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世子妃啊。”白矜矜半点不掩饰自己的野心,笑得双眸灿烂。
本该是灵动惑人的模样,却因为脸上的疤痕变得丑陋而狰狞,看着十分怪异。
云墨川盯着她的脸,一时没说话。
眼底也没有嫌弃或者厌恶,反而带着一抹深思。
还是白矜矜最先不自在。
抬手摸了摸脸颊上凹凸不平的手感,心里咯噔一声。
意识到这张脸似乎比想象中还要丑,立刻转身去梳妆台前看了一眼。
险些没被自己丑晕过去!
这是哪里来的蜘蛛精,网都结在脸上了!
抽象的都不能称之为一张人脸了。
难怪人见人嫌弃。
论云墨川被原主强吻时的心理阴影……她似乎能理解云墨川为什么这么愤怒,一开始气得恨不得杀了她了!
这时,身后覆上一道身影,云墨川低哑的嗓音响在耳边:“这也是毒?”
“……你干什么!”白矜矜吓了一跳,往后差点撞到云墨川的下巴,幸好他早有准备,抬手将人压倒在桌子上,恶劣地按着她的脸颊,正抵着镜子。
两张蜘蛛网瞬间交错在一起,视觉冲击力不是一般的大,尤其这还是自己的脸,白矜矜瞬间扭曲了:“云墨川,你有病吗?”
她挣扎了半天,云墨川一动不动,像是在欣赏垂死挣扎的猎物,眼神明暗不定,白矜矜都怀疑他是不是在盘算着怎么弄死她才开心。
“世子,您别激动……我要是死了,你这毒真的解不了,活不了多久……”白矜矜顾不上面子,连忙为自己的小命说话。
挤眉弄眼的小模样踩中了云墨川的某个点,让他眼底的冷意消融了不少。
“白矜矜。”云墨川松开手,意味深长地看着她。
那幽深的眼神让人毛骨悚然,她虚:“世子有何吩咐?”
白矜矜正琢磨着怎么拍马屁挽回之前的冒犯,眼前忽然放大了那张俊脸。
云墨川抬手捂住她猛地眨个不停的眼睛,淡淡地说:“世子妃之位,归你了。”
白矜矜:“……”
吓死爹了。
夜深人静,白矜矜对镜自览,表情委实惨不忍睹。
这张脸说是母夜叉之相也不为过。
这具身体被人下了毒,年岁已久,随着毒素积累,原主的身体会越来越弱,性情越来越暴躁,这道红纹也会越来越深。
屋内一灯如豆,白矜矜悄然寒了眉眼:不管这毒是谁下的,她都不会放过。
论用毒,谁能比得过她!
休息过后,白矜矜准备去药铺抓药,好快点给自己的脸解毒。
否则每天顶着这样一张脸招摇过市,她心理压力也很大。
大概是她这张脸太具有辨识度,一上街,吃瓜群众抱团讥讽说闲话,嗓音压都不带压一下的,生怕她听不见。
“真给将军府丢脸啊,长成这样怎么好意思出来招摇过市?”
“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夜宿青楼也不嫌丢人!”
“烟花之地乌烟瘴气的,谁晓得她那清白还在不在?”
“可怜那云川王世子,还未成亲便从头绿到脚底心,成了茶余饭后的笑柄。”
采月担忧地跟在她身后,看不得大街上的人都在对她指指点点,小声劝说:“小姐,昨日您在青楼的……夜宿风波,一夜功夫,外头传的沸沸扬扬。”
“咱们现在出来不太合适吧?”
白矜矜扫了众人一眼:“有何不可!我行得正坐得端,嘴长他们身上,管它作甚。”
“咱们讲人话的,不能跟什么玩意儿都一般见识。”
吃瓜群众不干了,有人龇牙上前,耍横:“你个丑八怪,骂谁呢!”
“观您这牙口,祖上怕是与犬狼同宗吧。”白矜矜捂嘴一笑,“正巧我要去药铺,可要给大叔您开一副清新口气的方子,去去这满大街的恶臭味?”
“你这个臭丫头!”那人怒上心头,抬手就要推人。
那大叔膘肥体壮,跺跺脚大街都得跟着抖三抖,身娇体弱的闺阁小姐哪里是他的对手?
大家都等着看热闹。
白矜矜却半点不慌,从怀里掏出一张黑乎乎的纸往那人嘴上一盖,再伸手往他额头上一点:“狂犬病专用,药到病除。”
话音刚落,那人便嗵的一声倒了下去,能动能骂就是爬不起来,跟中了邪似的。
白矜矜掏出手绢擦了擦指尖,随后轻轻一扔,邪气一笑:“谁还有病,免费治哦。”
大家伙跟见了鬼似的,立刻躲得远远地。
整条街都鸦雀无声,再无人敢乱嚼舌根了。
采月目瞪口呆:“小姐,你好厉害啊。刚刚那是什么东西?”
“怎么有点像……我捡猪粪的油皮纸?”
“唔,原材料差不多。”白矜矜轻描淡写,“毒不死人的,让他长长教训而已。”
殊不知,两人刚离开,那昏倒在地的男人就被两个大汉拖进了巷子里。
“小主人,人带来了。”
一道稚嫩却冰冷的声音传来:“跟着那女的。”
阿嚏!
白矜矜猛地打了一个喷嚏,:“谁又惦记我了?”
刚嘀咕完,就果然嗅到一股浓郁的药香。
白矜矜正要进去药铺,就见一条腿伸过来挡了路,翠色的裙摆摇曳着,带着淡淡的脂粉香气。
女子讽刺的声音落下:“我当是谁光天化日地当街耍威风,原来是京城第一丑女啊。”
白矜矜抬眸,入目是一张娇俏的脸蛋。
玲珑娇小的身段。
放现代分明是个可盐可甜的软妹子。
可惜眼前这位却不是个善茬。
白矜矜冷笑:“石潇潇,腿不想要——”
“我便勉为其难帮你卸了。”
“如何?”
石潇潇没想到以往那个懦弱无能的丑女竟敢这般直呼其名,当即绿了脸色:“你还敢顶撞我!”
“真论起身份,我不仅是太傅之女,还是你兄长的未婚妻,你敢对我怎——啊!”
还没说完,白矜矜便抬腿踢开她,没怎么用力,石潇潇却喊得跟被人蹂躏一般凄惨,倒在侍女怀里瑟瑟发抖。
气的。
白矜矜抬脚进门,微笑道:“你是太傅之女,我是将军之女,谁也不压谁一头。”
太傅虽为辅弼国君之官,但没什么实权,而大将军掌管军权,可号令三军。
真拼起爹来,谁怕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