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二叔公缓缓走了过来。
“大肠啊,准备准备,送些元宝蜡烛去马家祠堂,对了,麟祥是你的好兄弟,记得再挑一对好看的金童玉女送去!”
二叔公这苍老的语气中,似乎还带着些许惋惜。
“哦,等会儿我就过去!”
随即朱大肠转身便走进了铺子后面的大院。
“小浩啊,让你见笑了,麟祥那孩子从小跟朱大肠一起长大,年纪轻轻,没想到如今却…”
辰浩立马扶着二叔公坐下,然后示意许延沏了壶新茶。
“二叔公,您也别太难过,我倒是觉得这事有蹊跷!”
边说,辰浩边给二叔公倒了一杯茶,然后双手恭恭敬敬地递了过去。
“您也晓得,我对卜算方面略有涉及。刚才大肠将马麟祥的生辰八字交给我,我随手算了下,竟然发现马麟祥应于明晚子丑相交之时横死于马家大宅内!”
“砰”的一声,二叔公手中的茶杯顿时摔了个稀碎。
“小浩,你说的是真的?”
“嗯,千真万确,当然也不排除我算错,但是这种几率实在是小到可以忽略不计!”
说罢,辰浩起身,随手拿了个簸箕,将地上的茶杯碎片扫了进去,转身又给二叔公泡了壶茶。
“可是,我刚才去马家看了,麟祥确实是死了啊?”
二叔公实在是想不明白,刚才他也偷偷查看了下马麟祥的尸身,觉得并没有问题。
“那您刚才可有触摸过马麟祥的遗体,我怀疑他诈死,而且经我推算,马麟祥此生并无一儿半女!”
辰浩这话,仿若平地惊雷,二叔公那有些浑浊的老眼顿时睁得老大。
“什么!你是说,那女的肚子里的不是麟祥的骨肉!”
“恐怕还真是,这事,你问朱大肠就行,他知道马麟祥的情况。我现在怀疑的是马麟祥故意诈死,然后跟那群人合伙企图瓜分马家的家产。”
听到辰浩这话,二叔公感觉自己血压瞬间爆表,差点两眼一黑给直接躺下。
见状,许延一把扶住二叔公,省得他摔下椅子。
“二叔公,这事您不用担心,就交给朱大肠来处理,我们会在暗地里帮衬。至于马麟祥,一切就看天意吧。”
二叔公长叹了口气,随即点了点头。
“行吧,这事就让大肠自己处理吧,小浩,等会儿我带你去马家看看。我知道你小子不简单,想来也能发现些端倪!”
一个小时后,在二叔公的带领下,辰浩和许延走进了马家。
此刻的马家,旧丧刚过,又添新丧,院子内外,处处戴白。
马麟祥的遗体也早已经摆放在马家祠堂内,作为马麟祥遗孀的李月盈则是挺着个大肚子坐在一旁,给前来上香的人回礼。
“二叔公,您过来了!”
见是二叔公过来,李月盈作势就要起身打招呼。只是二叔公见他这八个月的肚子,实在是不忍心。
“麟祥嫂,你就坐着吧,我带两朋友过来给马麟祥上个香就走,等会让朱大肠他们会把纸扎元宝蜡烛那些带过来,到时还请你多担待些。”
说罢,辰浩跟许延走到灵堂前,一人点了柱香。
“不对,许延,我们俩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就在两人准备上香时,辰浩突然间神色怪异地看了眼站在身旁的许延。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之前咱们俩在甘田镇烧香,好像把那血魔塑像给烧炸了。你说,这回会不会马家大宅给炸没了?”
“看样子,这香咱们是上不了了!赶紧让二叔公过来打个圆场,要不然骑虎难下,人家非得认为我们俩是来砸场子的!”
好在二叔公本就站在一旁,看到辰浩他们点着香一直没拜,顿时有些疑惑,干脆直接迈着沉重的步子走了过去。
“小浩,你们俩怎么了?”
“二叔公啊,这香我们俩可上不得。有些事我们没法给您明说,但是今日,如果我们上了这香,只怕是这马家祠堂都得被天雷给劈成废墟!”
“嘶…”
二叔公倒吸了一口凉气,然后怪异地看着面前的两兄弟。
“小浩,你们可别跟我这老头子开玩笑啊?”
“我们也不确定啊,以前出过这档子事,本来好端端地上柱香,结果不小心把人家庙里的神像给炸没了。还好我们俩跑得快,没让人发现,要不然准得让庙里的人抄家伙撵!”
“二叔公,您要是不信的话,我这稍微试试?”
说罢,辰浩微微弯腰,想要拜上一拜。突然间,外面一道晴空霹雳当头劈下,直接将马家院子内的一小座假山炸没了。
辰浩自己也是吓了一个机灵,只是二叔公看他的脸色确是彻底变了。
“好了,这香交给我来吧。”
说着,二叔公接过两人手中的香,然后直接走到了院子内,朝着天空拜了三拜,随即将香插在了院子内。
在场的人,纷纷疑惑不已,只是目光怪异地看着辰浩俩兄弟。
站在李月盈背后的白衣道士,此刻早已是一脸的恐慌。身为修行之人,他自然是看出了面前这两年轻小伙的不凡。而又这样的人,自然也不是他们可以招惹得起的。
随即,辰浩就看到那白衣道士将马麟祥的遗孀李月盈叫到了偏殿。
“月盈,这笔买卖,恐怕不好做了,我们得趁早离去!”
白衣道士也不废话,直接开门见山。
“怎么了吗,不是说好了我们一起帮着马麟祥拿到马家的财产然后平分。”
李月盈自然是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心里依旧做着她的发财梦。
“月盈啊,不趁早离去,只怕我们都得交代在这!你看到刚才二叔公带来的两个年轻人了吗,那两人不简单!”
白衣道士叹了口气,继续说道。
“屋外那被雷劈碎的假山,恐怕就是因为那俩家伙。我刚才看得清清楚楚,那小子只是微微弯腰想上柱香,就能招来雷罚。可见那小子身份不简单,根本不是凡人。这不是我们可以招惹的起的,恐怕他早已识破了诈死的马麟祥,只是没点破而已!”
“开什么玩笑,不就是一个晴空霹雳吗,哪有这么玄乎?”
李月盈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屑。
“我们夫妻两陪他演了这么久的戏,怎么能空手而回,再说了,那两家伙只是二叔公的朋友,想来跟马家并不熟。晚些时候,我跟镇长打听打听他们的底细!”
灵堂前,站在马麟祥遗体旁的辰浩嘴角翘起一丝弧度。
“许延,听到了吧?”
“嗯,没想到还真是一出好戏啊!”
“是啊,外加好一个马家大孝子,也不怕人家见钱眼开,假戏真做,当真是自作孽,不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