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重之上,腾云而起。
珏浣带着凡芸夏腾云而行,珏浣站在面前,凡芸夏紧紧的挨着他,她想起昨日在从灵渊的殿中真的是受怕担惊,她觉得这好像不是前往灵宫殿的路,慢慢的发现觉得有点不对劲,淡淡道:“天神,这里好像不是回灵宫殿的路啊,难道我们不回去吗?”
“不回去!”珏浣愣了愣,双眸没有看向凡芸夏:“你离开桃林这么久,我想你也该回去了。”
凡芸夏愣了一下,往后退了两步,急忙道:“我....我不想回桃林,我不要回去。”她不想回去,天神为什么就要送她回桃林呢?
珏浣转身看着她。
凡芸夏却有些紧张,喊道:“我想三七姐姐,也想倩雪,我不要回到桃林见到我那个爱喝酒的爹。”摇身一变就要化成凤凰。
珏浣忽然使用仙术将她抓住。
凡芸夏不断反抗,白虎看着自己的主人非常悲惨,发出了“嗷呜”的叫声。
即使凡芸夏不愿意回去,但珏浣还是把她带回了桃林,她感觉到整个人天旋地转,捂着自己的胸口,差点吐了出来。
白虎缓缓落地,走到了凡芸夏身边。
珏浣依旧没有理会她,便进入了桃林,一进入桃林便闻到了一股芬芳的桃花清香,花瓣从树上飘落而下,落入湖中。
凡芸夏和之前不一样了,在没来天宫之前她在家里还是乖巧少女,可来到天宫之后懂事的多了,她怀中抱起白虎,疲乏的跟在珏浣身后。
可是在她心里就想不过去,天神为什么就要带她回家呢?
珏浣、凡芸夏二人走进院中,躺在地板上的幻柏看到自己的女儿凡芸夏就想去揍她,“你还知道要回来”,怎么不在灵宫殿继续待啊,你不是很喜欢哪里吗?”
凡芸夏被吓得躲在珏浣身后,都不敢看他一眼,慌张喊道:“爹,为什么一回来你就打我。”
珏浣依然站在哪里不动,躲在身后的凡芸夏耷拉着脸与幻柏对视,却露出保护自己的样子。
幻柏几乎与珏浣对抗,才慢慢停止,随后双手叉腰,直直的瞪着眼前的天神。
“你们俩今日为何有空来我桃林,难不成是想请愿。”
“幻柏仙医多虐了。”珏浣淡淡道,目光往后一瞥:“是你女儿凡芸夏她想家了,所以今日刚好路过这里,特意来看看。”幻柏听闻此言,摆手道:“难道我自己的女儿我还不清楚吗?”
话音刚落,幻柏指着躲在珏浣身后的凡芸夏:“给我回房间好好的反省反省。”
凡芸夏一把拉住珏浣的衣袖,看样子有些可怜,只听见珏浣的声音淡淡道:“去吧,我和你爹有些事情要办,一会儿本尊就去找你。”
幻柏见到眼前的一幕,差一点上去揍了凡芸夏,自己爹的话都不听,还听一个外人的,这成何体统。
看着凡芸夏的身影离去,幻柏的目光才看向珏浣,面不改色:“不知天神今日为何来我桃林?”
珏浣颔首拱手道:“本尊是有事而来。”
两人走到桃花湖边。
“那又是什么样的事情能让你来亲自找老夫?”幻柏拿起手中的酒葫芦喝了一小口。
珏浣看向波光粼粼的桃花湖,声音淡淡道:“凡芸夏的出身本尊已知晓。”
幻柏又往嘴里到了两口酒,而脸上的一些情意似乎的散落一地,眼神瞬间变的精神起来。
他疑惑道:“天神说这话有何意义,老夫怎么听不懂啊?”
