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边上的人依旧安然入睡,嘴唇紧闭,闭口不言。
但凡芸夏也不生他的气,看着他盖的被子快要掉落在地上,又替他掖了一下被子,随后自己慢慢起身看着殿中燃烧的火炉。
寝殿内的地上也摆放着十一个火炉,火炉发出的热气也跟着往外散,凡芸夏手中拿着一把小扇子在火炉四周走来走去,尽管她很热,但是她非常的有细心照看这些火炉。
她刚好路过一个方桌旁边,看见方桌上放着一杯热水,她将水杯拿在手中喝了三口,又将手中的扇子往自己扇了扇,这才轻松了许多。
只见珏浣忽然开始强行运用法力,但是法力遭到了吞噬,体内的寒病又开始复发,现在的他正是需要火炉的时候,连半个时辰她不都敢耽搁。
就这样日月如梭、光阴荏苒,过去了整整十日。
而这一天,凡芸夏正在一边喝水,一边为自己扇扇子,她并没有察觉到床上的动静。
昏睡中的珏浣脸色正在逐渐恢复,体内的寒气渐渐恢复,额头上也有了细小的小汗珠,他缓缓的睁开双眼,尝试着用左手摸了摸额头。
随后他眉头一蹙,便坐了起来,看见地上摆放着十一个火炉,愁眉不展:“本尊昏迷了多久?”
刚开口说话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粗哑。
而在另一旁的凡芸夏顿时一愣,紧接着眉欢眼笑,一步两步的小跑到战神床前,仔仔细细的打量珏浣:“天神,您终于醒了,您知道吗?天神您已经躺在床上昏迷了十天十夜了!”
珏浣眉头微微一皱,非常恼怒:“是谁用了灵术之法封了本尊的元神法力?”
凡芸夏感到有些寒颤,脸色看上去很是慌张,挠了挠头:“天神请息怒,是....是我师姐将你体内的元神封住的。”
珏浣道:“她好大的胆子,竟敢将本尊体内的元神封住。”
凡芸夏连忙道:“请天神别怪我师姐,我师姐她也是一番好意,并且天神您刚刚才受了雷火之刑,才导致您体内的寒病再次复发,若不是及时封住元神法力,恐怕您的性命将会难保....”
珏浣沉默了片刻,眉头一皱:“也罢。”
只见凡芸夏一笑,勤快的跑到桌子旁边倒了一杯热水,并递给了他:“天神请喝水。”
珏浣接过水杯,放在嘴边,抿了两口,随后顿了一下。
“缭清仙医是否说过封住本尊的元神法力,可有什么不适?”
凡芸夏一愣,想编一个谎言骗住战神,随后她扳着手指一个两个三个四个的数了过去:“我师姐她当然说过这些呀,只是天神暂时失去元神法力,不能像以前运用法力,虽然现在您是上神之身,但是却和凡人相同无异,要学会洗衣、做饭、买菜等这些细活。”
珏浣顿了一下说道:“你说这些干什么,本尊指的不是这些,本尊是要知道,缭清仙医是不是说本尊浑身无力,头昏脑闷,就像中了银针的毒一样?”
凡芸夏怅然若失,慌张道:“我....我师姐她没有说过这些啊,难不成天神的身体感到有些不适?”
珏浣脸色看起来有些沉重:“看来是本尊是中了银针的毒了。”
凡芸夏娥眉微蹙,仰起小脸,将把这几天来过珏浣寝殿的人都在脑子里回忆了一遍,依旧没有想出一个合适的人选,心里更加疑惑。
“这不可能?除了我和师姐,根本就没有人知道天神的元神被封住,冬神上神在灵宫殿外一人坐镇,在天神的寝殿内都是由小仙一人看守,那会又是谁有这等本事,
珏浣注视殿中,眼眸掠过火炉,随后看了一眼关闭的门窗,眉头一皱。
“本尊睡了十天十夜?”
凡芸夏不容置疑的点了点了:“对呀!”
珏浣脸色看上去有些沉默:“这十日之中,你可开过门窗?”
