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
经过一系列繁琐的礼仪流程,叶颜汐最终在翠柳的搀扶下,被送进了新房。
墨千宸将东院的凌烟阁收拾出来,作为今晚的新房,也是他留给摄政王妃居住的寝居。
此时的凌烟阁,挂满了红绸,房门和木窗上都贴上了双喜,就连床铺也全是红色的,红色的纱幔,红色的床单和被褥。
房间里还摆放了两支红蜡烛,桌子上放着花生和桂圆,还有一壶酒,两半葫芦瓢,中间用红线串联着,整个屋子一派喜气。
翠柳不由感叹:“郡主,这房间真大,还布置的这么漂亮,可想而知,王爷对您还是挺上心的。”
听到翠柳的话,叶颜汐不由掀起盖头,便开始打量房间里的陈设。
打量了一番后,叶颜汐满意地点了点头,“别说,这王府的房间确实比我的沉香阁大,布置的还可以,符合我的标准。”
翠柳笑嘻嘻道:“奴婢的直觉准没错,王爷对郡主还是挺上心的。”
叶颜汐扯下红盖头,揉了揉酸楚的肩膀,道:“结个婚累死我了,又饿又累的。”
翠柳笑嘻嘻地问:“郡主累坏了吧?奴婢这就去弄点吃的过来。”
叶颜汐冲翠柳摆了摆手,“去吧去吧!”
瑞王府
“殿下,您喝醉了。”
长廊上,萧子秋踉踉跄跄在前面走着,常青在后面跟着,上前作势便要扶着他。
萧子秋一把掀开了常青的手,“本王没醉。”
看着一脸醉态的萧子秋,常青叹了口气,“殿下,今晚是您的洞房花烛夜,是去王妃那儿还是苏侧妃那儿歇息?”
萧子秋用手扶着柱子,听到常青这番话后,不由苦涩一笑,“鸢儿心里肯定在怨恨本王,本王没能兑现承诺,无法让她成为本王的正妃。”
听到萧子秋自责的话语,常青安慰道:“殿下,这是皇上的旨意,与殿下无关,想必苏侧妃能理解的。”
萧子秋摇了摇头,“本王了解鸢儿,她有心事都喜欢藏着掖着,她不肯见本王,想必是还在生本王的气。”
闻言,常青顺势说道:“那殿下为何不亲自去找苏侧妃,当面解释清楚呢?”
萧子秋笑了笑,笑容苦涩,“本王担心,她不肯见我。”
常青想了想,“今晚好歹是你们的新婚之夜,想必苏侧妃再生气,也不会赶殿下走的。”
萧子秋思来想后,觉得他说的有道理,“说的也是。”
萧子秋正准备去苏晴鸢的西湘苑。
这时,王府里的女管家走了过来,朝萧子秋福了福身。
“参见王爷。”
萧子秋看向面前的妇人。
她曾经是王皇后身边的贴身侍女,名叫王婵,宫里数一数二的掌事姑姑,跟随皇后已经二十几年了。
自打他成年后,有了自己的府邸,皇后不放心自己的儿子一个人住在宫外,便让王婵去照顾萧子秋的饮食起居,也算是他的奶妈。
而这个王婵,是瑞王府的女管家,掌管整个王府的大小事宜。
萧子秋看在王婵从小把他带大,又是王皇后身边的人,便一直对她敬重有加。
如今看到王婵,萧子秋低头颔首,唤了一声,“王姨。”
王婵面带微笑,“殿下这是要去哪儿?”
萧子秋回应:“本王今晚就歇在西厢院了。”
王婵一听,皮笑肉不笑道:“殿下,这不合规矩,今晚是你的新婚之夜,应当睡在正妃的寝室才对,若殿下在苏侧妃那儿留宿,恐怕明早便该有非议了。”
萧子秋皱了皱眉,脸色微微不悦,“本王已然成亲,在哪儿留宿,还需要听从王姨的安排吗?”
王婵见萧子秋动怒了,当即说道:“老奴不敢,老奴只是在提醒殿下,不要为了一个女人而乱了分寸,再者,这是宫里的意思,还请殿下不要为难老奴。”
“宫里的意思”,这几个字,已经暗示的非常明显了。
王婵是他母后身边的心腹。
母后也希望他睡在东湘院吗?那鸢儿怎么办?
一时之间,萧子秋左右为难,脸色越发难看,不由握紧拳头。
为什么,为什么连他的母后,也要这么逼他?
“本王去哪儿歇息,还轮不到你来说话。”萧子秋愤怒地甩了甩袖子,倘若他今晚睡在了东湘院,那鸢儿就更加不会搭理他了。
想到这一点,萧子秋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横冲直撞便要去西湘院。
“殿下,万万不可啊!”见状,王婵一脸着急,作势便伸手挡住萧子秋的去路。
“让开!”萧子秋怒吼出声,“今晚,谁也不能阻止本王去见鸢儿。”
看着眼神坚定的萧子秋,王婵愣了愣。
下一秒,萧子秋一把将她推开,“王姨,得罪了。”
紧接着,萧子秋便气冲冲地离开了。
见状,常青赶紧跟了上去。
王婵转过身去,看向朝西湘院走去的萧子秋,她不由在原地急的走来走去,“这可怎么办啊?我拦不住,明日又该如何向宫里人交代?”
摄政王府
“皇叔,侄儿敬你一杯。”
墨千宸正在一桌挨着一桌敬酒,轮到这一桌的时候,易王也在,他明显愣了一下。
“你小子,这个时候,不应该在你七哥的府上喝喜酒吗?怎么反倒跑本王这儿来了?”
易王撇了撇嘴,道:“皇叔,大皇兄三皇兄都在给七哥庆祝,侄儿这不是怕没人给您捧场嘛!所以我就来喽!”
听到易王的话,墨千宸笑了笑,“那是不是本王还得感谢你?”
“那当然了。”易王也丝毫不客气,“皇叔,侄儿敬你,祝你和你的王妃,喜结良缘,百年好合。”
“祝福本王收下了,至于这喜酒,就不必喝了。”
说罢,墨千宸便伸手,将易王手中的酒杯接了过去,一饮而尽。
“皇叔,你干嘛?”易王微微诧异。
“你还小,喝酒伤身,本王替你喝。”
闻言,易王一脸不满,不由撅着嘴,“皇叔,侄儿明年就十八了,究竟哪里小了?怎么就不能喝酒了?”
他现在十七岁了,已经成年了,可为啥皇叔跟个大人似的,还管着他。
父皇管着他就算了,怎么连他最敬重的皇叔也管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