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雨停了,太阳从云层中缓缓露出,阳光照耀在屋檐上,此时此刻,在街上摆地摊的人也逐渐多了起来,开始热闹起来。
都门处人来人往,一位士兵骑着马从都门外加鞭赶来,街上的百姓纷纷躲到一边。
这位士兵骑马依然没有减速,现在百姓们的心中有些慌张,对着士兵指点,士兵在官署口停下,然而从马的背上爬下,他额头出汗,已是毫无力气。
只见李公子带着几位下属走出官署,恰好与这位报信的士兵擦肩而过,看到士兵的脸上有些紧张,便愣了愣。
这时,李家下属催道:“李公子,时候不早了,不早些走的话怕又是一场大雨将至啊。”话音刚落,天空乌云密布,一道闪电打过,大雨又逐渐下了起来。
都门外,缭清一身青衣走在弛道的石砖路上,一阵轻风吹过,雨水也滴在身上,也不知去什么地方。
也不知去她走了许久,眼前出现了一间客舍,门口拴着三匹马正吃着草,客舍的人虽然不多,但也很忙,就连店中的小二也都忙不过来,绥化以笑脸对人,使人息怒或愉快。
缭清走进舍客,拍了拍身上的雨水,舍客的小二看了缭清一眼,见缭清气质,很是客气行礼的向前走上前:“这位姑娘,我们这里的舍客只能接待官兵,我们是不接待这些寻常百姓的,还请姑娘见谅。”舍客小二微微一笑,但却有驱赶之意。
缭清眉头一皱,尚未开口,忽然便有声音传了过来:“这位姑娘是与我一同前来的,无需多言。”缭清把头一偏,怎么会是他。
李公子从门外走了进来,走到缭清面前,颔首低眉。
缭清点了点头:“李公子……”
李公子对缭清微微一笑,向舍客小二递上一物:“这是我的簿籍。”
小二很是礼貌的从李公子手中接过,翻了翻,还不忘的还礼道:“公子请。”
李公子对缭清:“请!”
此时,门外有马叫声忽然传来,来到舍客门前,李公子看了一眼面前这一队的人,仔细一看,这些人也是身穿官服,但他们的眼神中却有一些冷漠,目光炯炯的看着前方,李公子见状连忙走到缭清身前挡住,然后往后退了一步。
人困马乏的士兵领官都一齐下马,向舍客大声喊道:“小二,把马给我拴上。”
小二手忙脚乱的顶着大雨把马拴了起来。
雨越下越大,这些这对士兵似乎忙着赶路,在雨中纹丝不动,雨水一直滴在他们身上。
一位士兵从远处赶来,将脸上的雨水一把抹去,对着领官行礼道:“禀报官人,今日雨水较大,前方不足十五里是一座山崖路。”
领官看了看眼前的大雨倾盆,眉头微微一皱:“先避雨休息一下,等雨停了在赶路。”
士兵对其众人喝道:“进屋避雨。”
领官瞥了一眼李公子,李公子连忙行礼:“下人见过大人。”
领官嗯了一声,没有理会,向舍客走去。
舍客十分简陋,进门就摆放几张桌子,楼梯贴着墙边便是二楼,而二楼上的大厅已经是坐满很多客人,其中就有三人占了一张能坐六七个人的桌子,三人中有一人却有些不耐烦的贪财官人。
缭清和李公子走进舍客,刚一进来就便听见有人用低沉而悲哀的声音一再恳求。
只见一位妇女抱着快要没命的儿子跪在舍客店家身前:“这位大人行行好,救救我儿吧,求你了。”
店家推开:“你哭也没用,这外面下这么大的雨,不足十五里就是山崖路很危险的,你让我怎么救你儿子啊,就算我到了都城,天都黑了,都门城也就关了。”
领官把碗往桌上一拍:“一个老娘们儿就知道哭,真是活该你倒霉,要哭出去哭去,别把这里的官人们都吓着了,若有一些所失,你们可担当得起吗?店小二?”
店小二:“客观你有何吩咐。”
领官摆了摆手:“赶紧把这娘儿俩给我赶走。”
店小二这时觉得有些为难自己,来到妇女面前,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缭清看了这一幕,往前走了几步:“你好店家,我是一名大夫,你若是信得过我,那就让我为她的儿子看病吧。”
妇女跪在地上连谢磕头:“多谢大夫!谢谢大夫。”
领官却怪声怪气的:“你怎么证明你是大夫啊,你能看的好吗?本官是看这孩子快不行了,哼,说不准就是传染疾病之人。”
缭清看了领官一眼:“我是不是大夫与你何干?而她的事情又与你何干?依我看她儿子的病还是有救的,但是你的病就说不准咯。”
领官忽然大怒:“臭大夫,你骂谁有病?”
李公子前来解释,挡在缭清面前行礼:“我这朋友由衷之言,若有冒犯之处还请见谅。”
领官看了一眼李公子,见到他气质非凡,腰边挂着官牌,想必是一位大官,怕自己惹出事来,就坐了下来。
潦清为孩子把了把脉,检查了一下孩子的身体,对着店家说道:“现在有空腾出一间空房?我好给孩子看病?”
店家疑惑了一下,最后说道:“有,有,请上二楼。”
妇女连忙抱起自己的孩子,跪在地上向缭清谢道:“谢谢姑娘,谢谢姑娘。”
缭清脸色冷淡,上二楼后,李公子将孩子放在一张小床上,缭清坐在床边把了把小男孩的脉搏,心里便知道这是什么病了,她从药箱里拿出银针,在小男孩的手腕上扎了四针,妇女脸色有些不安的站在一边静静的看着。
片刻后,小男孩便坐了起来,侧身呕吐,吐入盆中,现场李公子和舍客的店家都捂着鼻子,往后退了三步。
缭清收针:“他还会吐几次,把胃吐干净了也就好了。”
小男孩缓缓睁开双眼,虚弱说道:“娘!娘!”
妇女连忙抱着自己的儿子:“儿啊,怎么样了?”
小男孩道:“娘,我没事,现在好多了,就是觉得身体有些虚弱。”
妇女这才松了口气:“你可吓死伪娘,看你以后还乱吃东西。”
妇女连忙起身给缭清行礼:“多谢仙医救我儿一命。”
缭清交代道:“现在让他多睡会儿,不要进食,有时会发高烧,但这些都不影响,过一段时辰给他喝口温水,天亮前等退烧了,喝点米粥就可以了。”
妇女双脚跪地行礼很有礼貌:“多谢女仙医。”
天宫上,彩色云雾像河水一般从左往右游动,天宫下正是长廊,仙女门缓步而行,手中都提着琉灯,在灯的正中发着五彩斑斓,在仙女门中的脚下有蓝色光流轻轻飘动,唯独只有司禄一人缓缓走来,有些惊奇的看着长廊边的仙鹤,仙女门觉得好奇就看向司禄的背影,正看见司禄所去的方向是灵宫殿。
司禄走进殿内,看见珏浣正在殿中,眼前一亮:“天神,小仙有话要和你说。”
珏浣眼神一凝,淡淡道:“她是要成亲了吗?”
司禄道:“不是,是她的生死劫到了,生死劫不是死劫,却是痛苦之劫、毁灭之劫。确切来说,生死劫指的不是劫,而是人。而且这两人互为生死劫。生死劫,不是所有人都会遇到。而一旦遇上,几乎是避无可免,难以摆脱,始终厄运缠身,每况愈下,最后通常都难逃疯癫成魔、身败名裂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