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开恩啊,请皇上三思!”曹得诺为徒儿求情。
“来人,即可行刑!”龙腾博毫不动容。
“皇上,奴婢无罪,奴婢没有加害张明心,天地可鉴,请皇上三思。就算奴婢死了,那也是枉死的孤魂!”李沐澜做最后的挣扎。
“你以为皇上会听么?”周玉娇冷言冷语:“就算你死一百次,也不能消除本宫对你的恨意。张明心何等无辜,不明不白就死在了你的阴谋之下。”
“阴谋?”李沐澜皱眉:“娘娘,敢问娘娘奴婢的阴谋从何而来?”
“那就要问你自己了。”周玉娇说道:“你这鬼主意到底从何而来?曹得诺,你可知晓缘由?”
“娘娘,卑职与钱明珠虽相识不久,可她的为人不坏,也没有任何与外敌勾结的证据,还请娘娘三思!”
“本宫就是看清楚想明白了,才觉得钱明珠可疑。”周玉娇说道:“来人,用刑吧。让大家也看看,蓄意害人的下场!”
“皇上,奴婢是冤枉的,的确是冤枉的。”李沐澜说道:“今天奴婢若死了,就是死不瞑目!”
“还愣着做甚,快点动手!张明心还在地下等着她呢。”周玉娇终于完全没了耐心:“你们之中谁敢求情,格杀勿论!”
“可怜朕的皇孙,就这么永远走了。”龙腾博忽然涌出眼泪,伤心至极。
“父皇,慢着!”龙峻昊终于赶至:“父皇,事情尚未彻查清楚,您为何要草草定罪!”
“昊儿,不许无礼!”周玉娇说道:“皇上公正严明,岂能容你随口玷污。”
“三皇弟,你来做甚?又想来看热闹是不是?”龙峻宇说道:“你还是省省心吧,免得自生烦恼。”
“太子皇兄,你的心情我能理解,可草菅人命之事还是需慎重为好。”龙峻昊说道:“所谓有凭有据方能定人生死,我只是想知道有何凭证。”
“难道你想违抗朕的旨意?”龙腾博说道:“昊儿,此事与你无关,再要罗嗦连你一会儿绑了。”
“父皇,钱明珠何错之有?”龙峻昊说道:“今天您若是不给个答案,儿臣就死在你面前。”
“昊儿,你这是何意?”龙腾博说道:“朕已经很伤心了,别给朕雪上加霜。你且退下,钱明珠今天必须死!”
“不,父皇,儿臣不答应!”龙峻昊说道:“除非我死了,否则我不会让你如愿的。”他格外激动。
“大胆!”龙腾博怒道:“峻昊,朕念你疯疯癫癫就饶了你的不敬之情,你若再胡搅蛮缠,立即拿下。”
龙峻昊扑到沐澜面前,说道:“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李沐澜对他摇头,深情对视:“你别这么说,今天你救不了我的。我死不足惜,只可惜,有些事情做不到了。”她很痛心,大仇未报,自己却要死在冤枉之下。
“不,我不会让你死的,绝不!”龙峻昊眼神坚毅。
李沐澜笑得动情:“可是,你我都不是能做主的人。三皇子,此生能够遇见你,是奴婢的缘。我要带着你对我的好,彻底轮回。下一世,希望你我还能再见面。”她的眼泪迷蒙了双眼。心痛,不是任何言语能够形容的。
“不,你不能死,你不能死!”龙峻昊彻底慌了,想着要失去她,他宁可为她而死。
“你不用为我求情的,不值得。”李沐澜说。
龙峻昊说道:“不,我有免死圣旨,你可以不用死的。”
龙腾博说道:“没错,朕是给了你一道旨意,可那只能用来赦免你的死罪,至于其他人,是不能用的。”
周玉娇看着侍卫:“你们为何还不动手?”
当侍卫准备动手之时,龙峻昊忽然大声说:“不,父皇,明珠不能死。因为她已经怀了我的骨肉!”
啊?李沐澜发懵,搞不清状况。她什么时候有了他的骨肉?
龙腾博却不信:“昊儿,你闹够了没有?来人,将三皇子拿下!”
两个侍卫奉命而动,却被龙峻昊挣扎开了:“是真的,父皇。钱明珠的确已经有了孩儿的骨肉,就算现在没有,以后也会有的。”
“真是淑妃教的好儿子!”周玉娇说道:“你这唱得是哪一出啊?”
龙峻昊镇定道:“太子都可以让张明心有孕,为何我就不可以呢?”