珏浣看向幻柏,面无表情:“其实凡芸夏她并非是你的亲生女儿,七万年前,是你在慌神界外将她捡了回来。”
幻柏默不吭声。
“十万年前荒神界一战,她被遗弃在横尸遍野的战场上,那时魔尊将被封印,想利用她的身体,来隐藏自己的元神,虽然本尊用仙法保住了她的身体,并将魔尊一起击败,魔尊失败,但他还有最后的一丝元神留在了她的体内,所以在她幼小时便具有神魔的力量,她能再次将魔尊唤醒。”珏浣转身,目光又看向桃花湖,回忆着十万年前在慌神界的那场神魔大战。
幻柏听完闻言,握紧手中的酒葫芦,依然默不吭声。
“你,早就知道此事,故意离开天宫,来到桃林居住,所以不把真相告诉她,对吗?”珏浣的声音淡淡。
幻柏低头,声音有些沙哑,道:“那又怎样?”
珏浣的目光更加深重了一些,冷淡道:“自从天宫知道这件事后,凡芸夏有生命危险。”
“天神知道这些那又会怎样?”幻柏抬起头,直直的看向珏浣。
而珏浣的目光与幻柏相对而视。
微风拂过,有两瓣桃花掉落下来,刚好从他们二人之间的肩膀落下。
许久,珏浣才开口道:“我把她带来,就像你之前带回来一样。”
幻柏直直的看着他,过了许久,才开口,但他的样子看上去有些不怎么好:“这两之间的事情它能一样吗?也只有桃林不在幽静了。”
珏浣仰望天空:“躲一天,算一天,你放心,本尊会用尽全力去保护她的。”
“那就有劳天神了。”幻柏仙医疑惑着,便低声解释道:“我当年进慌神界去寻找我师弟的时候,就看见这个孩子已经被遗弃在这里,我当时路过的时候就已经发现天神你了,只是你体内的元魂都死了,我便将她留在了此地。”
珏浣突然打断幻柏的话:“无妨。”
他的声音忽然变得有些小,也不知道是不是对着幻柏说的,淡淡道:“你将她救下,那便是最好的。”
天空的鸟雀飞翔,发出吱吱的叫声。
桃花幻海,就像是人生的一场梦。
凡芸夏正在与房间里的旭凤夸口,她说自己在灵宫殿受天神的重视,旭凤有些不信,就在此时,她看见珏浣走了过来,心里感到很是高兴:“天神,你来啦。”
珏浣看着凡芸夏脸上挂着美满的笑容,转过身去,走在前面,凡芸夏紧跟在后:“天神,这是我们桃林最漂亮的红木桥,可好看了。”
两人走到红木桥中间,停了下来,看着四周有一瀑布,青山绿水,百花齐放,鸟语花香,湖光山色,很是美丽,沉默片刻之后,开口道:“桃林幽静,很适合你。”
凡芸夏收敛的脸上的笑容,说道:“但我不喜欢这里,我更喜欢灵宫殿。”
珏浣的语气冷淡了几分:“你要懂事些,努力修炼,不要让你爹牵挂。”
“是,回去之后一定会跟天神你一起修炼,小仙会乖乖的呆在天神身边,哪里也不去,一直守护你,这样我爹他就不会再牵挂我了。”
凡芸夏低着头,看上去还有些可爱。
珏浣深呼吸了一口气,没有再说一句话。
凡芸夏也缄默着,天神是不会喜欢自己的,一定不会。
她手上的天水云神刚好对着太阳的光芒,照射出细碎冰霜一样的颜色。
珏浣看到这颜色,对她问道:“这门法器,你会用吗?”
