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拥而上的小兵,唐月月仍旧十分的冷静,虽然对面的王凡玄长得也人模狗样儿的,但是唐月月早就知道这家伙会耍小心眼了。
没有挪动一步,依旧站在原地,神情格外的放松,并没有马上就要成为俘虏的害怕感。
冷眼扫了一眼王凡玄,这家伙死定了,夫君要是知道他抓住了自己还不得拨他一层皮啊。
王凡玄原来还洋洋得意的瞧着唐月月,但见对方没有一丝害怕的感觉,不由的就心中恼火了起来,怒斥道,“怎么王妃您现在就要沦为阶下囚了,还这样开心?”
唐月月没有回答对方的话,只是将圆圆的猫眼眯了起来,对方的威胁她根本就不放在心里。
唐月月冷嗤道,“要抓就抓,费什么话啊。”脸上挂着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笑容。
王凡玄被激怒,脸上的表情已经变得有些狰狞可怕了。
刺啦一声。
王凡玄将身上带着的佩剑拔了出来,大骂道,“贱人,你这是找死。”
寒光闪闪的宝剑就在头顶上方,若是换成旁人早就从一个大爷变成了一个鹌鹑,或许也只有唐月月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和对方对着干。
王凡玄想要伸手教训教训对方,可是想到今后的大计,还是决定先忍着一时。
愤愤然的收回了手,狠狠的瞪了唐月月一眼,眼底弥漫着冰凉刺骨的寒意,那种目光让人看了以后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快,快把这个女人给我带下去。”
“走就走,不用你推我,我会自己走。”唐月月鄙视的扫了一眼王凡玄,大笑了几声之后,就扬长而去了。
走了几步,微微回头,目光若有似无的扫向了远处的一棵大树,那棵大树看起来有些年头了,枝干粗壮足足有几个人连起来那么粗。
树上之人以为自己藏得极好,但却不知唐月月早就发现了他,否则她也不会一人来此地了。
啼笑皆非,莫修染这个家伙还藏什么藏。
见莫修染没有出手阻止,唐月月就知道对方要回去禀报墨北泽再做定夺,所以自己也就没有反抗。
底下的这些事情,就都靠夫君了。
莫修染潜伏在树上偷偷观察这底下的一切,见唐月月被抓先是一惊,又见唐月月对自己笑,后是疑惑,他竟不知何时让臭丫头发现了自己。
得知自己行踪暴露的莫修染悻悻然的收回了目光,算了不跟踪了,既然被发现了还是快些回城去通知王爷要紧,王爷要是知道臭丫头被抓了,可有得看了。
禹王府中。
莫修染站在墨北泽的书桌前,愁眉苦脸的诉说着自己看到听到的事情,“王爷,王家的公子王凡玄将王妃给扣下了,不知是什么原因。”
什么,那个兔崽子真的敢这么做,欺人太甚,他们王家可还当我是王爷吗?竟然敢抓王妃反了他们了。
墨北泽啪的一声,一掌拍在了桌子上,桌子都被震得晃了几下,根本就不在乎自己的手是否拍疼了,双手叉腰,一副气急的模样。“王凡玄真有你的,别落在我手里,否则我定要让你不得好死。”
墨北泽从来就不是一个野蛮不讲理的人,虽然贵为王爷,但是他身上从来没有明显的上下级的优越感,和寻常人并没有什么不同。
抬脚就往门外走,他此时已经顾不上许多了,现在眼下行事紧迫,他必须马上出城救人才行,只是庆和皇帝下令,在瘟疫肆虐期间,任何人不得轻易出城,若不是莫修染轻功决绝怕也是出不了这天盛城的。
再加上现在天下动荡,一座小小的天盛城此时却变得如同铁桶一般,他们这些人就像是被困在其中的小鸟一样,插翅难逃,也只能听从上面人的摆布。
禹王府的大小仆人不知主子为何这般动怒,以为自己做错了事情,齐刷刷的跪下了一大群的人。
墨北泽想走但是却被面前的这些下人给拦住了,“滚开,你们全都给我滚开,有你们什么事情,都给我滚。”修长的手指直指着众人,气冲冲的骂道。
莫修染知道情况不妙,再这样下去,王爷怕是要把这些下人都给拖出去杀了不可,赶紧几步走上前,阻止。
墨北泽正要发雷霆之威时,因为莫修染的一句话竟然奇迹般的冷静了下来,转头瞥了一眼对方,看那样子是想要确认对方说的是不是真话。
“我说的都是真的,王爷我们还是快些的好,否则我怕我们赶到魂村时,您看到的就只剩下一堆无用的砖瓦了。”
莫修染平日里和唐月月斗嘴,争斗,但是遇上性命有关的事情时,莫修染还是向着她的,并不想让她出事。
“哦,是吗,既然是这样,我们快走。”墨北泽止住了心中的愤怒,鹰眸突然间放大了许多,咬牙切齿的说道。
如今朝中大权皆落在王谢两家的手中,庆和皇帝更是将大部分兵权交给了他们二人掌管,他这个禹王现在也只是有名无实而已,就算是出一个小小的城门也是难上登天。
天盛王朝的城门口有数以千计的精锐士兵把守。
墨北泽的脸黑的就像是锅底一样,看来想要出去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莫修染也是被这阵仗吓了一跳,方才他竟没有注意何时城门口多出了这么多把守的士兵了,这些人就好像是突然冒出来要阻拦他们去路一样。
头上冷汗直冒,莫修染吞了吞口水,擦了擦头上的冷汗道,“王爷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难不成去皇宫请一道出城的圣旨?”
