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如今穿越了也不可能有机会穿比基尼什么的,伤了便伤了,留疤了便留疤了又何方。
说来她脑袋上还又一处疤痕呢,虽是淡了些,可细看还是明显。秦五丫也不过是应散发遮了遮,名没太在意。
客栈的街对头,有一处茶坊,时常的会请些红姐儿名怜的在茶坊内唱曲弹琴以此来招揽生意。
唱的调调带着云州府特有的口音,秦五丫听不明白却也不在意,只觉得丝竹声声莺歌呢喃也是别有一种风味。
待柳大夫走后,王婆子照着柳大夫的意思与寻常一样替秦五丫的伤口上好了药石,又取了纱布替秦五丫缠上。
自然这纱布要比往常长了不少,王婆子是想着多绕几圈或许能紧实些。秦五丫只想着能下床变好,其他的便由着她们折腾就是。
这才刚下了床,秦五丫便由王婆子搀着去了窗口,好奇的将窗扇打开,正巧了能看见对面颇显得热闹的茶坊。
今日唱的是落魄公子巧遇富贵小姐的戏码。
开嗓的怜儿声音婉转悠扬,或幽怨或欣喜或倾慕或思虑,秦五丫听不清她唱的是词曲字句,可且听着调子的变换便知其动人之处。
“姑娘喜欢听戏?”
王婆子听秦五丫听的认真,忍不住问了一句。
昨个儿夜里,她伺候了秦五丫,正想着入睡,却不想儿子匆匆过来寻她。
三言两语的说的不多,可话头的意思便是让她好好服侍了这秦姑娘,若是能多知些秦姑娘的喜好则更好些,说不得往后还能跟进当家的院子里去服侍。
王婆子听了自然心动,若是能得了这差事与她或者与她儿子方达来说都是定好的,因着这日伺候便愈发的用心,想着就是能仔细的摸清楚了秦五丫的脾性喜好。
许久未下床走动,才堪堪下来时,秦五丫还有些不习惯,觉得腿脚酸软,只是她实在躺太久了,可不想才下来便又坐了回去。
便强撑着一言不发走到了窗口,只这时却觉得有些没力气了,便轻轻倚着窗栏,与自己寻了个舒服的法子靠着,才笑道:
“喜欢到是说不上,往常没听过这样的。或许是在屋子里呆着太久了实在烦闷的很,能听着这些曲儿、词儿的便觉得新奇。”
“唱曲的女子,是红香楼里的清官儿。叫莺歌,早前还去过咱们堂里呢。”
秦五丫的话让王婆子有些摸不准,便又试着道:
“姑娘若是喜欢听。等下我去茶坊寻了她,让她过来给姑娘单独唱一曲。”
“哦,她去过朝青堂?”
闻言,秦五丫来了兴致:
“是云州府的堂口还是清水镇的堂口?”
“自然是清水镇的,云州府的堂口,当家的可不常来。”
王婆子笑笑道:
“寻常上州府,当家的多是办了事就走,少有留宿的。若不是因为姑娘,想来当家的也不会在云州府呆这么许久的。”
王婆子这话原是有意讨好,却不想秦五丫听了却微微皱眉想到了别处:
“云州府到清水镇路程可不短呢。这莺歌既是州府红楼里的姑娘怎么肯轻易的听人召了去清水镇上?
在说了此去清水镇可还得过一个秦山岭,她一个姑娘家也不怕?”
秦五丫的话让王婆子微微变了脸色,一时不敢再接话。
可另外一个婆子却是站在秦五丫的身侧并没有发觉秦五丫脸上的不愉,只笑着接口道:
“自是不怕的,莺歌姑娘身上有咱朝青堂的牌子,若是出远门自可以去云州府的堂口找兄弟护送,寻常马匪可不敢找她的麻烦。”
也不知那婆子是个太没有心思的,又或还是太有心思的,见王婆子和秦五丫就不开口,她也未觉自己说的这话有何处不妥的,便又接着说了下去:
“我是见过哪个莺歌姑娘的,长的一等一的俊俏模样,身段儿好,歌儿曲儿唱的也好,就是出身不好,要不然定是能寻得好人家的。”
“她有朝青堂的牌子?”
秦五丫并没有留意那婆子后头的话,只神色淡淡道:
“是堂内的人?”
“自不是的。”
王婆子哪里还会听不出话里头的不对劲,讪讪的笑者:
“不过是一个伶人罢了,可与我们朝青堂无关,更与当家的无关。”
“当家的?”
