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奇怪的,那些最为老式的月饼却偏偏都喜欢放这两种馅料。
使得秦五丫每次都单单只把月饼皮啃了把馅吐掉。
“罢了,自己不喜欢吃,不代表别人不喜欢吃呀。”
看着身旁足足有小半麻袋的莲蓉和白果,秦五丫摇了摇头,心中暗思:
“清水镇上的糕点铺子,做的最多的便是这两种口味。自
己那日进货的时候也有意像干货铺老板打听过,那菊花脸的老板也说这两样卖的是极好的,甚至比山核桃卖的还要好。”
看来是自己这个穿越者口味才是有所不同的。没准这处的人吃的就觉得甚好。
左右为难了一番,秦五丫还是决定好不好由市场说了算。
没尝试怎么知道结果呢。
第二日秦五丫亲自熬煮了一锅莲蓉和一锅白果。
由做糖的师傅一颗颗的将果仁添进模具里,浇了糖浆制成一批特殊的果仁馅梨膏糖。
又选了早前特意留出来没有用上的果绿色和紫蓝纹样的桃花纸做莲蓉和白果这两种梨膏糖的包。
为的就是出售时好区分好说明。
因为只为了测试市场反映,秦五丫没敢多做。
只让院子里的伙计接连忙了三日各做了六十余斤送去来客居。
“吴掌柜的,怎么样了?”
秦五丫在来客居大厅点了壶茶水,足足坐了两个时辰这才等到吴掌柜和两个帐房从县城里回来。
“怎么,亲丫头现在知道着急了?”
吴掌柜见秦五丫一脸心急的模样,便觉得有趣,开玩笑道:
“早先叫你一道去,你却怎生都不肯。现下倒好,眼巴巴的跑到我这处喝茶傻等。”
“我这不是有空抽不开身么。”
秦五丫撇了撇嘴巴,也十分无奈。
其实她本来想的好好的。
今天果糖铺子开张,自己就一道和吴掌柜去镇上亲眼瞧瞧,也好心里有个底。
可不想才要出门便被刘大叫了回来。
说是新来的大山家的剪坏了一张彩纸。
那大山家的本想趁人不注意偷偷藏起来,却被王家大媳妇林氏瞧见了,这就把事情捅了出来。
林氏自己怕赔钱做活计时惯来畏首畏脚小心谨慎。
而那大山家的却是个全然相反的,做事雷厉风行,手脚也快的。
每日里结算银钱时足足要比大林氏多上十来个大钱,有时候甚至比小张氏做的还快。
大林氏看不惯她也有些日子,好不容易逮到这么个机会哪里会放过。
可偏巧大山家媳妇可不比小张氏那般性子弱好欺负,两人一句两句言语不和便吵了起来。
这才闹到了刘大那处。
刘大这人做事不错,可为人太实在。
一见妇人闹事他也没法子,只能把刚出门的秦五丫追了回来。
这事出的实在让秦五丫哭笑不得。
她都不知道说这个林氏是好还是坏了。
原先她招了这四个性格各不相一,又互相不沾边的妇人,就是想着她们能在自己不再时互相监督。
而事实上也确实如她意料中那样发现了。
只是出乎意料的是,原本在秦五丫心里最容易发生意外的那个林氏不但没出错,反倒还帮她抓住了那个出错还想隐瞒的大山家媳妇。
说来秦五丫应该要感谢林氏的。
可是这事让她实在愉快不起来。
要知道这些日子她心心念念的,就是惦记着果糖铺子开张的大日子,没想到到最后竟是因为这种莫名其妙的事情错过了。
说白了剪毁了一张彩纸不过一文银钱,原不是什么大事。
可现下好了,由大山家媳妇和林氏这般一闹,小事却也成了大事。
秦五丫性子算是好的了,只是泥人也有三分土性。
秦五丫又是个穿越者,本能里也不是一半小姑娘那么好说话。
在加上这两月请人做工,虽然不过是零工帮衬,也言谈间俨然有了几分老板的架势。
这不秦五丫只是往两人身前一站,又将脸黑了三分。
这原本还吵得不可开交的两个妇人便悻悻然闭上了嘴。
呵!还算有眼力见。
当然秦五丫可不会因为这两人不说话,就这么自恋的觉得是自己的老板威严起了作用。
其实秦五丫心里明白的很。
山家的和林氏虽说泼辣可都有一个共同的死穴,便是生怕别人占了自己便宜或者亏待了自己。
而秦五丫在她们面前就有一个天然的优势。
那就是她手里扣押的着这两人当天的工钱与往后的财路。
大山家的自是不必说,是她先做错了事情还有有意隐瞒,自然心虚的很。
而大林氏虽然理直气壮,可她贪财呀!
便是为了工钱也不敢在秦五丫面前放肆。
“说吧,这到底是怎么了?”
见气势做足秦五丫也懒得与她们耗时间,装模作样的开口询问。
秦五丫回来之前也先找刘大了解清楚了情况。
本就是小事,刘大三句两句就说的一清二楚。
现在秦五丫再当着两个当事人的面询问也不过是走个过场,顺便看看这二人的口条和人品。
“秦家妹子你听我说,齐大山家...”
“妹子,你听大婶的,老王家那泼妇是无赖我...”
