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枭迷迷瞪瞪地醒来时,眼前便是一片茅草房顶,她转了转眼珠子,入眼的是一间土胚房。
草,这特么的哪儿?
完全清醒过来后,她猛地弹了起来,站在床上一脸警惕地四处张望着。
屋内摆设简单,除了床便是一个大书架、桌椅、柜子......
她还没看完房间的摆设,大脑就陷入一阵强烈的眩晕,随即有很多另一个人的记忆碎片涌出来。
“怀朗,你看看是不是人醒了,我刚才听见床板响的声音了。”
雪枭头晕的情况还未缓解,便听见屋外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
淦!木板床质量太差,刚才太紧张没控制住力道。
既然被发现了,那就先静观其变,实在不行就先把来的人放倒。
不过,她有这么矮的吗?
察觉此刻身高与以往认知不符,雪枭强忍着头晕低头看了看自己,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
“我?这谁啊这?手这么小?我胸呢?胸呢?穿的什么衣服这?”
正当她疑惑之际,房门被人从外面打开,进来的是一个穿着褐色短打的少年,墨发束在头顶,插着根木簪子。
这?古代人啊?
“你醒了啊?娘!岁暖醒了!”
说完,少年杵着拐杖一点点挪到床边,雪枭此时才注意到,他有只腿不利索。
瘸子?
“你终于醒了,我是你丈夫赵怀朗,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雪枭没有搭话,此刻她的反应有些迟钝,大脑的眩晕感越来越强烈,那陌生的记忆越来越多。
什么丈夫?他叫她岁暖?
不对!她叫雪枭,是个擅长用毒的满级人类,她来自末世,那个各种野兽变异横行,各种食物匮乏的时代。
她是被坑货队友黑吃黑搞死了的,此时这身体...这谁的记忆...这房子...这穿着怪异的丈夫?
她魂穿了!古代?哪朝哪代啊?好混吗?
“岁暖醒了啊?那我先去厨房把热着的饭拿来,可终于醒了......”
屋外的那位‘娘’絮絮叨叨地说着,声音渐行渐远,好像真的是去了厨房。
看着眼前的环境和男人都没有危险的样子,雪枭终于放下了一丝警惕,强忍着不适开口问道:
“你,刚才说你是我丈夫?”
赵怀朗一听这话有些慌了,连忙爬上床查看自家媳妇是不是摔傻了。
这一动作给雪枭一惊,以为他要和她动手,捏起拳头准备一拳撂过去的,结果男人的手却先一步停留在了她的额头。
淦!这具身体这么慢的吗?人应该飞出去才对的啊!头越来越晕......
赵怀朗没有注意到她的拳头,此时他满心满眼都在担心她是不是还在发烧。
“没有发烧了啊,你是不是睡糊涂了?那天你被你后娘送来给我冲喜,刚拜完堂你就晕倒了。
那时候我娘才发现你头上受了伤......不过你晕倒后没多久,我就醒了,所以你还没见过我。
你都昏迷三天了,时不时还发烧......”
雪枭听着赵怀朗的解释,明白了个大概,此时头晕的感觉更重还伴随着疼痛,那些如潮水般的记忆好似要将她的脑袋撑爆。
很快她痛苦地抱着头半跪在了床上,这一幕给赵怀朗狠狠地吓了一跳。
“娘,娘!岁暖情况不对,你快去找郑爷爷来啊!”
赵母在厨房听见自家大儿子的吼叫,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
要是给大儿子娶的媳妇出了什么问题,她该怎么向姐姐的在天之灵交待?
于是她连忙跑到房门口,见人的确一脸痛苦地半跪在床上,她有些慌了神。
“怀朗,你别慌,娘这就去村口找郑郎中来!”
说完,她顾不上擦把手,提着步子就奔出家门,往村口去了。
这边雪枭此时已经听不清赵怀朗在慌乱地说着什么,大脑里的记忆占据了她全部的感官,她只觉得头痛欲裂,耳边全是记忆中乱七八糟的的声音。
大部分都是一个女孩被一个凶恶女人打骂的,其余好像是女孩更小时候和爹娘一起的温馨画面。
她不知时间过去了多久,再次恢复意识时,她已经被放平躺在了床板上,眼前是她的丈夫和婆婆,还有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正看着她。
“醒了!醒了!”
雪枭看着一脸惊喜的三人,消化完记忆的她已经很清楚明白地知道了:
此时她占据了这个叫安岁暖的小女孩的身体,重生在了一个叫大晟朝的地方。
在她的历史上并没有这么一个王朝,那她可能是在平行世界。
“岁暖,你感觉怎么样?头还痛不痛?”
看着自己的小丈夫眼睛微红地看着自己,雪枭摇了摇头,有些恍惚地想着:
从今天起,她有一个新名字叫安岁暖,现在她是一个刚被后娘卖了给人冲喜的十二岁小女孩。
“我有些饿了,有吃的吗?”
“饿了好,知道饿就说明人应该没事,怀朗媳妇你等下啊,娘这就去给你拿吃的。”
赵母听着安岁暖喊饿,一时间喜极而泣,她一边往厨房跑着,一边作揖,心里默念道:
感谢苍天保佑,怀朗媳妇没事。
姐姐,你看见了吗?怀朗大难不死,我还给他找了个健健康康的漂亮媳妇。
你在天之灵一定要保佑他们好好的。
房间内,郑郎中重新给雪枭把了脉,又细细检查了一下她后脑的伤口,确认人没有大碍后,写了一张补血的药方给赵怀朗。
“怀朗啊,这个药你明天去镇上药房去抓吧,你媳妇身体虚,我那里的药不全。”
“行,谢谢郑爷爷。”
赵郎中收拾好药箱,刚准备走,捋了捋花白的胡子停下了脚步。
“算了,药方还是给我吧,你娘身体也不太好,你现在行动也不方便。
明天我去镇上跑一趟,你自己的药方我也帮你一起抓回来。”
“这太麻烦你了,郑爷爷。”
“没关系,要不是你,那天没准就是我孙子出事了。
你受伤,我们家也有责任,别客套了,把药方给我吧。”
说着,郑郎中拿过赵怀朗手里的药房,又让他拿出自己治腿的那张药方。
“谢谢郑爷爷,回头我把药钱给你。”
郑郎中摆了摆手,揣好药方带着药箱离开了。
赵怀朗送走了郑郎中,回到房间时看见雪枭已经下地站了起来,想到她刚才痛苦的样子,顿时有些紧张。
“你怎么下地了?头还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