请圣旨,那不是自寻死路吗,墨北泽的内心从里向外的拒绝。
开什么玩笑,他怕是再也不会去见那人了。
担心四周有王谢两家的眼线盯着,墨北泽一个纵身就跃到了一棵大树之上,这个高度正好,不低不高,刚好可以将城门四周的景物看的一清二楚。
城楼不高,从前对于他们这些会武功的人就如同虚设一样,但是现在还是小心一些为好。
远远的墨北泽就瞧见了一个熟人走了过来,那人就是被墨北泽定为情敌的谢沉钰。
谢沉钰昨日见还是一副佳公子的模样,风度翩翩的,除了脸上明显的红印意外,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可是如今呢,若不是较好的容貌,他甚至不敢确定这人就是那个谢家的公子,衣衫散乱的穿在身上,看样子似乎是走了很长的路,双腿都抬不起来了,在地上不停的摩擦拖着走,眼神四散没有一个焦点,东瞧西看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这人是怎么搞得?”墨北泽心中好奇,小声的嘟囔着。
走到树下的谢沉钰似乎是听到了对方的说话声,耳朵动了动,站在树底下停住了身形,似乎发现了树上有人。
莫修染瞧的真切,对着身旁的墨北泽小声的提醒道,“王爷,这人似乎是发现咱们了。”
墨北泽点了点头又朝着下面看了几眼,嘴角勾起了一丝玩味的微笑,虽说他将谢沉钰看做自己的竞争对手,但不知何时他竟觉得这人就像是自己的知己一般。
但是墨北泽又是一个好强的人即使是欣赏一个人也从不会明着说出来,傲娇的冲着底下的人喊道,“喂,才多久不见,你怎么就变成这样了,不愧是谢家公子,每一次见面都让我惊叹不已。”
“是你!”谢沉钰似乎是心事重重的,眼中已经没有了往日的锋芒毕露,神情有些恍惚,身体也是摇摇晃晃的,感觉随时都有可能倒下来。
“是本王爷,又如何,你快些上来我有话要告知于你。”
墨北泽这一次并未调侃对方,因为他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完成,神情柔和,冲着底下的人招了招手,笑得眉眼弯弯。
耗子给猫拜年,没安好心,不知怎么的,谢沉钰就想到了这句话,墨北泽对他笑,也太诡异了一些吧,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浑身都有些不自在了。
这家伙怎么无处不在,自己无论身在何处都能被他找到,谢沉钰不知墨北泽叫自己是因为何事,但是他还是一个纵身落在了墨北泽的面前。
墨北泽见谢沉钰来了,甚是满意的点了点头,嘴角勾起了一抹算计的坏笑,眼神中满是要筹划一场好戏的决绝。
“你想要救鬼灵精吗?”墨北泽沉默了好久才说出了这么一句让人大跌眼镜的话出来。
谢沉钰浑身一颤,有一种不好的感觉从脚底蔓延到了头顶。
眉头紧蹙,谢沉钰点了点头,“我想要救二小姐出水深火热的境地,只是有什么办法。”
他只是一个世家的公子而已,就算是自己的父亲再掌权,那也是他父亲的作为,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他该如何帮助禹王,他并不知晓。
墨北泽望着对方,正色道,“你可以帮助我,因为你的父亲是谢知昀,谁人不知眼下唯一可以出城去的人除了你们谢家的人,就是王家的人了,所以我想请你带我出城,我墨北泽从不祈求别人,但是这一次我求你,希望公子可以帮我这一个小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