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将手中的步摇狠狠地摔在手边的桌案上,那疾言厉色的模样,着实让人看着害怕,邵瑶一下子也没反应过来,皇后不是应该去责问胡菲菲,然后惩罚的么?这么会这样生气的对自己说话呢?难道是什么地方出了差错?
邵瑶也来不及多想,便凄凄然的跪在地上说道:“不知皇后娘娘为何这样说臣女?臣女不过是想让菲儿姐姐承认错误罢了。”
“邵小姐,既然你不知道皇后娘娘的意思,那我这个做姐姐的,便来告诉你,那支步摇是我赏给霄竹的不错,只是却不是你赠与我的那支。”
“不,这不可能,上次我明明还看见那霄竹带着的,怎么现在……”
“邵小姐,难道您与我投缘是假,要害我是真么?否则怎会一直盯着我身边的丫鬟看?还是说,这本就是你想出来的计谋?不然的话怎会把梅花错看成牡丹呢?”胡菲菲也毫不客气的将话说的这样不留情面。
邵瑶听了也是耳根子一红,但心中却满是不平衡,可眼下她一个弱女子又能如何呢?她泫然若泣:“皇后娘娘,这次是臣女看错,还冤枉了菲儿姐姐,还望菲儿姐姐原谅妹妹,妹妹真的是无心的。”
邵瑶本就长得娇小可人,再加上这双会说话般的眼睛,更是惹人心疼,皇后到底还是念着些情分的:“算了,这本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瑶丫头,你日后可千万要有十足的把握才能把话说出口,否则,再有下次的话,谁也救不了你。”
皇后都已经这样说了,胡菲菲若是还计较的话,那就是不把皇后放在眼里,只是今天这桩事情,本就是邵瑶弄出来的,反过来想一下,若这次不是自己提前提防着,那现在的自己,还会活着么?
胡菲菲的思绪万千,都在赫连明睿进来的那一刻被打散了。
“儿臣叩见母后,母后金安。”
“睿王,怎么这个时候来了?”皇后撇开杯中的漂浮着的茶叶说道。
赫连明睿笑着说道:“母后,儿臣这不是想您了么,所以一回来,就赶忙过来了。”
“是么?没想到,你还有这番孝心。”皇后淡淡的说道。
邵瑶和胡菲菲也同时朝着后妈来了盈盈一拜,赫连明睿故意掠过胡菲菲,然后对着邵瑶说道:“呦,瑶妹妹这是怎么了?怎么这副样子,可是有谁欺负你了?”
“睿王殿下,并没有,只是臣女眼里不小心被风吹着了,多谢王爷关心了。”
“说道关心,可不只有本王一人关系你,本王来的路上听说三哥还在府中伤心着呢。”
“伤心?怎会?”皇后一听到是关于赫连明晨的,立马就打起了精神。
胡菲菲看到皇后如此模样,也知道她的软肋就是赫连明晨,只是天下母亲谁又不是这样呢?原先她还想着可以放赫连明晨一马,但是她前世的丧子之痛又有谁可以来弥补呢?
胡菲菲眼里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恨意,恰好被皇后看见了,并且是一清二楚,皇后心中也楞了一下,但她嘴上却什么都不说,只是淡淡地听着赫连明睿解释:“母后,您是有所不知啊,儿臣听闻三哥是昨日去接新娘子的,所以也想着可以去凑个热闹,只是不成想,新娘子出了点意外,成了一具尸体,但三个却坚持要将新娘子娶回来,说也是对胡将军的一种尊重,所以便带着尸体回府了。只是……”
“只是什么?”其实前面的事情,赫连明晨早已经恶人先告状告诉了皇后,否则的话,皇帝也不会被气到昏厥了,只是皇后很想知道这个四皇子会说出什么来帮胡菲菲开脱。
“只是儿臣在外游历多年,也听闻过不少的奇闻趣事,比如民间就有一种说法,若是新婚当日娶回来的新娘不是活人的话,那么家中定会有变故,所以儿臣为三哥着想,想请母后一个恩典。”
“什么恩典?”
“儿臣听闻邵小姐对三哥是倾慕已久,所以想请母后成全了邵小姐与三哥如何?”
邵瑶听了,顿时就心花怒放,只是她还不太敢显露出什么情绪,生怕再让皇后就到把柄,到时候别说是为自己开脱罪名了,能不能活着走出凤藻宫还是个问题呢。
皇后略微想了想道:“瑶儿是国师府的嫡小姐,这桩婚事,本宫怕是无法做主。”
皇后皱眉,心中早已猜到肯定是胡菲菲和赫连明睿勾结在一起来设计明晨的,只是她虽然是明晨的生母,但同时也是位高权重的皇后娘娘,所以她还是选择了避免这个问题,虽然她心中也想与国师府结为亲家,但是国师府的身份实在是太过于招摇,她也害怕,万一要是被人诟病了,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