下谁敢泄露?”
皇甫隼是真的受不了了,满满的都是抱怨。
“要不然怎么说你没有帝王之相呢!从这就能看出来一点都不谨慎。”
墨尘换了一身的黑衣劲装,这三个人武功都是极高的,虽然隐卫全都是个顶个的高手,但是在他们三个面前还是不够看的。
“你们先分批带人出城,落日之时我去寻你们。”
等墨尘和皇甫隼听清凌奕寒这句话的时候,他已经窜出去老远了,只能看到一个小小的影子。
顾长歌是没有想到凌奕寒能做出大白天从窗户里跳进来装刺客的事情的,但是他确实是做了。
凌奕寒也没想到顾长歌恢复的挺好,防备意识也很强,那杯子差点就砸中了他。
“娘娘,你怎么了?”
楚轻刚才那一声闷响的不同寻常,像是有人奋力将茶杯扔出去,落到了棉絮上一样。
但是她又没有察觉出屋子里有第二个人的呼吸。
凌奕寒将顾长歌压在墙上,四唇相接。
顾长歌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双腿被紧紧的牵制住,双手被死死的压住,连唇都被封住了,只能用眼神警告凌奕寒。
以前真是看错这个家伙,谁说的不近女色?
凌奕寒接收到顾长歌的不满,轻轻的向后退了一点,但是却意犹未尽的在她唇上舔了舔,这个小丫头的味道实在是太好了,就像是罂粟一样,让他一旦尝过就不受控制的沉迷了,想再尝。
顾长歌被他那孟浪的动作,弄得不自觉的红了脸,努力的稳定住了自己的心神。
“没事,看错了。”
“需要奴婢进去收拾一下嘛?”
“不用了,我要睡一会儿,你在门口守着,别让人进来。”
楚轻可是经受过专业训练的,顾长歌这么说她立马就知道里面肯定不止顾长歌一个人,但是那个人武功肯定不俗,以致于她无法察觉。
“诺!”
楚轻竖起了耳朵,听着里头的动静。
“今晚就出发,为什么?”
“你不需要知道。”
凌奕寒背对着顾长歌打开了她的衣柜。
“你干嘛?”
顾长歌一个箭步冲上去挡住了,那柜子最上层放的全是她贴身的衣服。
凌奕寒也是一眼就瞧见了,所以没有将顾长歌推开,“你找一件便于行动的衣裳,跟我一起走。”
凌奕寒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命令的口吻根本就没有一点可以商量的余地。
顾长歌知道自己这是走也的走,不走也的走了,不够她也不会不走的,她巴不得早点走。
不过找一件便于行动的衣裳还真是不好找,尚宫局送来的全是宽袍大袖,繁琐的不行的宫装。
“我若是现在跟你走了,一定会让人起疑的,而且你此去也是秘密行事吧,我总要跟我贴身的侍女吩咐一下,要不然怎么瞒得过去,我这里不知道被安插了多少双眼睛呢。”
“娘娘如果不弃,可以穿属下身上这件。”
顾长歌最终没有找到一件合适的衣服,一转身却就看到一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站在自己的面前,穿了一身黑色的劲装。
“好高明的易容术。”
顾长歌是由衷的发出赞叹,不管是面貌还是神韵都是极其的相像,连顾长歌自己都觉得仿佛看到了另外一个自己。
“换上她的衣裳,从今日起,她就是你。”
楚轻在外头将这一切听得清清楚楚,凌奕寒虽然很是谨慎了,但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门外竟然有个受过专业训练的细作。
为了避开凌奕寒顾长歌故意躲到屏风后头去换衣裳,临走的时候才将月影令放在了梳妆台上。
顾长歌的经脉虽然还没完全好,但是并不影响她的轻功,毕竟这么多年她学的最认真的就是轻功了,各式最上乘的轻功她都有所涉猎。
就是凌奕寒都不得不另眼相看,她就像是属于天空的一样,像长了翅膀一样,异常轻盈的翻飞。
最后翻阅宫墙落地的那一刹那她真的像极了一只飞鸟,灵动而轻巧。
“凌奕寒,也真就你能做的出来,在自己的地盘还要这么偷偷摸摸的。”
出了皇宫,顾长歌就像是突然大胆了一样,直呼凌奕寒的名字。
其实这种偷偷摸摸出宫的事情她以前也真的没少做啊!可是如今宫殿换了,陪在身边的那个人也换了。
“从此刻起,我是江湖侠客,你是我的婢女。”
凌奕寒一转身,他那身夜行服竟然就撕裂的粉碎,而里面竟然是一件玄色的衫子,看起来确实很有那么几分侠客的样子。
“公子!”
顾长歌也是非常知道从善如流,甜甜的唤了一声,不禁想起以前的时候,她也是这么跟七月说的,“从此时起,我就是你的小姐了,可别称呼错了啊!”
只是不知道现在七月怎么样了,有没有被萧衍发现。
悲伤的情绪一闪而过,顾长歌现在已经很会伪装自己了,她要把自己掩藏到凌奕寒都没办法发现的程度。
“那我是不是也应该换件衣裳?”
“你换张脸最好。”
凌奕寒瞧着顾长歌那张脸,很是气闷,怎么能生的那么好看,明明已经是素面朝天了,还是好看的不得了,让他想藏起来。
“这恐怕是换不了,不过我有法子,公子可否让我换件衣裳,然后带我去一家胭脂店?”
顾长歌一双狐狸一样的眼睛,忽闪忽闪的全是机灵劲儿,她知道自己笑起来很美,所以此刻她毫不吝啬的对凌奕寒绽放自己的笑容。
顾长歌从来都没有这样笑过,起码在他面前从来没有这样笑过,狡黠的笑容,那股愉悦从她的眼底直达心底。
好像有什么东西狠狠的砸在了他的心上让她透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