“不会。”凡芸夏抬头看着他。
珏浣看向凡芸夏手腕上戴的天水云神,她这才回过神来,将手抬起,低声道:“这法器是天底下最没用的了,除了能把其它东西变没,那又能有什么用呢?我又不在凡间糊弄那些骗人的把戏。”
“不是这门法器没用,那是你没有掌握好它的用法。”珏浣冷淡道。
凡芸夏摸着手腕上戴的天水云神,淡淡道:“这东西本来就没什么用嘛,还不如指望天神你。”
“那好,本尊把这法器的用法传授给你。”珏浣很直接的问道。
凡芸夏当场愣住,眼光一闪,疑惑问道:“天神,你说的都是真的吗?我不是在做梦吧。”
珏浣接近凡芸夏,走到她的身后,轻轻的将女子肩膀抬了一下:“站好。”
凡芸夏身子站的很直,有些无所适从。
“左手慢慢抬高。”珏浣的手触碰到了灵宣的肩膀,身子一愣,身不由己的抬了起来。
珏浣忽然将凡芸夏手握紧,贴近凡芸夏,脸色严肃:“精神凝聚,抛弃所有杂念,静以养性,静以修身,最后把你的神力集中在一起,注入到法器中。”
凡芸夏的身子更加崩的很紧。
“嘶!”的一声,天神一发出声,灵宣的集中全部甩了出去,而天空出现了一道闪烁的神光。
天水云神却偏偏飞错了方向,直接向珏浣飞去。
珏浣往后退了一步,眉头一皱,他出手的速度就像闪电一般,如此之快,瞬间将天水云神抓住。
凡芸夏吓得收住仙术,急忙道:“天神,对....对不起。”可能是天神有点靠近她了,许是走神了。
珏浣直直的看了她半天,忽然开口道:“再来。”精神凝聚,看来这天水云神的确是认你为它的新主人,而它可以变化万千,只要你将精神集中,就可以变换出你想要的东西。”
想必凡芸夏这次不敢走神了,禁闭双眼,她将精神集中,一股灵气凝聚在指上,天水云神忽然变成一把锋利的剑。
等她睁开双眼,心中很是开心,手持利剑,冲着珏浣一笑。
“只有你肯专心修为,没有什么能够难住你的。”珏浣嘱咐道。
凡芸夏愣了愣,看着天神自己说话的样子,还有对自己显示的天水云神已经变成了一把利剑。
眼前的这一幕场景似乎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
“专心修为,日后本尊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可以保护自己,但你....”
珏浣还在嘱咐道。
凡芸夏直接打断他的话:“天神,你这是要走了吗?”
珏浣没有理会,直接转身,往红木桥的另一端走去,指坚定地。
凡芸夏看着天神远远的背影,眼神有些缭绕,对着天神喊道:“天神,你真的要丢下我不管吗?”
珏浣微微一愣,停住脚步,默不吭声,他深呼吸了一口气,刚要迈退前行,凡芸夏忽然鼓起勇气,跑到天神面前来,一个吻就这样亲在了天神的嘴角。
只见利剑变回天水云神,飞出了几朵芬芳的桃花围在四周,在这桃林之间好像只有凡芸夏和珏浣二人。
珏浣低着头,但他能看见眼前这位美貌如花的少女。
桃花漫天飞舞,两人安静的站在红木桥上,衣角随风飘动,头发也似乎在轻轻飘动。
珏浣却冷若冰霜。
而凡芸夏往后退了两步,眼睛有些红润,直直的瞪着他:“为什么要抛下我,难道我讨厌你吗?在我心里都一直喜欢着你,不管你前往何处,我这辈子要和你在一起。”
女子鼓起勇气的对着珏浣说道,目光中带着清澄和坚强。
“我相信天神一定是喜欢我的,不然他为何会在扶仙池将我救起,为何要将我留在灵宫殿中,你现在这是怎么了,天神,难道是我哪里对不起你吗?为什么把我丢在桃林不管?”
有多花瓣掉落在凡芸夏的肩膀上,凡芸夏低头,眼神中有些冷落。
忽然,珏浣将凡芸夏一把推开,开口道:“从今往后,本尊和你再无瓜葛,也不在喜欢你。”
当凡芸夏听到珏浣说道这一句话之后,就像一根针一样,深深的扎进灵宣的心中,她吞声忍泪,淡淡道:“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
珏浣眉头一皱,叹了口气:“因为你年纪还小,与本尊根本不配,日后,你就留在桃林跟着你爹,就不要再和我去天宫了。”
话音刚落,转身就走。
天水云神回到了凡芸夏的手腕上,并没有在意,她向天神跑了过去,没有追上,便只好停住脚步,大声喊道:“天神。”
珏浣虽然停住脚步,但没有回头看向凡芸夏。
“天神,你是真的丢下我不管了吗?”她继续对着珏浣喊道。
可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天神直接一个转身,消失在此地。
凡芸夏也忍不住掉下眼泪,一滴两滴三滴顺着面颊流了下来。
只有白虎围着她转过来转过去,像是在安抚自己的主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