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为几人都在院子里，这番话才被人听的清楚。
白欣欣面色瞬间就白了，下意识的瞪大了眼睛，正巧和白矜矜尽含笑意的眼神对上。
事情到这里曹氏再不明白就是真蠢了！
她被算计了！
曹氏咬紧牙关，拉了白欣欣一把俯身跪下：“母亲，是儿媳教导不周还望母亲责罚！”
事已至此没有回环的余地，与其辩驳不如承认，曹氏将老夫人的心里抓的极为透彻！
“看来你生龙活虎得很！”老夫人脸色没有丝毫变化，气的不轻：“既然这样，连药也别用了！”
“祖母！”白欣欣赫然瞪大了眸子，眼底全是惊诧。
不让请大夫，如今还不让用药！
是想她死不成？
曹氏心里狠狠跳了一下，根本不敢火上浇油，立马拉住白欣欣。
不用药，总比再罚一顿好。
白欣欣刚才那话当真是称得上大逆不道！
“矜矜，如今你是掌家，不必对她们宽容！越是宽容，此事传出去了，将军府可就成了天下的笑话！”
她戎马一生光明磊落，对白欣欣这个孙女更是疼爱，从未想过会是养了个白眼狼！
倒是这个被她忽视不喜的，在背后原是这般崇拜信赖她。
老夫人一时间都像是老了几岁，眉间尽数不悦。
“白欣欣，你可还记得自己是谁？”老夫人冷冷的看了白欣欣一眼，警告道。
白欣欣抿唇，心中咯噔一声。
“祖母……”
她本是誉满京城的第一才女，这些日子竟屡次被白矜矜激发的失去了理智，甚至连累了母亲。
她是疯了吗？
“姐姐别同祖母顶嘴了，她也是为了小辈的好。”白矜矜心里自是欢喜，余光从满脸煞白的白欣欣身上划过，应得极为乖巧：“矜矜听祖母的。”
事已至此根本没有狡辩的余地曹氏和白欣欣再是不甘心都只能忍着，只是看向白矜矜的眼神发狠，白矜矜只当自己看不见。
白矜矜还未收拾张婆子，她自己倒先是忍不住了。
才在院子的时候张婆子就是惴惴不安，瞧着老夫人吩咐白矜矜先行离开，她迅速跟在了后边。
要是不知道的人看见了恐怕还以为她是和白矜矜一起来的。
白矜矜眸色若有若无的在张婆子身上停留了一瞬，只当未曾察觉。
眼看白矜矜离开，张婆子悄悄换了个方向，心里不安的厉害。
“夫人自身难保，我这可该怎么办……”
张婆子满脸煞白，手都在颤抖。
经今日一看，白矜矜可跟从前不一样了！
从前哪能算计这般周到的？
连大夫人都入了她的计划！
张婆子语气微颤，整个人几近六神无主。
恐怕今日她一回院子，收拾的就该是她了！
张婆子眸色慌乱，乍然间却瞧见老夫人从栖凤阁走了出来，满脸冷意的向外走去。
那方向可正是白矜矜离开的方向！
“三小姐，是你算计在先，可怪不得奴婢了！”
张婆子心里灵光一闪，一时间眼神都亮了起来，隐约带着几分殷切和期待。
她一咬牙，心里的决定愈发明显，当下换了个方向去追白矜矜。
“小姐，张嬷嬷在后面。”采月低声言。
张婆子跟出院子就溜开了，这会也不知为何又追了上来，采月一眼就瞧见了，立马开口。
白矜矜眸色为微转，步子乍然间停了下来，便是站在水池边上，微微回眸间果然看见了张婆子鬼鬼祟祟的身影。
看来这人今日到底是忍不住了。
白矜矜心下冷笑，声音微低：“无碍，防着她便是。”
总要留给这人动手的机会。
果然不出白矜矜所料，张婆子只喘息间的功夫就迎了上来，因为走的急了面上还是涨红的。
采月一愣，谨慎点头。
“奴婢参见三小姐。”张婆子俯身行礼，头上出了一层汗，也不知是急的还是怕的。
“张嬷嬷瞧着和大夫人关系不错，又来兰溪院作何？”白矜矜嗤笑一声，声音里全是冷意，那眼神让人对上了都忍不住瑟瑟发抖。
张婆子捏紧了手，心里不安的同时蠢蠢欲动的想法更是明确：“姑娘误会了，今日我只是听闻姑娘所言心生畏惧，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着急之下便去寻了夫人，想让小姐回头是岸……”
张婆子急声开口，面色煞白，眼神若有若无的看向水里。
白矜矜看的一清二楚，也是被她这话气笑了：“嬷嬷长了一张好嘴，黑的都能说成白的，我哪里可少了不少上好的龙井茶，猜着是嬷嬷贪嘴了？否则哪能这么茶里茶气的？”
张婆子听不懂这话，不过看白矜矜的脸色便知道不是什么好话。
倒是采月这几日听惯了白矜矜的那些奇特之话，一时间还真懂了，看向张婆子，由心赞叹：“小姐说的极是！嬷嬷拿着兰溪院的赏银，还真是如小姐所言，是个吃里扒外的！”
“你——”张婆子从前就在兰溪院耀武扬威惯了，见采月这样说话不乐意，下意识的想骂，可一开口就对上了白矜矜冷漠的眼神，心里赫然一跳，瞬间将话就憋了回去。
“嬷嬷慎言，免得因此遭殃。”白矜矜给他一个****的纯良笑容，声音却是尽含冷漠。
张婆子气的不轻，算计着这时间老夫人该是过来了，咬了咬牙，开口的功夫就靠近白矜矜，眼神更是忍不住的看向水。
她虽然是个下人，可也年纪大了，白矜矜要敢当着老夫人的面将她推进水里，恐怕今日也讨不了好！
反正都撕破脸了，不如让大夫人看见她的价值！
“啊——”
张婆子尖叫一声接着咬紧牙关，眼睛狠狠一闭，直接就往水里倒！
从远处看着倒还真想是旁人将她推进水里了！
可张婆子千算万算，到底没算到白矜矜一开始就防备着她。
冷笑一声，忍着把人推下去的冲动一把拉住了她，眼神冷漠。
张婆子狠狠的闭着眼，却迟迟没有感觉到落水，心里瞬间起了不好的预感。
“张嬷嬷这是年纪大了腿都残了？这都站不稳了直直往水里跳？”
声音极尽嘲讽，让人心跳加速。
张婆子脸色一变，果真看见白矜矜正拉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