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嫣被傅御这么一扯,整个头埋在他的胸膛上,他身上那木棉味的洗衣粉充斥着整个鼻腔。
听到他低沉关怀的声音从头顶上方传来,她抬起了眼眸,摇头:“没事。”
傅御这才察觉到他们现在动作的不妥,立马松开了她。
“抱歉。”
苏嫣弯了弯漂亮的眸子,“没关系,那我走啦!”
他薄唇轻启:“嗯。”
“那我们周一见。”
“好。”
看到苏嫣上了车离开,傅御在原地凝望了很久才收回视线。
希望这不要是一场梦。
*
傅御刚一踏进大门,李春花正坐在外面的椅子上磕着瓜子。
看着来人,眼底带着不屑,“哟”了一大声。
“你还好意思回来呢!天天就知道装病,又没死非得去住院,你这命值多少钱?”
就是因为这个贱种,她们才会被村长叫去教育了一通。
怎么就那么晦气,摊上这么个玩意。
傅御不想搭理她,沉着脸就要进门,李春花一把拉住了他,视线往下移,看到了他拿着的蛋糕。
“这谁送你的?那个富家千金?”
这包装盒一看就很贵,她还没尝过贵的蛋糕呢。
伸手想要去拿过他手中的蛋糕,谁料傅御眼疾手快的后退了几步,脸色阴沉。
声音冰冷,“别碰我的东西。”
李春花一下子就急了,指着傅御开始骂:“你反了是吧!是不是过了几天好生活就忘记了自己的身份,要不是有我们养你,你能长这么大,我告诉你,你就是一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要不是因为你的出生,你的母亲怎么会死,你的爸爸怎么会进监狱,我告诉你,但凡要点脸的人,现在早就去投江了。”
“原本好好的一个家庭,因为你的出生而变得支离破碎,你怎么好意思活在这个世界上,你就应该去死。”
傅御神情淡淡的听着她的数落。
这些话他从小时候有记忆开始就已经听了无数遍了,不管是他父母还是来到这个家之后。
这些话总是会让傅御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是扫把星,所以他出生之后,他们的家才会变成那个样子。
他一直觉得自己是带着罪恶感而苟活在这个世界上。
可是现在在听到这种话,傅御目光落到手上拎着的蛋糕上。
脑海中全都是这几天在医院女孩对他说的话。
“傅御,你什么都没错。”
“你不开心可以反抗的,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选择站在你这边。”
“傅御,你是最好的。”
他想,或许自己的出生也没有那么罪大恶极吧!
李春花边骂边观察傅御的神情,发现他现在不像以前,每次她一骂这些他就仿佛被戳中内心深处那个刺激点一样,整个人颓废至极。
“你是聋了吗?有没有听到我说话。”
李春花叉着腰,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傅御目光冰冷如霜,睨了李春花一眼,就要往房间里面走。
他已经好几天没去打工了,还欠了在医院的费用,他得多打几份工才能尽快还清。
苏嫣喜欢的东西很贵,他得再努力一点。
“站住!”李春花气得想要翻白眼,直接进大厅里,推出来一个行李箱。
往门口丢,扬言:“这个家我们已经不准备让你这种小崽子住了,你爱死哪去就死哪去。”
傅御侧眸看了一眼被扔在地上漆皮都已经掉得差不多的蓝色行李箱。
李春花讽刺般的勾勾唇,“你要是想继续在这里住的话也可以,该怎么做你应该知道吧!像以前那样求我吧!说不定我可以发发善心继续养着你这个白眼狼。”
在傅御刚刚来到这个家里的时候,李春花不乐意极了,要是打麻将输了就随便找个理由折腾十岁的傅御。
经常在风雨交加的夜晚,把他的行李连带着人一起丢出去,然后让傅御下跪磕头求她。
得磕出声音的那种,磕到李春花开心了才让他进门。
李春花笃定傅御还是会跟小时候一样做的,因为她知道,他想要有个家。
美滋滋的叉着腰等着傅御给她下跪求饶。
哪知道,傅御打开行李箱检查了一下里面的东西,随后直接拉着行李箱往外面走。
李春花一下子就慌了,连忙叫住他,“你干嘛去,要是出了这个门可别想再回来了,没了我们你就是无父无母的孤儿。”
谁知道,傅御走路都不带停顿的往外走,很快就消失在李春花的视线中。
李春花彻底慌了,他们现在这个家主要的经济来源可是靠傅御的奖学金加外面打工来维持的。
要是他走了,那他们以后的生活怎么办,她就没有钱可以拿来打麻将了。
直接跟着跑了出去,结果已经看不到傅御的身影了。
*
苏嫣下车之后,走了没几步,突然晕了一下,司机连忙扶住她。
“没事吧丫头。”
苏嫣摆摆手,“没事没事,不用担心。”
司机把她扶到路边休息了一会儿,等差不多了苏嫣正在起身回家的时候。
正好看见舅妈薛甯跟她舅舅陈义正探讨着什么,边走边骂骂咧咧的往这边走来。
看到苏嫣坐在路边,急忙几个大步上前。
薛甯担心的问,“嫣嫣,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苏嫣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原本还红润的嘴唇变得没有一丝血色。
苏嫣笑了笑,摇头:“没事,可能是太阳晒久了有些头晕。”
陈义蹲在苏嫣面前,拍拍自己的背,“上来,舅舅背你上去。”
“不用了。”苏嫣觉得自己应该没什么事。
薛甯也说:“你脸色都苍白成什么样了,别让我们担心,听话啊孩子。”
苏嫣只好趴到舅舅的背上,三人开始往小区走。
“舅舅舅妈,你们刚刚是在讨论什么啊!第一次看到你们说得那么激烈。”
陈义直接脱口而出:“还不是因为f城那边的司琛与苏娜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