凡芸夏感到有些害羞,不过她还是很自信的说道:“当然开过呀,只不过害怕火炉的热气散发出去,所以就把门窗给关上了。”
天神看上去有些严肃,这些道理她应该也懂啊,怎么会犯上如此错误?
珏浣有苦难言,愠恚道:“你可知这火炉散发出热气的气体是否有毒?”
凡芸夏感到十分尴尬,直直的看着燃烧的火炉,目光转向紧闭着的门窗,随后又看向珏浣,喃喃道:“我们不是神仙吗?怎会如此怕毒?”
珏浣紧闭双眼,叹了一口气:“因为你师姐把我的元神给封住了。”
言下之意,如今她却忘了以前的他现在是个凡人。
凡芸夏这才省悟过来,手忙脚乱:“小....小仙却忘了你现在和凡人一样,对不起,对不起?”
感到十分悲哀,她本来想一心把天神照顾好,她这才觉得自己帮了一个倒忙,才让天神对她憎恶?
凡芸夏正在胡思乱想,听着珏浣长叹了一口气:“那你还站在那里干什么?”
“小....小....小仙这就去给天神打开门窗。”凡芸夏才回过神来,慌慌张张的将门窗打开。
清风徐来、吹动帷帐。
凡芸夏转过身,只见珏浣盘着腿坐在床上,直直的瞪着她,竟然看出了一些怜悯。
凡芸夏摸摸头,觉得在天神面前有点害羞,随后就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
在灵宫殿外,冬神手持利剑,闭目盘腿打坐。
突然,三七手里端着洗脸之物从冬神身旁走过,眼看就要进入灵宫殿,冬神忽然感到四周有些微风,忽然睁开双眼:“慢着。”
三七顿时一愣,这才停住了脚步,目光看向冬神,问道:“冬神上神,请问有何之事?”
冬神叹气道:“三七,你进去干什么?”
三七直直的瞪着他,觉得他的问题问的非常好奇:“天神已经昏迷多日,我端着水盆去给他洗脸擦身啊。”
冬神神色自如,慌张道:“你...你要给我师兄洗脸擦身?”
三七再次点头道:“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冬神难于启齿:“你....我....”
三七觉得有些不耐烦,直接打断冬神的话:你怕这些做甚?以前在我们鲛人族里,那都是很开放的——”
“打住、打住!”冬神连忙摆手打断三七道,“如今你已经是女儿之身,别总拿你们以前鲛人族的事情出来说。”
冬神很是无奈,撇撇嘴:“把洗脸之物端下去,凡芸夏在天神寝殿一人就够了,用不着你进去服侍。”
三七只好转身,刚好看见司禄手里拿着四个锦盒走了过来。
三七非常喜悦:“司禄!”
司禄走上前来,目光看向冬神,点头道:“冬神上神。”
目光又看向灵宫殿:“天神还在昏迷不醒?”
三七点头道:“我刚刚进去看过了,天神他睡的可香呢!”
司禄皱眉道:“为何会昏迷这么久?”
见到冬神低头,看到司禄手中拿着四个锦盒,觉得好奇:“这盒子里装的是何物?”
“你说这些啊。”司禄将这些东西交到三七手中:“这里面都是装的凡人用的营养补品,听说天神暂时失去了元神法力,天宫的药性太过强烈,小仙怕他沉受不住,所以就去了一趟凡间取了一些补品。”
三七接过,司禄细心嘱咐:“谨记,在这段的时日里天神他和凡人一样,身子虚弱,容易得病,定要细心伺候,天宫虽然没有凶恶神兽,但是三青鸟追风逐日,灵智未开,定要跟紧天神,别让他被此鸟所伤。”
三七听完此言,冷哼了一声:“三青鸟敢咬天神,也不怕它羽毛掉落?”
“这.....”司禄眉毛顿时微微一皱,情不自禁的看了她一眼,三七见到撇撇嘴,才收起笑,抱着手里的物品回到了茶房。
司禄愣了一下,看向殿内:“其实,天神早就醒了,为何会昏迷如此之久,这不应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