“你!”周玉娇顿时语塞。
“要说有错也是母后错在前头。太子是您的儿子,您也疏于管教了。”龙峻昊说得理直气壮:“如今,张明心的孩子没了,钱明珠才是该好好保护的人。”
李沐澜又羞又窘,说道:“皇上,娘娘,三皇子是随口胡诌的,奴婢根本就没有身孕。”
“那张明心之前也是要受到惩罚的,可后来有了身孕才免除惩罚,如今死了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儿。父皇,您又何必重蹈覆辙呢。”
龙腾博犹豫了。
“皇上,钱明珠自己都说三皇子是胡诌的,您可千万别信。”周玉娇说道:“他就是想拖延而已。”
龙腾博想了半天,说道:“来人,让御医来看看。”
“皇上,奴婢不用请御医。”李沐澜说道:“奴婢的身体自己清楚,奴婢没有身孕。”
“你们将三皇子拖住。来人,行刑吧。”龙腾博终于下了决心。
“不,父皇,您会后悔的,您一定会后悔的!”龙峻昊大声叫嚷:“孩儿很少求您什么,这次,就算孩儿求您了!她不能死,她真的不能死啊!”
见他如此,李沐澜已经没了任何言语,倘若要死,她会带着幸福离世,这辈子已经够了。唯一的遗憾就是没能报仇了。
李沐澜被人架住,尔后,有宫女为她送来了皇上赏赐的白绫,雪白的色泽令人心惊。她再次深深看了一眼龙峻昊,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心里呢喃:对不起,峻昊,我们还是没能走得再远一点;对不起,爹爹,女儿不孝,马上就来陪您了。
“慢着!”一道威仪的声音忽然响起。
众人愣住,李沐澜睁开眼,看着来人。眼前现身的是位鹤发童颜的老者。他脚步轻盈地入了合宜殿,然后略微躬身,说道:“皇上,此女不能杀!”
此言一出,最惊讶的是李沐澜。她自认不认识这位老者,也从未听人在宫里提起过,他到底是谁啊。
龙峻昊挣脱了侍卫的钳制,走到老者身边,说道:“国师来得正好,请您救救钱明珠吧。她根本就没有害过人,父皇执意要杀她。”
老者颔首而笑:“三皇子不必紧张,皇恩浩荡,皇上会收回成命的。”他上前两步,说道:“皇上,请听老朽之言。”
龙腾博说道:“国师,您不是在闭关嘛,怎么偏偏在此时闯殿?”他对国师很是尊敬,可见对国师的重视。
老者说道:“今天恰是老朽出关之日,掐指算来,才知宫中有险,故而匆匆赶来,幸好,还不算晚,一切都还来得及。”
周玉娇不满,说道:“卫长风,本宫敬重您是国师身份,又是宫中元老,可皇上既已下旨,就没有收回的道理。试问,皇上擅自改动圣旨会有何后果?”
国师不为所动,平静说道:“娘娘,老朽不管皇上是否已经下旨,老朽只关心东阳国的前程与未来。”
龙峻宇觉得好笑,不由说道:“简直可笑,一个宫女难道还关系到东阳国的前程与未来?国师,您还没睡醒吧?”
楚依依说道:“就是,钱明珠就是最低等的宫女,倘若一个宫女都能影响整个国家的运势,那真是世间罕有了。”
龙腾博问道:“国师,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玄妙?”
“天机不可泄露。”卫长风说道:“老朽既为东阳国国师,就有责任维护国家的利益,倘若皇上做得对,老朽绝无二话。”
龙峻昊说道:“父皇,您都听见了,国师都说不可以杀钱明珠,您就收回成命吧。”
龙腾博放不下脸面,说道:“昊儿,是不是你去找的国师?”
“没有啊,孩儿冤枉!”龙峻昊直接就说:“这许是天意吧。”
“的确是天意。天意不可违,皇上,老朽以为倘若您今天做错,就后悔莫及了。”国师说道:“至于缘由,老朽只想单独与您说道。”
“好吧,那就放了她。”龙腾博这才松口:“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将钱明珠与御膳房的人关在一起,等事情水落石出之后再行定夺。”
龙峻昊这才松了口气,眼见沐澜被松开手脚,他走了过去:“你没事了,一定会没事的。”
李沐澜对他笑着,笑容里浓浓都是情意。很快,她和御膳房的人都被带了下去,龙峻昊也跟着走了。
“你们也都退下吧。”龙腾博对众人说道。
“皇上,让臣妾留下来陪您吧。”周玉娇主动请求。
“不用,朕不会有事的,朕还挺得住。”龙腾博说。
“父皇,经过这两次事件,儿臣心力交瘁,请父皇恩准让儿臣出宫静养几日。”龙峻宇忽然说:“望父皇恩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