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如此,云州城原本与刘家生了合作的商户,也接连毁约。
还有一些别有用心的妇人,接连不断的碰瓷。
也亏得刘家如今有大善之商的牌匾撑着,没人敢轻易前来打砸。否则只怕她们在云州城,就不只是损失些生意的事儿了。
夜里,一场云、雨之后,刘书来心满意足的抱着自家黑心莲,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前些天娘捎了信来,说二弟参加了春试,好似是靠了案首。”
林宝茹惊喜道:“那二弟如今也是功名在身了?”
刘书来点点头,颇为自豪道:“可不,而且娘说,二弟的意思是秋试再下场。下个月,他就要去京城备考了,若是考中举人,许是还能上金銮殿成为天子门生。”
不管什么时候,学霸总是让人仰视的。
哪怕寻常时候接触不多,可一家人的情谊却做不得假。
“那二弟以后岂不是能做官?若是做了官,那咱们也算是朝中有人了,哈哈哈哈......”听到这般好事儿,林宝茹因着叶家故意打压生意而抑郁多日的心情,也转好了许多。
俩人说了会儿家里的事儿,就又谈到叶家的事情上来。
不过对于叶家的故意打压,刘书来却全然没放在心上。
“放心吧,叶家就算家大业大,可也不至于手长到把咱们的生意都掐断。不说咱们外州的生意已经铺开了,就说云州城从知府后宅女眷,到营千总家的夫人小姐,他敢动哪个?”刘书来撸了一把林宝茹的头发,半点没有苦恼的说道,“至于丢了的生意,就丢了吧,还省的为那些墙头草费心了呢。”
刘书来的脑袋在林宝茹脖颈间蹭了蹭,许是觉得舒服,他惬意的眼睛都眯了起来。
林宝茹被他闹得有些痒,直接没好气道:“再动就去书房睡!”
刘书来嘿嘿两声,“去就去,又不是没在书房睡过!”
只是他这戏谑的语调一出,林宝茹的脸色就倏然红透了,“说正事儿呢,正经些!”
刘书来挑眉,亲了亲她的嘴角,笑道:“我又没说旁的,只是先前惹了娘子不高兴,不是睡了好几回书房了么。”
顿了顿,他又明知故问道:“难不成你想到别的地方了?”
林宝茹:“......”
好吧,论起耍流、氓来,她真还没赢过刘书来呢。
要不是先前在书房里被他缠着闹腾过两回,她又怎么会想歪?
而且,刚刚他那语调那神态,明明就没那么单纯好吧。
等到林宝茹没好气的不吭声了,刘书来才凑到她耳边,小声说道:“其实娘子想到别处也挺好,毕竟你家相公也挺喜欢书房小情.趣的......那梨花木的书桌上,娘子可是美的厉害呢。”
“对了,前些时候,我搜罗的那房中术的书,上头还有几个姿势没太弄明白,要不......”刘书来一边说,手就渐渐往里摸去。
刚刚情动一场的林宝茹,被他的动作弄得一个激灵,赶忙拽住他想要作乱的右手,声音嘶哑的说道:“你别乱动啊!”
刘书来见她眼眶因着那会儿被自个欺负狠了,通红通红的,心里不禁就软了下来。
他抬手捏了捏她肚子上的软.肉,听到她哼唧两声,才笑道:“我不动,就是同逗逗你罢了。”
林宝茹毫无表情的翻了个白眼,心道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哪会你没说不动?哪会动的比谁都激动!
然而没等她心里吐槽完呢,刘书来就挑眉惊奇道:“不过你最近好像胖了许多啊,这腰跟肚子都圆了许多......”
这回林宝茹是彻底没好气了,她倏的一下坐起身来,抓了一旁的软枕就丢到了刘书来脑袋上,“我都没嫌弃你,你还嫌弃我!你要是不喜欢,就去找你杨柳细腰的心上人啊,在我这说什么......”
刘书来被砸个正着,也不恼,赶忙小声哄道:“杨柳细腰有什么好的?浑身没二两肉,抱起来都硌得慌。”
林宝茹怒道:“你还抱过!滚滚滚......”
最后,不知为何忽然生了气的林宝茹,愣是把刘书来赶出了房间。
待到刘书来一脸诧异的抱着被褥站在门外时,还有些回不过神来。
难道是......刚刚他不够卖力?没让自家黑心莲舒坦?
刘书来回想了一下,觉得那会儿她是喜欢的。
要么就是,自个的身子不够馋人了?
这厢刘书来满脑子乱七八糟的猜想,而屋里好不容易安生下的林宝茹却闲闲的吐了一口气。
近些日子春困得厉害,她总觉得每日跟睡不醒似得。偏生刘书来那厮又是个闹腾的,虽然谈不上夜夜笙箫,可十日里得有八日让她歇息不好。
如今,好不容易抓住了他的小辫子,不趁机赶紧把人赶走,还等什么!
