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苓急忙追上去拦住若邪,歉意道:“当日擅闯你竹林实在是我不该,不过也怪你当日压根就没回过身理我,我一时也没想起来,咱们两都有错,所以你就不要生气了。”
见洛苓笑靥如花,若邪神色一阵恍惚,口中多次欲言又止,最后淡淡笑了笑,道:
“好,我不生气了。”
墨玉祁一张脸顿时黑得彻底,看着前方洛苓和若邪相谈甚欢的模样,心中就气得牙痒痒,他干脆的上前去一把拽住洛苓,挡在身后,对着若邪,语气不善的说道:
“若兄多次纠缠我妻,不知意欲何为啊?”
若邪本来和洛苓说得正欢,突然被打断了,对墨玉祁不满愈盛,也不理会他的质问,绕过他直接向洛苓问道:
“洛姑娘,这位是?”
“他是我的......,哎呀,”洛苓脑子一热,张口就要说朋友,突然脚上一痛,顿时惨叫了起来。
“你踩我干什么?”洛苓对着墨玉祁大声道。
墨玉祁淡淡的瞥了洛苓一眼,语气冷淡的说道:“不小心。”
“你不会看着点吗?”
“疼死我了,”洛苓继续埋怨道,心疼的揉着自己可怜的小脚,良久才后知后觉的察觉到身侧人的异常,抬头一看,只见墨玉祁看向她的眼中失望之色愈显,嘴角抿起一抹凉薄的笑容。
洛苓心中一惊,顿时一种不好预感从心里升起,她正想要开口挽回,墨玉祁却率先甩开了她,高傲的睥睨着前方,语气却是对着她说道:
“看来是我的错,惹洛姑娘生气了,也罢,既然你不愿与我同行,我又何须自讨没趣?”
“玄色,备马,回府!”
“是!”玄色不满的瞪了洛苓一眼,眼神中好像也在责备她。
洛苓顿时像被浇了一盆凉水,从头顶到脚底透心凉,她想要挽留,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墨玉祁和玄色走远。
“洛姑娘,你没事吧?”若邪见洛苓神色有异,不由得担忧的询问道。
洛苓怔怔的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许久才回神,低头掩饰住眼中的闪烁的泪光,轻声道:
“无碍,让公子见笑了。”
“方才那人,不瞒姑娘,昨夜我们已经见过了,他自称是,姑娘的夫婿,不知此事,可是真的?”
虽然心中已经猜到了,可若邪仍抱着一丝希望,万一不是呢?何况,就算他真的是洛苓的夫君,依照他方才那副模样,又如何会好好待她?
若邪心中不满愈盛,虽然知道此刻问这个不太好,可他忍不了了,若那人当真对洛苓不好,他不介意带她走!
“你是说,你昨夜就见过他了,那他的伤也是你伤的?”洛苓闪烁着泪光怔怔的问道,心中却不禁祈祷,不要,摆脱不要告诉我是这样。
如果墨玉祁昨夜确实是为了她和若邪大战了一场,而且还被若邪所伤,那她方才的行为无异于是在找死,若换做是她,别说是丢下她一个人走了,恐怕连杀了她的心都有。
若邪低了头,轻轻地点了点头,心中害怕洛苓误会他是坏人,随即又补充道:
“我只是担忧你的安危,害怕他要对你不利,并不是真的有意要伤他的。”
洛苓闻言整个人如至冰窖,怪不得,怪不得他会那样的眼神看着她,昨夜墨玉祁昏迷的时候一直紧紧的拉着她的手,嘴里喃喃道不要离开他,原来竟是因为害怕?
害怕她和若邪是那种关系,所以他才会宁愿忍着疼痛也不让她出去,原来一切竟是因为如此?
是她误会了他,一想起墨玉祁方才失望至极的神色,洛苓心里就揪的生疼,她怎么会这么混蛋?!
“昨夜这位若公子一见到姑爷就好像见到杀父仇人一般,眼睛都红了,下手更是毫不留情,秦桑姐姐好心上去阻拦,还险些被误伤了,好在姑爷及时收手,这才避免了一场祸事。
“只可怜姑爷因此被这位若公子一剑穿透肩膀,今晨奴婢起床的时候,看见姑爷拖着重伤的胳膊,还亲自下厨给主子您做饭,奴婢看着不忍心,想要代劳,姑爷硬是不让,说主子吃惯了他做的份,别人做的她不习惯。”
“主子,姑爷对你真的是全心全意的,您刚才不由分手就责怪他,甭说姑爷了,就连奴婢这个旁人看了都心寒!”
玉黎憋了一肚子的话,如今一口气都吐了出来,心头总算是舒服了,秦桑当下就不满的皱起了眉头,斥责道:
“主子都还没发话,这里哪里有你说话的地儿?”
玉黎心里不服气,不满的冷哼了一声,洛苓却整人都愣在了原地,她的脑子里一片空白,耳边全是玉黎方才的话,她失神的问道:
“怎么会?那饭菜不是秦桑做的吗?”
洛苓把目光看向秦桑,眼神中带着质问,秦桑只是低着头不说话,玉黎憋不住了,讥讽道:
“秦桑姐姐一大早上就围着若公子打转,哪有空给主子做饭啊?”
“你不要说话,我要听桑儿亲口说,”洛苓目光灼灼的盯着秦桑,一字一句的问道:“桑儿,你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今天早上的粥到底是谁熬的?”
秦桑本来想矢口否认,但又想起墨玉祁今晨特意的叮嘱,也只能违心道:
“这粥......确实是奴婢熬的!”
“你说谎!”玉黎急声道,指着秦桑,忿忿不平的说道:“主子,她说谎,我今早分明看见她一早上都在若公子门外徘徊,您若是不信,可以去问客栈里的人,这么多人,一定会有人看见的!”
“你不要乱说,你说你看见是姑爷熬的粥,可有证据?”秦桑见玉黎把若邪也牵连进来了,不由得怒从心来,语气中也多了几分寒意。
“奴婢有证据,方才奴婢看到姑爷手上还有早上熬粥烫伤的一块红,厨房的伙计们也都看到了,主子若不信奴婢,大可自行去查证!”玉黎对秦桑是彻底寒了心,语气笃定道。
洛苓突然想起,今天早上,墨玉祁的手确实是一直背对着她,她也曾怀疑是他的伤口又裂开了,可见他神色自若,再加上后来发生的事,一时也就忘记了,如今玉黎一说,竟是因为烫伤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