一听秦五丫询问,大山家的和林氏不免又争先恐后起来。
深怕对方说了与自己不利的话。
“停!停!停!”
只听了两句秦五丫便叫两人住了嘴。
这两人是吵的不可开胶,可苦了她的耳朵。
现在秦五丫总算是明白刘大为什么要冒着被自己骂的风险也要把要出门的自己拉回来的原因了。
都说一个女人顶的上过五百只乌鸦。
现在是两个女人一千只乌鸦,还是泼妇氏的,乌鸦中的顶级战斗机。
能不吵的人一个头两个大么。
特别是刘大说到底自己也不过是个下人,以这两妇人的脾气更加不会把刘大放在眼里了。
“一个个说,我让谁说就谁说,插嘴的今儿个的工钱就别领了。”
这话说的确实不太讲道理,不过现在秦五丫现在也顾不上讲不讲道理了。
只要能让这两个女人闭嘴,她不介意做个恶毒的老板。
果然,一听要不发工钱。
原先还扯着嗓子互相问候对付祖宗的两个妇人忙各自退了一步,捂住嘴不敢再说。
和什么都能过不去,谁还能和银钱过不去。
“大山家的,你先说吧。”
看两人还算识趣,秦五丫脸色稍缓。
可口气却还是不冷不热,只听的齐大山家的一个激灵,还未说话辩解人已经有些发颤了。
她刚来是见秦五丫年纪还小,只当是帮家里来照看生意的丫头片子,好糊弄的很,并不当回事。
可现在在看着秦五丫不同于寻常妇人的凌厉,便有些后悔了。
损了一张彩纸,照着规矩也不过是结算时扣一文钱罢了。
自己偏生要去藏着噎着。
这也就算了,好死不死还被那姓林的不要脸的娼妇给抓了个正着。
这下好,得罪了这小老板,往后这般好的营生可要到哪里去寻。
秦五丫见齐大山家的只哆嗦着身子一句话也不说,便轻咳一声,冷冷道:
“怎么?不想说?”
“不想说便不说吧。我让林婶子替你说?”
“不...不...不...”
齐大山家的一听秦五丫说让大林氏替她说,一下子便回过神来。
罢了,罢了!自己交代了就是。
让姓林的那张臭嘴替自己说还指不定说成了什么样呢。
想来齐大山家的也是想清楚了,一番话说下来到竟有七八分真。
便是有个一二分隐瞒也是无伤大雅的。
秦五丫听着心里还算满意,只是依着规矩便拿又眼示意林氏。
却见林氏撇了撇嘴不再说什么,只当是认同了。
“齐家嫂子,旁的话我也不多说了。想来李嫂子介绍你们来时也将规矩与你们说过一二。
现下你损了一张彩纸,依着规矩,等酉时结算时便要在你的工钱里扣除一文。”
“是。”
齐大山家的虽然心疼可此时也不敢多说。
扣掉一文总比往后都不能来强。
见齐大山家的没说什么混话,秦五丫也不想上纲上线不依不饶,只回神看了一眼大林氏。
浅浅一笑道:
“五丫这处不过是小本生意,今儿个是事也是劳烦林嫂子您帮衬着。
嫂子,今日酉时您便多零一文。”
秦五丫这是典型包庇打小报告的做派。
一个罚一文一个却添了一文,怕是这大林氏往后得被齐大山家的记恨上。
秦五丫却也是无奈,她也不想这么做的。
前世秦五丫和大多数人一样也讨厌大小报告的。
可如今自己做了老板,位子挑换了,想法也只能跟着调换。
今日她若是不罚齐大山家的,怕是往后便有旁人会寻着今日的事儿偷奸耍滑。
杀一儆百的做派虽然不好看但总比心慈手软要有用。
同理可想,今日她若是不给举报的大林氏一点好处,让她的心向着自己,没数等往后这四人熟识了便一起背着她做些有的没的。
到时候私人众口一词,她这个做老板的也没话可讲。
都说人有钱了就变坏,秦五丫觉得自己钱还没来多少,心思却是已经比过去重了许多。
想事情总要七拐八绕的要将前前后后的退路盘算明白。
秦五丫正想着那日的事情,吴掌柜已经近寻了位置坐下。
顺手与自己倒了杯茶水,这一喝不由又大笑起来:
“秦家丫头,你是坐了多久呀,这茶都吃不出回来了,怕是没少加水吧。”
“......”
能有味就怪了!
足足两个时辰,四个小时候,我这茅厕都跑了七八趟了。
秦五丫没好气的翻了翻白眼催道:
“掌柜的,您就莫要在卖罐子了,快些与五丫说说,这头一天开张进项如何?”
“掌柜的,您就莫要在卖罐子了,快些与五丫说说,这头一天开张进项如何?”
“这...”
吴掌柜一顿,若有所思的看了看秦五丫,道:
“这却是不好说的。”
“怎么?”
秦五丫的心咯噔一下,随即佯装恢复平静,只问:
“可是卖的不好?”
“却也不是。”
吴掌柜摇头不语。
“掌柜的,是好是坏你便与五丫明说了吧。”
吴掌柜的这下秦五丫心里就更着急了,心一横便直言:
“掌柜的,是好是坏你便与五丫明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