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师父,哥哥可好些了吗?”不用低头白矜矜便知道来人是自己那心爱的小徒弟。
不过要紧的是他身后的那位。
王妃。
白矜矜恭恭敬敬的欠身行礼:“见过王妃。”
“快快起来,川儿身体如何?”上回虽见识过白矜矜的医术,可为人父母的总归是担心的。
“王妃请放心,如今算是稳住了,矜矜一定会尽全力救治世子的。”本意是为了报答王妃送灵芝的大恩大德。
这话落入旁人的耳里。
一个深爱未婚夫的形象跃然于纸上。
王妃那殷切的目光让白矜矜意识到不对劲。
啧,还有采月那个眼神。
摸了摸鼻尖,这才发觉那番话颇有不妥,但为时已晚,解释也是苍白无用的。
草率了。
抛下心中杂乱思绪,白矜矜一心投入到医治病人当中。
等喂了药之后,云墨川的气息和脉象都稳了不少,却依旧不见他醒过来。
瞅着窗外暮色西沉,白矜矜对采月道:“采月,你回府一趟,同祖母说世子病情反复,我今夜便留在此处照顾。”
他二人本就有婚约,世子情况又紧急,想必老夫人是理解的。
王妃毫不掩饰自己的欣喜神色,挥手:“快,备马车。”
采月领命离开。
不停的施针,换穴。
片刻马虎不得,一寸偏差便是性命之忧。
奇怪,怎么还不退烧?
白矜矜狐疑道,继而眉头舒展。
那就只好上物理方法了。
她扭头冲着王妃道:“烦请王妃帮我准备一些干净的帕子,以及白酒来。”
“白酒?”王妃身后的嬷嬷疑惑。
哪里看病还需要白酒的。
白矜矜刚要编,王妃便道:“按照矜矜的吩咐准备便是了。”
王妃都开口了,那嬷嬷便立刻下去准备。
这样的全然信任,让白矜矜心头涌上了些愧疚。
方才不应该那么用力推开云墨川的。
毕竟那咚的一声听着就疼。
不消片刻,白矜矜要的东西就被端了上来。
物理方法便是用酒精擦拭身体。
退热好方法,你值得拥有。
白矜矜伸手便解开了云墨川的外衫,丝毫不顾及什么男女大防,此时她的眼里只有别人。
“鱼鱼来,你定是饿了,母妃带你先去吃点东西。”王妃见白矜矜此等架势,识时务的牵着小朋友光速离开下场。
云墨泽担忧的回眸:“可是哥哥还没醒呢。”并且看师父的神情,合该留下来陪哥哥才是呀。
身为第一粉头的王妃随口敷衍道:“鱼鱼不懂,我们不在,哥哥好的才快一些。”
王妃顺手清空了院子里面候着的下人。
抬头看着娘亲那明晃晃的笑容,云墨泽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
瞬间便明了过来。
“果真是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母妃为了哥哥娶媳妇,也是煞费苦心啊。”
对于来自亲儿子的吐槽,王妃笑眯眯的俯身捏了捏云墨泽的鼻子。
这一顺手不要紧,可就苦了白矜矜。
心无旁骛的白矜矜意识到没有旁人的时候,为时已晚。
站在房门口环顾一周。
整个院子里面别说人了,连只苍蝇都看不着。
抬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根据原主的记忆,白矜矜知道王妃对这门婚事的狂热程度。
但是。
麻烦体谅一下医生行不行。
自家儿子那么大个搬起来真的不容易呀。
没办法,白矜矜只好所有事情都亲力亲为。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发高烧的缘故,还是白矜矜刚才擦拭的时候太用力了,云墨川的肌肤呈现出一股……淡粉色。
咽了咽口水,白矜矜掐了自己手臂一下。
白矜矜,你是医生,那是病人。
晃了晃自己的脑袋,白矜矜重新投入到工作之中。
一直忙活到后半夜,白矜矜探了探他的额头。
比之前低了些,势头不错。
尚未弄清楚云墨川体内的毒素,一时半会也解决不掉,只能暂时压制。
担心病情反复,白矜矜不敢离开,也亏得世子排面,这张床足够大。
搬了个小板凳,趴着床沿找了个舒服的姿势。
酒精棉擦拭退热的效果很快。
却快不过白矜矜的困意。
她今日连轴转了一天,硬生生是等到了云墨川病情稳定了才放下心来。
连抬脚迈出去到备下的厢房歇息的精力都没有。
趴在床檐上一秒入睡。
入夜。
终于退烧的云墨川醒了过来,睁眼的一瞬间注意力就被身旁那个白花花的一团给吸引。
均匀的呼吸声喷薄在他的手背上。
长长的睫毛盖下一片阴影。
许是太忙了,向来一丝不苟的她今日的发髻都有些松散。
那几缕碎发却平添了几分柔和。
云墨川鬼使神差的伸出了手,轻抚她的眉眼。
这个丫头安静的时候,也没那么讨厌。
不过平日里张牙舞爪的模样……
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的云墨川几乎是一瞬间收手,压下心中那股不明的情愫。
翻身下床。
伸手打算将她抱到床上去。
等等。
不对劲。
他这会才发现自己全身上下只剩下亵衣亵裤,还残留着明显被人蹂躏过的痕迹。
端坐在塌上的云墨川蹙眉盯着熟睡中的白矜矜。
双手紧握。
整个房间里就他们两个人,况且有这个胆量的也只有她了。
额头的青筋跳了跳,恼羞成怒的云墨川此刻只想把面前的白团子抓起来质问一番。
不过得先整理好仪容。
他淡定从容的理了理自己的衣衫,刚打算把人给叫醒。
一巴掌毫无征兆的落了下来。
准确无误的打在他的脸上。
云墨川还没发作,白矜矜一个翻身整个人又压了过来。
毫无防备的云墨川就这样又被她给压在身下。
“白矜矜!”他咬牙切齿低呼到。
“嘘别吵”
光听声音就能感受到她的疲倦。
她不满的嘟囔道,随后动了动,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
重新归于平静。
鼻息间充斥着她身上的草药味。
抓人起来质问的念头终究没有落实。
云墨川偏过头去,长手一伸拉起了被子。
翌日天光大亮。
待云墨川再睁开眼的时候,怀里已经没有白花花的一团了,只有麻了的胳膊告诉他不是梦。
他揉了揉眉心,眼角余光瞥到一抹衣角。