被赶出去的刘书来,也不恼,磨蹭了一会儿,见林宝茹没开门的意思,这才不情不愿的抱着被褥往书房去了。
日子就这般不紧不慢的过着,直到入了五月,有一日林宝茹去铺子查账的时候,也不知怎的忽然头晕目眩险些摔下楼梯。
对于她近一个月嗜睡的事儿,刘书来担忧了许久,如今乍然听说她犯了头晕,当即就惊的什么都顾不得了。
等到丢下手上的生意,匆忙赶回云州城刘府时,他正听到大夫摸着白胡须笑呵呵的同自家黑心莲道喜。
“少夫人这是滑脉,许是因着之前太过劳累,加上少夫人身体底子不太好,所以胎相有些不稳。”老大夫一边说,一边叮嘱道,“我开上几幅药,少夫人每日按时服用,过些日子老朽再来给少夫人诊脉......”
直到一脸喜气的小花把老大夫送走了,刘书来还有些回不过神来。
“这就有了?”刘书来呆愣愣的盯着林宝茹的肚子看了会儿,总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虽说他盼着孩子盼了许久,可乍然说有了,他还真有些不习惯。
林宝茹摸了摸肚子,轻笑道:“也不知男孩还是女孩。”
或许是因着肚子里有了小生命,让林宝茹的心忽然柔软起来。她抿嘴笑着,看着刘书来慢慢红了眼眶。
刘书来见她这般,心里一慌,赶忙凑过去哄道:“不管是男孩女孩,只要是你生的,我都喜欢。”
林宝茹任他搂着,缓了许久才说道:“就是觉得有些神奇。”
也是觉得,自己在这个世界,终于有了真正属于自己的血脉亲人。
终于有一个人,从感情到血脉,都是刻着她的名字的。
再不想王氏跟采茹几个一般,纵然与自己情谊深厚,但夜深人静的时候,林宝茹都会忽然觉得,那些感情是自己抢夺的原身的。
哪怕刘书来说,他喜欢的是现在的自己,也无法让她释怀。
但现在不同了,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从出现到出身,乃至她长大成家立业,都会由她照看着。这个孩子,只有她一个娘亲,而不曾跟原身有过感情。
许是过了嗜睡的时候,接下来几日,林宝茹开始干呕难受。每日里吃多少吐多少,整个人肉眼可见的瘦了下去。
刘书来心里又疼又急,饶是接连几个大夫都拍着胸脯跟他保证无碍,他还是着急的跟锅上的蚂蚁一般。
可这个时候,让黑心莲跟着自个舟车劳顿的回柳林镇或者桃溪村,也不现实。就算林宝茹能受的住劳累,他也舍不得。
最后没有办法,他只能捎信给刘夫人,让刘夫人这个过来人想想办法。
而刘夫人得知自家儿媳怀孕的当日,就急切切的往州城赶来了。
等到了州城,她是半个眼神都没分给儿子,直接去了正屋寻自家儿媳。
打这以后,林宝茹简直成了刘府的头号瓷娃娃。就连考了秀才功名,且过几日就要去京城的刘书言,在刘家的地位都要退上一退了。
更别说,日日被刘夫人嫌弃的刘书来了。
在刘夫人来之前,他还能围着自家黑心莲说说话,有时候还能摸一摸亲一亲。
可如今自家娘亲来了,他连靠近自家黑心莲的机会都没了。
哪怕就是抱一下,都会被自家娘亲虎视眈眈的防备着,唯恐自个莽撞的伤了孩子。
刘书来苦闷至极,巧了随着家中生意在州城暂住的陈老三知道了这事儿,笑嘻嘻的怂恿他干脆纳房美妾。
只是他这话刚落,刘书来就慌慌张张的摆着手拒绝了。
就算是寻常时候,他要替纳妾,黑心莲都能跟他翻脸。要是这种时候自个提,只怕黑心莲还没怎么着呢,自家老娘先把自个给劈了!
陈老三见他这么怂,就嬉笑着调侃几句。
只是这调侃,不知怎地就被人传了出去。在林宝茹刚坐稳胎的时候,外面就已经传遍了刘家大少爷家纨绔的话,还说他是个惧内的。
对于这事儿,刘书来不仅没反驳过,反倒还挺乐意推波助澜的。
也有不信邪的,趁着与刘书来应酬的时候,寻了歌姬舞女助兴。所谓助兴,歌舞其次,最主要的却是一场风花雪月的情事。
然而刘书来却半点不动心,待到酒足饭饱之后,就直接同人告辞。别说带个妖娆的女子一道离开了,就是那些女子依偎到他身边的时候,他都能假装没瞧见,闪身看着人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