秦五丫眉稍一挑,看了王婆子一眼:
“你说的是张山?”
“张...?对,对。我听我家方达说过,当家的是姓张。”
王婆子苦着一张脸暗怪自己刚才全是没话找了话,生生给自个儿招罪受。
“莺歌姑娘去清水镇,可是你们当家的唤去的。”
秦五丫嘴角一弯,眯着眼微微笑着,窗外的管弦声声随着醉人的香风穿过市井喧闹,演出别样的靡靡繁华。
“自不是的。”
王婆子脸色一白忙道:
“姑娘玩笑,莺歌不过是个怜人,当不得姑娘之称。说来是谁胡闹唤了莺歌去清水镇还真说不出来。许是几个年轻的小子胡闹罢了,当家的仁厚款待才没与他们这些个计较。”
秦五丫笑笑不再多问,她当然知道王婆子刚刚说的是假话。
若是不是张山首肯,那叫莺歌的清官儿又怎么可能会有朝青堂的牌子?
只是这原就是张山自己的私事与她又有何和相干的。莫说寻常人家的男人有些钱财多也多会召集嫖娼的,更何况这张山还是个不小的黑帮头目。
若是放在现在,黑帮老大和女明星的风流两三事也是常上八卦周刊娱乐头条的。是真是假看个乐子就成,计较多了不过是自寻烦恼。
“姑娘,当家的心里可惦记着姑娘。”
王婆子伸手去搀秦五丫,脸上的尴尬之色未减,只讪笑着补救:
“昨儿个夜里我家方达还特意嘱咐了我这几日好好照看姑娘。说当家的有事回了清水镇,等过几日回来正好陪着姑娘去菱湖游船。”
“张山回了清水镇?是因为堂口的事情还是...”
秦五丫眸色一遍,无声呢喃道:‘还是因着错递庚贴的缘故去了李家村?’
“这事婆子我可不知了,当家的去做什么惯是不会和下头的人透露的。”
秦五丫点头,知道王婆子这次是说了实话。
秦五丫又在客栈里歇了三日。只这三日却没有从前那样难熬,每日里两个婆子帮忙洗漱换上新的膏药后,便会让医女帮忙按上小半个时辰。之后秦五丫少不得要缠着王婆子搀着她多下床走走。
不过秦五丫也是知道分寸的,到是没有央着要去外头,只像之前一样就在窗台便是站着听听曲子,看看窗下来往的人群。
对面的茶坊依旧每日会有怜人过来唱曲,不过这两日却不再是那个莺歌姑娘了,似乎换了一个更年幼的女娃子。
女孩声音很清丽,婉转间还带着孩童特有的稚嫩。唱的也不是戏文,是动人的乡间小调。
秦五丫听着喜欢,也跟着哼哼了两句,却发现自己实在没有唱歌的天赋,随意更了几句,调就跑的不知道哪里去拉。
亏的王婆子是个忍得住的,要不然听了秦五丫的五音不全还不得乐成什么样子。
不过看着王婆子嘴角强忍的抽搐,秦五丫想了想便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再祸害人了。
果然穿越唱歌定律也不是谁都能用的。
有些人唱了就能钓来男主男二什么的,就自己这歌喉唱了最多也就能招招狼。
这次王婆子也学乖了,便是发觉秦五丫喜欢听曲却也没敢再说什么要叫里头唱歌的伶人过来的话头,免得又给自己惹了麻烦。
“嫂子。”
秦五丫正听着曲儿,忽听外头有扣门声,细细一听却是方达再换自己嫂子。
秦五丫无奈一笑,却是不知这个方达是个鬼机灵还是死心眼。张山手下其他的兄弟也都和王婆子一样叫自己秦姑娘,唯独这个方达进门出门的总是一口一个嫂子的叫。
叫的秦五丫某一刻连自己都差点信以为真了,还以为自己和张山真有什么一样。
“你小子来,可是给姑娘带了什么吃食?”
去开门的自然是王婆子,自从来了云州府伺候秦五丫,她便时常的能见到自己儿子,自然高兴的很。
“是些时令的果子。前几日见嫂子吃的喜欢便又买了些来。”
门开后,方达走了进来,将果子放与一旁后,却又笑着道:
“不过今儿个我可不只是给嫂子带来了果子,还带来了另外一样好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